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劉毅有些虛弱的睜開了雙眼,他還是感覺十分疲倦,但是他有些頂不住了……
他餓了……
從昨日清晨到今日,一天之間,劉毅滴水未進,昨日壓力太大,搞得劉毅心神俱疲,完全忘記了吃飯這一件事情。
此刻稍作歇息,便覺得腹中絞痛,一股無法遏制的饑餓感浮上心頭。
稍微整理下衣冠,推開房門,便見到整個小院子滿是污漬,融化的冰雪和昨日打斗造成的痕跡還在。
院子的墻上甚至于能夠看到一些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跡,都是昨日陰兵與來敵搏殺的產(chǎn)物。
但是劉毅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具尸體,似乎昨日他們逃里之時,帶走了所有會暴露身份的證據(jù)。
護衛(wèi)的鬼將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印璽的武庫當中,白日之中陽氣太重,為其不喜,待到烈日橫空之時,這些陰兵如果暴露在陽光下,甚至有可能魂飛魄散。
看了眼頭頂?shù)奶?,劉毅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似乎今日起的有些晚了,早課已經(jīng)誤了。
不過問題不大,就算沒有起晚,劉毅也不打算去進行早課,昨天剛把悟道殿牌匾弄碎,這個事情還沒有解決。
他可不想在被人群起而攻之,當務之急是……
先找點吃的……
至于戒律堂糾纏,已經(jīng)不在劉毅的考慮范圍內了,昨天剛把悟道殿牌匾拆了,不去上早課,似乎也不算什么事情了。
一些融合的記憶告訴他,往日里劉毅的生活起居皆是由門童照顧。
說起門童,昨日劉毅被齊恒一帶走,這個詭異的門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劉毅融合的記憶當中,這門童似乎和劉毅相處了很久,卻是不知為何之前自己總覺得門童想要殺了自己。
思量一番,劉毅穿好衣冠,打了盆清水洗漱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重新坐在了床上。
青陽仙門大多數(shù)人大多不需要飯食,皆有辟谷之能,除了給一些實力低微的弟子做些齋飯以外,并不怎么管這方面。
劉毅身份特殊,雖是青陽門人,卻住在山腳,平日里都是門童上山去取些飯食,如今門童不再,劉毅也不想上山,免得再起沖突。
雖然腹中絞痛,饑餓難耐,但是劉毅還是嘗試著聚集心神,思考著另一個東西。
青陽仙法!
入仙途者,可有辟谷之能。
若是自己能夠采集天地靈氣,又何須進食俗物呢,去那青陽山上討個無趣呢?
昨日悟道殿前,劉毅引發(fā)至寶共鳴,將青陽仙法和青陽劍法盡皆留于心中。
此時蘇醒,卻是在思考如何步入仙途之中。
原主劉懿雖有絕世天資,可惜被人算計,破了道基,無法修仙。
如今自己身體經(jīng)過了龍氣洗禮,神魂重新?lián)Q了一個完整的魂魄,應該可以嘗試著修行青陽仙法了。
一念而起,便于心中觀想青陽仙法。
人生天地之間,染俗世紛亂之氣,不負初生之時純粹。
百日筑基,乃是以靈物蘊養(yǎng)身心,性命雙修,外蘊肉身之圣胎,內養(yǎng)神魂之清明。
這青陽仙門門中子弟,筑基之時,有師長為其提供靈物,每日勤勉修行,鞏固生命之源,清修淡食,復歸初生之凈。
百日之后,身清魂平,身為圣胎,魂為神魂,方可感知到天地間獨有的靈氣,引一絲靈氣入體。
劉懿本身嘗試過幾次筑基,但是均已失敗告終,每每至于關頭,便會污了肉身。
其后神魂受損,更是始終無法踏上道途。
此刻劉毅盤坐于床上,正襟危坐,雙手朝天,眼眸半開半合,點點微風,正在其身旁涌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劉毅開始運轉青陽仙法,嘗試筑基的時候,整個青陽山都微微的震動了一下。
天空當中剛剛升起沒有多久的烈陽,那刺破千萬里九州山河的光輝似乎淡了那么一點點。
劉毅哪有什么天地靈寶來蘊養(yǎng)己身,更不提讓自己的身體回歸于圣胎之形。
而且,劉毅已經(jīng)筑基失敗了很多次,再次筑基需要消耗的靈物將會是原來的數(shù)十倍之多,用以修補身體,雖然之前龍氣已經(jīng)嘗試性修復過一次,但是仍然需要消耗很多靈物。
這是個十分棘手的事情!
但是這不意味著劉毅無法進行筑基,在青陽仙法的注解當中,一則特殊的筑基方式引起了他的注意。
飲風天地間!
所謂圣胎,也不過是人們?yōu)榱四M出剛剛初生那一剎那的純粹,讓天地和自己交感,能夠感知到靈氣的運轉。
筑基的本質是為了感知靈氣,為了將來的道途筑下入道之基。
但是青陽祖師提到了一個特殊的理論,上古練氣士當中,有人以天地為母,飲風食露,更近天地一步,吐納靈氣,蘊養(yǎng)己身。
以天心化己心,以其身仿天地身,用另一種方式感知靈氣,與天地共鳴,從而入道。
劉毅覺得這似乎就很適合自己,尤其是目前自己不要說靈物,便是連一頓飯都沒有……
不若嘗試利用自己的天賦,去與天地共鳴,去感知天地,飲風食露,另類筑基。
隨著他對于青陽仙法的感悟,其周身緩緩開始浮現(xiàn)出了許多特殊的異象。
以青陽山為原點,方圓千里之內的光輝都暗了些許,一道道金光朝著劉毅的方向靠去,整個房間變得流光溢彩。
只見劉毅輕輕一吸,便看到金光入體,沿著他的肺部流轉周身百脈,隨后被其緩緩的吐出。
看起來這些光輝沒有任何的損耗,但是劉毅整個人的氣質卻微不可查的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陽光,花香,山川大澤的霧氣,云雨升騰的水氣,數(shù)不盡的天地之氣,緩緩地朝著劉毅的方向靠來。
一如齊恒一所言,圣人天資加上帝王氣運,劉毅的天賦恐怖到近乎于讓人無法理解。
飲風食露,竟然引得天地共鳴,萬千天地之氣朝拜,一點一點的打熬著劉毅的肉身。
取之五十,吐之四九,截道之一,以蘊己身,正和天道四九,一線生機之意。
如此這般,那種饑餓的感覺緩緩散去,肉身變得越發(fā)透亮出塵,皮膚似乎白皙了一點,宛如謫仙。
兩個時辰后,一抹金光懸于身前,劉毅微微張口,將其吞了下去,肉身微微發(fā)燙,隨即復歸原貌。
首陽之精,烈陽光輝凝聚的一點精華,被其當作露水吞入腹中,蘊養(yǎng)周身。
飲風食露,飲的是天地之氣,吞的是萬物之精。
若非是劉毅,尋常人想要聚集這團首陽之精,怕不是要數(shù)年光景。
兩種筑基法門各有玄妙,不可同一而論,只能說這種方式更加適合劉毅。
雙眸睜開,一點金光透出,整個人的氣質越發(fā)出塵絕世,此時才算是真正的踏上了仙途。
但是劉毅的眉頭卻已然緊縮,這筑基所需時間似乎有些太長了……
這乃是水磨功夫,即便是劉毅,也需要每日兩個時辰,吐納天地之氣,采集萬物精華,天地之氣過周身萬次,采集百樣萬物精華,方可入道。
若是尋常人等以此法筑基,怕不是要清修數(shù)十年,放可有一線生機,難怪不為主流接受。
劉毅現(xiàn)在最卻缺的就是時間,這確實讓他犯了難堪。
不待他繼續(xù)思考,整個天地卻忽然暗了下來,就像太陽消失不見了一樣。
一聲悠揚而又宏大的鯨鳴之聲傳來,震的劉毅衣衫微微顫抖。
等等,鯨鳴??
這山脈之中如何能有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