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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生半世殤

第四十七章 畫舫(十六)

半世浮生半世殤 葉韻歆 3046 2020-07-11 03:36:44

  一藍衫男子對著譚子晉拱手:“譚兄真是英年才俊,居然連那船舵都能修理好,這不是得了明姑娘賞識,想必日后一定會有很好的前程”

  旁邊的粉衣少女也接著道:“對啊對啊,譚哥哥好棒,前程似錦,一片光明”。

  另外一少年也道:“明姑娘既然許諾誰能修理好船舵,就幫其加官進爵,此次你立下這等功勞,譚父怕是要以你這個兒子為傲了”。

  譚子晉恭維:“哪里哪里,這都是些小事罷了”。

  幾人話語間,渺音已走的近了,也看清了那個身影的真實模樣,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之前在船舵邊遇到的人。

  此刻他與眾人歡聲笑語著,完全就沒注意到女人的到來,還是藍衫男子率先發(fā)現,疑惑出聲:“姑娘可是有何事?”

  隨著男子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了突然到來的女子,譚子晉也包括在內,他臉色變了變,沒有作聲。

  渺音看著眾多的目光,眼神落到譚子晉身上,略略一笑:“無事,只是發(fā)現了一個熟人,過來看看,并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聊的歡,我也就不打擾了,先告退了”。

  她確實只是好奇那熟悉的身影是誰,沒有別的意思,見譚子晉沒說話,她也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打算,說熟人,兩人確實不熟,只是找個說辭離開罷了。

  語畢,她打算就此離開,一直沉默的譚子晉終于開了口,朝她喊道:“姑娘,留步!”

  她扭了扭頭,頗為疑惑:“何事?”。

  “既然碰到了熟人,姑娘不打算多說幾句話嗎?就這樣離開?”譚子晉發(fā)問,臉上有些潮紅。

  他喝了不少酒,酒精的作用讓得那張略微稚嫩的臉更加青澀,渺音看著,輕笑:“這點年紀就學會喝酒了!酒多傷身!”

  譚子晉愣了愣,潮紅的臉盯了她許久,醉著口吻:“我不小了,已到了可婚的年紀,不過姑娘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渺音無意去管他大還是小,只隨口的一句關心話,見他這般回答,也沒有放在心上,從容對著眾人再次告別:“我是真有事,你們聊吧,玩的開心”。

  男人醉酒而通紅的眸子落到她的身上,欲言又止,終究什么也沒說,端起桌上的烈酒再飲了一杯,飲完好像想到了什么,把桌上的酒壺推了開來,默默給自己倒了杯茶。

  眾人看著他怪異的行為,也沒有發(fā)問,照常娛樂著,而譚子晉那雙拽緊的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他通紅著雙眸,隱忍著什么。

  離開那處的渺音,回了原來的地方等司宸宇的消息,渺音湊上前來問道:“你之前不是說你去修理船舵了嗎?”

  “是啊!怎么了嗎?”渺音疑惑。

  “那我為什么聽外面人都在說,譚子晉一個人修好了船舵,明姑娘還許諾給他加官進爵?”。

  “嗯?”這事渺音倒是沒聽說,她也不甚在意。

  “你這嗯?到底是幾個意思?你就說你有沒有去,有沒有修”

  “修還是不修有什么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明姑娘之前就已經許諾過這句話,如果是你修好的,這譚子晉明顯就是撿了你的便宜”。

  “便宜就便宜吧!”渺音沒想去計較,又想到今日見到譚子晉,他那副模樣,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見她這幅隨性的模樣,紫纓也不欲刨根究底了,拿過桌上的橘子丟了個給她,只小聲提醒:“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怕你不知這人間險惡,被人利用了去”。

  精準的接過空中掠過來的橘子,她順手剝開,放一片進嘴里,特甜。

  這橘子成熟的很,外面的皮已經全黃,吃起來沒有酸澀的味道,就是純味的甜,跟糖一樣,甜進心里去了。

  對于紫纓的擔心,她卻是一點沒放在心上,修理船舵不過就是個很小的事情,也不是自己全盤修好的,那譚子晉領那功勞也沒什么,畢竟她也不需要。

  這么想著,也就隨口回道:“我知道了,這身邊不還有個大老虎呢?誰敢惹啊”。

  調笑的語氣緩解著沉悶的氣氛,至于大老虎指誰,不言而喻了,也就只有那個司宸宇能堪當其重任了。

  話音剛落,正主就到了,司宸宇正好聽到這句話,瞇著眼睛:“你說大老虎這是指誰呢?”

  渺音沒答話,從椅子上起身,問道:“調查好了嗎?”。

  “有我搞不定的事嗎?”男人輕笑,遞過一張疊著的紙來:“這里面是所有出入的人員名單,你看看”。

  她小心的把紙張打開,幾乎一整頁的名單讓她頭都炸了,她不禁疑惑:“你確定有這么多人?”

  這畫舫該不會如此隨性?底倉能隨意出入?那為什么他們進入,侍女說的很難的樣子?

  司宸宇低著嗓子:“確定”

  “那之前我們還要找倉管取鑰匙這么麻煩?”

  “這就與畫舫的管理有關了,畫舫內只要稍大些有點地位的一般都能隨意出入,除開貴重物品不能拿取,其他東西還是可以隨意支配的,不過外來的人,哪怕是官家小姐官家公子,也甚為嚴格”。

  “也就是說倉管鑰匙不止一把,很多人都有?你這是所有手持鑰匙的人員名單?”渺音沉著臉猜測。

  司宸宇點頭:“是”。

  這就很難辦了,這么多人,到底誰去過,誰沒去過,去過做了什么,根本就無從查起,難道這山霧茶的線索就這么斷了?

  一定還有什么遺漏的地方,她坐在椅子上沉思著,把所有事情從頭開始屢了一遍,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就像錄像在腦?;胤?,暫停。

  停在了一個最關鍵的時間點,山霧茶這等貢茶,并不是原本在畫舫中的,是大學士吩咐下來送到的畫舫,就是為了給這次比賽制造一個更好的環(huán)境。

  茶葉自然是在畫舫將要開始之前不久才送到,而背后之人要利用這么短的時間去作案,一定很難做到滴水不漏。

  比如說不可能手中所有的押不蘆粉末都能無聲的摻雜進山霧茶之中,這個也要看山霧茶的數量,一定數量的茶葉配一定量的的押不蘆,是能混肴視覺的,太多就很容易暴露了。

  背后之人如果對山霧茶的量不是很了解或者是沒那么多時間去混毒,很大幾率手中都會有殘留的押不蘆粉末。

  再鑒于押不蘆這個東西很多人都未見過,背后那只手估計也不會猜到有人能查出蛛絲馬跡來,更加不會去銷毀證據,那么只要確定誰的手中有這押不蘆粉末,那么就確定是此人所為了。

  另外爆炸的事情,硝石肯定無從查起,這個與國家命脈有關,走的必然是暗渠,木炭則比較普通,隨處可見,那么只能從硫磺粉入手,調查近期硫磺粉取用記錄。

  想到便做,她趕忙起身朝男人開口:“能否帶我調查所有臥室?我要查看看哪個房間有毒粉”。

  “另外,調查一份近期硫磺取用記錄的人員名單”。

  檢查臥室這個事情,她要親自去,對于藥物的味道,她具備了很多人都沒有的敏銳,讓別人查,先不說認識不認識那毒粉,漏掉的可能也比較大。

  行兇之人斷然不會把毒粉放在所謂公共場合,也只有臥室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的要求,男人是有求必應,也不問為什么,就只問:“是現在就去嗎?”。

  “當然,不過,不要驚動他人,也不要把這個事情傳揚開,我們找個旁的理由直接去看看就好了”。

  旁的理由,男人左思右想道:“可以”。

  三人到達臥室的時候,每進一個房間都會事先敲下門,接著由司宸宇說清來意:“我此前丟了副貴重東西,懷疑是有人撿到私藏了,故而來查看看”

  用爛了的一個借口,也是無人敢質疑,三人一路查將過去,不漏過任何一個房間,查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剩下的房間也就只有幾個了,除了那明月閣花魁的房間之外,都是大有來,這些信息還是她在途中聽說的。

  “先查花魁房間吧,其他能不能進都還不好說”渺音皺眉。

  男人輕笑:“只要你想進,那就可以進,有我在”。

  “你嗎?”渺音知道他是皇子,可皇子也沒有這么大的權勢吧?想做什么做什么,其中有位可是與當今太后有所關系。

  她來人間時日不多,不了解司宸宇的地位,還有澧朝和南域的關系,更不知這司宸宇是屬于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連帝王也要恭讓三分。

  女人口氣中的質疑更是讓男人覺得好笑,深邃的眸凝在那張絕色的臉上,極為認真的再次開口:“我說到就會做到,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說能便是能”。

  渺音無意繼續(xù)爭辯,因為沒有意義,首要的任務是找線索,于是她轉移開話題:“我們還是先查查新晉花魁李漫漫的房間吧”。

  男人點頭應允,三人來到花魁房間外,打算進去,卻被門口的一個小侍女給攔住了,小侍女揚著臉,大著嗓子:“姑娘的房間不能隨便讓人進,除非有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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