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鈴鐺覺得自己要不會說話了!
“沒有!我還是個孩子!”
“哦!等你不是孩子,你就會殺害我的同胞了吧!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哎~可能吧!啊,你干什么!放快窩~”木鈴鐺使勁掰著那雙卡住自己脖子的手,正當自己快要絕望時,那雙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雙手又松開了。
“咳咳咳~”木鈴鐺快速退到覺得有點安全的地方,兩個守衛(wèi)的槍也上了堂,似乎,只要陳安妮有一點異樣,她的身上就會多幾個小孔。
“呵呵~你們緊張什么,我只是想友好的告訴你們的同胞,被殺害時,可能會有的痛苦和恐懼!”
陳安妮嘲諷的看著木鈴鐺嚇得脫色的小臉:“當你決定殺人時,就好好回想一下此時的感受!”
“豐臣晴子謝謝您的賜教!”木鈴鐺覺得自己無師自通了罵人的九九八十一式,上九代、下九代,再加平行的九代親朋好友……
“既然這么害怕,為什么不滾回自己的地盤呢?”
木鈴鐺輕撫自己的脖頸,肯定有痕跡了。
好煩啊,人輸,氣場不能輸??!
在門口守衛(wèi)的看護中,木鈴鐺又慢慢得跪坐在陳安妮的對過。
“不錯,小小年紀,沒被嚇尿褲子,還敢坐到我的面前,膽氣還行!如果你不是小鬼子,我倒是喜歡上你了!”陳安妮輕聲細語的說著話,雙手開始在稻草上繚繞。
木鈴鐺又跪坐了幾分鐘,就匆匆走了出去,太讓人受不了了,感覺自己的小命有隨時不保的預(yù)兆。
同樣,獨坐的陳安妮在稻草堆里撿出了一把小巧的勃朗寧,還有幾十發(fā)子彈。那是她親眼看著那個日本女孩小心得從衣服口袋、褲子口袋,甚至襪子里面摸出來的!
這個可愛的膽小鬼到底是誰?
哦,太棒了,還有幾顆糖塊!
木鈴鐺再次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眼中帶著怯意和責怪的看著棗田少佐。
不接受這種眼神的棗田少佐撇開了腦袋,獨自走在了前面。
“晴子小姐,還想再聊天嗎?”
“肚子有點餓了~”
“那還點時間,再與一兩個犯人聊天!請跟我走!”
木鈴鐺覺得棗田是一個標準的心機男!她恨恨的跺了跺腳,不高興得跟了上去。
聽到那偏重的腳步聲,棗田少佐勾了勾唇角。
這次,木鈴鐺面對的人是一位老人,顴骨很高,兩鬢斑白,大約有六七十歲,蜷縮在稻草上,裸露在衣服外的青筋直冒,似乎就是一整塊人皮覆蓋在一具人骨上。
兩個字,很瘦!
如果不是看到他胸口還有微微起伏的幅度,木鈴鐺就感覺自己好像待的地方已經(jīng)就是……
棗田給她的介紹就是:于去寇,某市地下黨黨高官,被叛徒出賣,曾經(jīng)是一位優(yōu)秀的軍人,善于謀略,獨自炸毀過日本一個大隊的彈藥庫……
“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
木鈴鐺忍著內(nèi)心的懼怕,顫抖著小手深向他的鼻翼處~
“我還活著!”
“??!”
驀然出現(xiàn)的蒼老聲把木鈴鐺嚇到了,她立即回縮了自己的小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坐在他面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以為我死了!”
“不是!我見識少,就、就~”
“記住,小鬼子死絕了,我都在!”
“啊~哦!”木鈴鐺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干瘦干瘦的于去寇于書記,她只能假裝在幫他整理、已經(jīng)遮不住身體的破爛衣服時,放進去一些糖塊和藥片,還有一個很薄很薄的刀片!
“打擾了,我很敬佩您!”臨走時,不知為何,她有意無意的做出一個‘八’的動作。
于書記不甚在意的用手拍拍身體,那張飽經(jīng)風霜、黯淡無光的臉上盡然有了一絲光亮。
“呵呵~希望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難過,還是難過,木鈴鐺走路的腿腳都無力了。棗田以為她是被嚇到了,也放慢了行走的速度。
“這里的犯人意志堅定,很不容易被我們所改變,與我們也是不死不休的關(guān)系……”
難得,從棗田嘴里聽到這么多贊揚犯人的話語,木鈴鐺感到很~驕傲!因為那些‘犯人’都是自己的同胞,也是自己的‘親人’!
木鈴鐺沒再進去與他們溝通,她覺得自己從牢房外面都可以感受到這些同志的不死不滅的抗日靈魂!她只能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來記住這些英雄志士,無論以后他們能否脫困,自己都會把這份記憶和經(jīng)歷告訴后來人。
“晴子,有收獲嗎?”原田冥夜一臉的兇殘暴劣,可在看到木鈴鐺時,他努力勾起嘴角,想讓自己的面目變得和藹可親一些。
“爺爺,對不起,晴子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沒事!這么多人都沒有辦法,你剛來一會,怎么會立刻有收獲呢!哦,你有多少時間能留在這里幫爺爺找那個下毒的人?”
木鈴鐺愣了一下,她快速分析原田冥夜把自己留在這里的原因,但是,可以肯定~不是為了找那個所謂的下毒人!
“嗯,爺爺,我、我~三井叔叔和長谷哥哥交待我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呢!您看~”
“這個簡單,爺爺打個電話給他們,你就在里陪爺爺三天,可以嗎?”
面對不對勁的原田冥夜,木鈴鐺當然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只能愉快得笑著接受,于是,她又有了三天集中營的‘活動’時間。
吃過晚飯,木鈴鐺沒有休息,帶著一個小本子,找到棗田少佐,用一副我很勇敢的目光看著他,棗田少佐微微停頓后,沒有說一句話,就帶著她去了廚房。
木鈴鐺都想把這個小鬼子挖回去了,他真是太會看人眼色了。
圍著廚房繞了一大圈,又用眼睛盯著每一個那里工作的士兵,看了好一會,木鈴鐺才晃晃悠悠的跟著棗田少佐走了回去。
“怎么樣?”
“不怎么樣?”
棗田少佐就問了一句話,把她送回休息室,就離開了,臨走時,又說了一句話,“晴子小姐,這幾天由我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