第43章誅心
一頓飯讓祈月吃的是心驚肉跳,好在到結(jié)尾,祈月也沒有接收到來自君初澈的算計。她心道,莫非君初澈真的只是為了幾道菜的菜譜來帶自己來的?
若真是為了菜譜,那也好辦,她便對君初澈道,“這羨魚樓若是有需要,待我回去,寫幾道菜的菜譜交給您?!?p> 君初澈點點頭,公孫漢良忙歡喜的應(yīng)道,“那感情好。到時候還希望公主您不吝,盡量把做法寫的詳細一些,菜色的種類多一些?!?p> 祈月點頭,“好?!?p> 一頓飯終于折騰完了,君初澈起身,祈月才隨著他起身準備離開羨魚樓。她無意看到君初澈與公孫漢良的眼神異樣,也沒做聲,忙低下頭任由君初澈來時的那般牽著自己的手下了二樓。文兮王府的大馬車醒目的停在羨魚樓的門口,祈月以為上了馬車回到王府便算是過了一劫??蓻]有想到的是,她剛被君初澈牽著到了一樓大堂,便迎面遇到一位漂亮的嬌小姐。只見她素衣簡飾,低調(diào)而華貴,身后跟著兩個婢女。見到君初澈,便突然面色報羞,帶著喜色上前對君初澈行禮。
“王爺萬福金安。”
君初澈亦是溫和回禮,“許久未見林姑娘,聽說你之前生病,本王還未得空前去探望,不知如今可好了?”
林姑娘見到君初澈牽著的祈月,先是驚艷,后又面色突然變得凝重,回君初澈道,“牢王爺掛懷,若云已無大礙?!鄙袂檎Z氣與之前是判若兩人。
林若云?祈月不明所以,看向面前的林若云姑娘,只覺得這女子嫻靜溫柔,衣著裝飾都打扮的十分合體,肯定是教養(yǎng)在深閨中知書達理的貴女。祈月便是為經(jīng)歷過男女之情,也看得懂面前這林若云對自己若有似無的敵意。
祈月見君初澈與林若云姑娘相視,卻沒什么言語,但他們眼神中似乎多了牽連不清的東西,祈月在心里不免猜測二人的關(guān)系。還未待祈月想個開頭,便聽到小聲細碎的議論聲,再一聽發(fā)現(xiàn)竟是議論自己如何不堪的話題。說是小聲,看他們交頭接耳的像是不敢聲張,可每句話卻都是一字不差的都落入了祈月的耳朵里,祈月相信,不光是自己聽得清楚,便是在這大堂里的每個人都能聽到那二人“小聲”議論的內(nèi)容。
自己如何不堪,祈月早就習慣了被人議論,可今日卻是不同。
祈月看向身邊的君初澈,君初澈只是看著林若云卻沒有任何言語,那二人的交談聲越發(fā)的響了,君初澈這才轉(zhuǎn)頭,也只是神色淡淡的看向那交頭接耳的兩個人。而他們周圍的食客,看情形也該是都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再看向祈月的眼神不免帶有異樣。
就連面前的林若云再看向祈月,神色也是從之前的敵視變成了有些莫名的喜色。
祈月當即想要離開,怎奈君初澈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這里,任由祈月用手在他手心中示意,他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淡淡的看著,一句又一句的聽著。祈月皺著眉頭,想開口提示君初澈先回府再說??杀澈蟮墓珜O漢良突然呵斥那小聲談?wù)撈碓碌亩说溃澳銈兪呛稳?,敢在文兮王面前隨意污蔑祈月公主!你們可知,祈月公主乃是陛下欽賜給文兮王的王妃,汝等這般誣陷祈月公主名聲,乃是對陛下的大不敬!”
祈月愣愣的看向公孫漢良,他的義正言辭卻沒有令那二人害怕,那二人反而起身道,“文兮王有禮,我等二人乃是應(yīng)試學子,我二人聽從圣人的教誨,自是實話實話,如何是對祈月公主污蔑了?祈月公主有無做過此事,祈月公主應(yīng)該最是清楚?!?p> 他們又看向祈月道,“這位貴人頭戴銀冠,看起來身份不凡,又是在文兮王的身側(cè),想必就是陛下賜給文兮王為妃的祈月公主了。正好,祈月公主在此,我等是不是胡說八道胡言亂語的誣陷她,只要問一問祈月公主不就明了了嗎?祈月公主若是清白之身,我等自愿以死謝罪,可祈月公主若如傳聞那般,性子浮浪豢養(yǎng)面首,那我等為了守護宸國的戰(zhàn)神請求祈月公主,請祈月公主痛改前非,莫再害人害己。戰(zhàn)神本已與林家小姐訂了親,怎奈陛下賜婚,聽聞戰(zhàn)神只得與林家小姐悔了婚娶你。而林太傅家的小姐知書達理,不光貌美更是頗有才華,我們都覺得戰(zhàn)神應(yīng)該與此等門楣的賢惠女子結(jié)為夫婦才是最合適不過的,怎能任由旁的人污了戰(zhàn)神的名聲,可我等的想法人微言輕,還望祈月公主自行了斷,以全了戰(zhàn)神的名聲,也是造福了咱們宸國的百姓?!?p> 大堂中的議論聲一浪接著一浪,原本不是很清楚祈月是否真如他們所言的食客,此時再聽到這話,便是假的也信了八成。
對方言語懇切,禮儀做足,明顯是不想給祈月解釋的機會,君初澈也不知何時松開了祈月的手。祈月心道,林家小姐,不就是面前的這一位么?怪不得她的表情變化如此之快,從對自己的驚艷仇視到厭惡竊喜,還真是讓她看足了自己的笑話。自己的臉面還真是被人狠狠的踩踏進了泥土里!
祈月冷笑著走到適才說話的那人身邊。見到祈月靠近,那人下意識的后退兩步道,“祈月公主自重!”
“說的好像我要非禮你是的,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哪里是值得我不自重的!”祈月冷哼,“都道是殺人誅心,你們這個手段還真是高明,可惜,我姜氏祈月就是臉皮比旁人的厚,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回頭對君初澈道,“王爺,您說是不是?”再回頭道,似是對議論自己的眾人說的,也似乎是對林若云所言,“既然是宸國陛下賜的婚,無論我姜氏祈月如何不堪,他戰(zhàn)神便是不想娶也得娶!”
說罷,也不再管君初澈和那些人等,自顧自的朝馬車走去,噙著淚自己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