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

　　唐二看著阿四笑了笑，對于阿三、阿四他都很熟悉，只是他們失憶后很多事記不得了，而有些記憶是需要慢慢恢復(fù)的。

　　而有些時候，恢復(fù)記憶不見得全是好事，因為記憶中的事情，有很多是當(dāng)事人不想記起，甚至是極力想忘卻的。

　　阿三阿四此時都重新想起了什么，唐二先生猜不到，但是他知道，一扇閘門已經(jīng)被打開，被短暫塵封的往事即將被揭開神秘的面紗，隱藏起來的真相和答案，正向他和他的朋友們走來。

　　宮中侍女這時來傳王爺?shù)脑?，貴人已經(jīng)醒了！王爺和貴人現(xiàn)在就請?zhí)葡壬^去。

　　阿三想跟著唐二先生走，卻使不出絲毫力氣，滿臉焦躁之色。

　　阿四急得都快哭了，也是手腳一點兒也不能動。

　　唐二先生安慰兩人道，“七彩流云的后勁很大，其實你們就象喝醉了酒，只是宿醉未醒，并沒有什么危險，但必須靜養(yǎng)最少十二四個時辰，現(xiàn)在時間只過去了一半，你們必須再休養(yǎng)一整天才行。

　　你家主人那里也差不多，他現(xiàn)在除了躺在床上，也什么都干不了！你們?nèi)绻麍?zhí)意要去，就得把你們連人帶床抬過去，陪你家主人躺在一塊兒。不過那里是王爺?shù)膬?nèi)宮，這樣做好象不太給王爺面子?！?p>　　阿三疲憊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阿四也扭過頭去，表示勉強的同意。

　　公子的狀態(tài)之好，出乎唐二的預(yù)料，他已經(jīng)能夠坐起，倚在床頭上。神木王站在公子的床外，正在和公子說著什么話，臉上仍然戴著面具，看不出此時的精神狀態(tài)和心情。

　　見到唐二先生進來，公子道，“這次多虧了神木王爺仗義相助，我總算又活了回來。他鄉(xiāng)遇故知，聽說是你去半路上接的我們，真是辛苦唐兄了！”

　　唐二先生道，“怎么路上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公子道，“路上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一直昏迷著嗎？”

　　唐二先生道，“算了，就當(dāng)我沒說，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公子道，“很好啊，毒已經(jīng)解了，除了現(xiàn)在身上感覺有點兒軟之外，跟沒受傷之前沒什么兩樣。這一切都是王爺所賜，還得多多感謝王爺才是?！?p>　　唐二先生聽公子一口一個王爺，心中納悶，“你不認得王爺了？”

　　神木王怕唐二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趕緊插話道，“唐先生有所不知，這位公子的毒雖然已經(jīng)解了，但記憶卻尚未恢復(fù)，即使給他服了七彩流云，也未見起色，看來在神柳城，他也只能治到這個樣子，其他的事，我也是愛莫能助了。”說完給唐二遞了個眼色，不讓再提王爺自己與公子兩人的事。

　　公子道，“聽唐兄這話，王爺好象是故人，既是故人，何不摘下面具？”

　　神木王道，“因為我發(fā)過誓，除非那個忘記我名字的人，能親口叫出我名字，并且講出我們相遇時我們彼此說過的第一句話，我才會摘下面具！”

　　唐二先生道，“王爺何苦如此？何必非要執(zhí)著于一句話呢？也許事情并不是象你想象那樣，也許那個人是有苦衷的？”

　　公子也道，“是啊，王爺?shù)膱?zhí)念太重，這樣對身體不好！”

　　神木王怒道，“站著說話不腰疼，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兩個都沒有資格說這話！”

　　唐二先生道，“我怎么會沒資格說這話了，要說他羿九殿下沒資格那還差不多，我和他不一樣，好吧？！”

　　神木王哼了聲道，“論執(zhí)念，誰能蓋得過你去？你不是也是為一句話，找尋了她這許多年，你可曾想過要放棄？”

　　唐二先生道，“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的事，說到底就是一個誤會！”

　　公子道，“我怎么聽著好象還有我的事？”

　　唐二先生道，“好象有你的事？這里面都是你的事，失憶可是真好，我真希望現(xiàn)在失憶的是我自己！”

　　神木王狠狠地一甩臉，走了出去，差點把面具甩掉。

　　公子看著神木王的背影道，“這王爺?shù)钠膺€挺大，不過這背影看著有點眼熟?！?p>　　唐二先生嘆道，“唉，冤孽，冤孽！”

　　公子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弄得我如在云里霧里一般，這王爺和我有什么仇怨，還是我欠了他的帳？”

　　唐二先生道，“這個你自己問去吧，別的什么問題都可以問，關(guān)于王爺和你的事，永遠不要問我，問我我也不知道，知道我也不說！”

　　公子道，“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這事很有趣，有時間我一定問。對了，為什么我現(xiàn)在渾身酥軟無力？神木王說是除了給我解毒，還給我喝了一種恢復(fù)記憶的藥，叫什么茶？”

　　唐二先生道，“七彩流云！”

　　公子道，“對，這是個名字。為什么要給我喝這個茶，我有什么需要恢復(fù)的記憶嗎？”

　　唐二先生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公子道，“你這話問得突兀，怎么我自己是誰還能忘記？我是阿九啊，你怎么這么問，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唐二先生道，“我問的是你的全名?！?p>　　公子道，“阿羿九爻，這是我的全名，這你也知道，為何明知故問？”

　　唐二先生道，“你只要回答我就好，先別著急提問！其他的先不說，你為什么在人族地界的函城一躲就是十八年？”

　　公子道，“我是被人暗算，躲在函城避風(fēng)頭??！”

　　唐二先生道，“為什么叫你阿修羅戰(zhàn)神？”

　　公子道，“我能打唄？！”

　　唐二先生道，“你都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功夫和法力，說來聽聽？”

　　公子道，“丹星法師曾和我說，當(dāng)年我會很多功夫，有很強的法力，但是具體的，我每次問他，他都顧左右而言它，不肯跟我講?！?p>　　唐二先生道，“阿三阿四是你的近侍，他們有沒有跟你講？”

　　公子道，“他們也沒有?！?p>　　唐二先生道，“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跟你講，原因是什么你想過嗎？”

　　公子道，“想過，沒想明白，為什么？你可以告訴我，對吧？”

　　唐二先生道，“再說一遍，只要回答我就好，先別著急提問！”

　　公子道，“可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不能說呢？”

　　唐二先生道，“如果能說，丹星法師早就說了，大家都不說，這其中的原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公子道，“是很奇怪，他們沒理由不說出真相，我是自己人??！”

　　唐二先生道，“我也是自己人，你對我又了解多少？除了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哪些事情？我們到底有怎樣的交情？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何時何地？”

　　公子道，“這個嗎，我好象沒什么印象，只記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不是普通的好朋友！”

　　唐二先生道，“你看，你的記憶都是碎片，根本不完整，知道為什么嗎？”

　　公子道，“不知道，我都說過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二先生道，“那我來告訴你，因為你的身份不明，所以你的記憶不完整，懂了嗎？”

　　公子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二先生道，“這個事情解釋起來有點復(fù)雜，簡單點兒說吧，你未必就是阿羿九爻，所以你的記憶不完整，如果你是阿羿九爻，你的記憶還有可能逐漸恢復(fù)完整?！?p>　　公子道，“我不是我？那我是誰？你的意思我可能是假冒的，是冒名頂替的阿羿九爻？”

　　唐二先生道，“不，即使你不是真正的戰(zhàn)神阿羿九爻，你也不是假冒的，這不是一個概念。你仍然是你，是正牌的阿羿九爻，但是你也可能只是戰(zhàn)神的一個分身，或者說是戰(zhàn)神的唯一的、碩果僅存的分身！”

　　公子道，“分身？！如果我是分身，那本尊在哪兒？真正的戰(zhàn)神在哪兒？”

　　唐二先生道，“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答案，如果有人知道答案，你的身份就不成為一個問題了！換句話說，你的身份本身就是答案，所有的答案只能從你身上找。所以你既是問題，又是答案。這是個連環(huán)劫，互為因果的劫!”

　　公子道，“能不能往簡單里說，我這腦子有點兒亂！”

　　唐二先生道，“其實很簡單：誰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戰(zhàn)神本尊自己，還是戰(zhàn)神唯一一個僅存的分身。如果你是戰(zhàn)神的一個分身的話，那戰(zhàn)神本尊必然已經(jīng)殛滅了！”

　　公子道，“我有兩個問題，可以問嗎？”

　　唐二先生道，“現(xiàn)在可以問了！”

　　公子道，“第一個問題，戰(zhàn)神本尊既然可能殛滅，那他的分身怎么會仍然存在？第二個問題，萬一戰(zhàn)神本尊已然殛滅，是不是后果很嚴重？”

　　唐二先生道，“問得好！關(guān)于第一個問題，戰(zhàn)神有很多異于常人之處，他的分身是否能脫離本尊而獨立存活于世，這個真不好說，別人也許不行，戰(zhàn)神的事，就很難說。

　　第二個問題，戰(zhàn)神肩負著一個神秘的使命，如果世上沒有了戰(zhàn)神，三界大戰(zhàn)將會永無休止，等待三界六道的將會是永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