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那么信任我,我倒是不敢信任她了。不錯,我那個好侄子總算做了一件好事,幫我們找了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你等會告訴信男,讓他保護好豐臣晴子,我希望與她的合作長久一點。還有,讓田中小貴盡力配合她的行動?!?p> “那豐臣家……”看了看已經(jīng)下了決定的會長,武田小勇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芒,然后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嗯,軍部那邊有些人的位置,也該動動了,豐臣家最近幾年的日子,過的確實也太舒心了。
這幾天,幫我約一下伊藤將軍,有些東西,也該讓他過過目了?!?p> “會長,屬下覺得應該晴子小姐知道您為她所做得一切?!?p> “暫時不用,太早讓那只多疑得小狐貍知道這些,以后,她對我們的防范會更加加重。”
“是,會長?!?p> “小勇,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不要把你的私怨,帶到工作中來。那是,我不能接受的?!贝藭r,棗田翼慢慢睜開眼睛,用那深邃的眼神,盯著武田小勇看了幾秒鐘,然后,又瞇了起來。
已經(jīng)走到門外得武田小勇,內衣依然一片冰冷,他不會忘記剛才那雙暗帶殺氣的雙眼,可是,他更忘不了妹妹死不瞑目的那雙杏眼。
豐臣秀吉,不管如何,我一定會你,為你弟弟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豐源公司的招聘廣告,登在了上海頗幾家有名氣的報刊上,引來了大量的應聘人員,當然,中間也夾雜了三教九流各方人馬的探子。
畢竟,豐源公司的后臺是日本人,還掌握著一條利潤豐厚的走私路線,這個消息,已經(jīng)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它就像是一塊香噴噴得大蛋糕,吸引著所有帶刺的野心家,不畏艱險得向它飛去。
身穿白色小西裝、腳蹬白色手工皮鞋的木鈴鐺,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坐在豐源公司對面茶樓的二樓上,正小口小口得喝著新榨出來的果汁,順便觀看著在那排隊應聘的人群。
“晴子小姐,您已經(jīng)喝了三杯果汁了,不能再添了?!笨粗锯忚K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冰冷的果汁,田中小貴剛安排給木鈴鐺的貼身保鏢兼女傭惠子,實在忍不住出了聲。
“咯咯,惠子姐姐放心,這是最后一杯?!敝浪秊樽约嚎紤],木鈴鐺也樂的順從她的意見,“希望竹下哥哥能為公司選出一些優(yōu)秀的人才,為我們所用?!?p> “公司的事,惠子不是太懂。但是,惠子只知道一點,中國人不可信。”一臉冷漠的惠子,還是發(fā)表了一點自己的想法,“他們只配給我們大日本帝國干點苦力活。”
“咯咯,惠子姐姐果然聰明。晴子也只要他們幫著看看貨,運運東西。”看似一臉贊同得木鈴鐺,眉眼下垂,又吸允了一口果汁,然后,就起身下樓。
“晴子小姐,那些尾巴真的不需要處理嗎?”余光掃到數(shù)個躲躲閃閃且打扮成形形色色的尾巴,惠子再次提醒木鈴鐺。
“不用理會,就當是給我們增加了些保護手段。
走,惠子姐姐,晴子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去?!边~著八字步的木鈴鐺,打發(fā)走司機,悠哉的在上海的大街上溜達。
“打他,給我往死里打,打死這個小癟三?!?p> “打他,使勁打?!?p> 突然,一陣喧鬧得吵雜聲傳入木鈴鐺的耳中。同時,惠子的身影已經(jīng)擋在了她的身前,幾個黑衣人也迅速得跟了上來,圍在她四周。
“不用緊張,聲音好像是從那條巷子里傳出來的,我們去看看?!币荒樀ǖ媚锯忚K,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然后率先走了過去。
“晴子小姐,您不能~”
“惠子姐姐,若是有人要殺我,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動手,那樣的話,太容易暴露了。再說,想保護我的人,比想殺我的人多?!辈辉倮頃€想再說什么的惠子,木鈴鐺就繼續(xù)向發(fā)出聲音的小巷子走去。
“打,打他,讓他不懂規(guī)矩。”
“就是,連老大的規(guī)矩都不懂,就打到他懂?!?p> 巷子深處,只見幾個頭發(fā)蓬亂,衣衫襤褸得乞丐,圍著一個已經(jīng)縮成一團的身影,在那撕打。
“原來是那些垃圾在打架,晴子小姐,我們走吧?!被葑右荒樀谋梢?,好像她看到了什么臟東西。
“哎,我以為是什么人呢,原來是一幫‘講規(guī)律’的乞丐,有意思?!辈恢獮楹?,木鈴鐺就是想伸手幫幫那個被圍打的那個身影。
“哎,小孩,你們如果住手,我就給你們東西吃,如果不聽話,我就讓你們比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還要慘?!?p> 木鈴鐺不大的聲音,很快就讓那些還未成年的乞丐停下了手腳,誰讓喊話的小矮子,身邊跟著一群看著就不好惹的人呢。
“老大,他們、像是日本人。”個子最小的孩子,貼著那個被稱為老大的大孩子的耳邊,小聲說道。
“你確定?”那個老大撩起遮住眼簾的亂發(fā),眼珠亂轉的問道。
“那個女人一看就是日本娘們,還有她手中的刀,就是日本人最喜歡用的。”小個子用眼神,暗示那個小老大看向惠子手中的那把彎刀。
“兄弟們,我們不能上他們的當,我點到三,各自分散跑~一二三,跑!”那個小老大,快速喊完一二三后,帶頭向巷子里交叉的小路逃跑,等他的那幾個小兄弟反應過來時,已不見了他那矯健的身影。
“跑,大家分頭跑?!?p> “快跑~”
“你們等等我~”
沒一會,木鈴鐺的眼前,就只剩下地上那個不時抽搐一下的孩子,一個除衣服遮住的部位,其他都是新舊傷痕交錯的孩子。
“喂,小孩,你還活著嗎?問你話呢!”用腳踢了踢骨瘦嶙峋的男孩,木鈴鐺還是那副蠻橫又傲慢得口吻,“你還沒有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呢?!?p> 柔弱得男孩,面白唇裂,額前汗珠斑斑駁駁,他欲開口,卻又無力。看著他費勁地呼吸著,那樣的氣若游絲,仿佛一只擱淺的魚。
不知為何,木鈴鐺又出現(xiàn)剛才那種詭異得心悸感,她緊緊攥緊自己的拳頭,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平靜如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