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酒店意外遇到馬蘭,金月生好開心!
自從大學畢業(yè)與馬蘭分別后,已經過去八年了。盡管學的是土木工程專業(yè),但那個專業(yè)對口的工作,都是十分辛苦的工作。他不喜歡那些工作,所以就轉行了。
他與別人合伙開過飯店,做過保健品生意,干過販賣服裝,煙酒的生意??上?,都是干一陣子,便因為各種原因而放棄。
后來輾轉來到歌悅,通過朋友與戴老板介紹,在酒桌上認識了齊輝。于是便與齊輝合伙做起水電工程承包的生意。
他是南濱市人,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在葵寧市某個鄉(xiāng)村生活??梢哉f,跟馬蘭是半個老鄉(xiāng)。
大學期間愛慕馬蘭,可是馬蘭對他始終若即若離,讓他捉摸不透。
后來親眼看見馬蘭跟祝賢玉好上了,也就徹底死心了。
可是,在異地他鄉(xiāng),偶遇重逢大學的初戀,再次勾起了他的亢奮和惦念。
“馬蘭怎么到歌悅來了?”在小酒店里,金月生興奮地問齊輝。
“去年,她在火車上丟失了女兒,本來想帶著女兒一起去參加丈夫單位舉辦的婚禮??墒牵型救チ艘惶藥?,女兒就跟著別人下車走了。后來馬蘭也下了火車,去尋找女兒,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女兒。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齊輝簡略地介紹。
“她是在哪里的火車上丟失的?”金月生問道。
“就是路過歌悅火車站的時候??!”看見金月生不怎么清楚,齊輝補充道,“路過歌悅火車站時,馬蘭去衛(wèi)生間小解,女兒小云以為媽媽下了火車,就跟著別人也下了火車。從此便失去了女兒的音訊!”
“那,馬蘭沒有去找她丈夫嗎?”
“她不敢去?。∷f沒有勇氣去見丈夫。”
“她找到工作了嗎?現(xiàn)在是怎么生活的?”金月生對馬蘭問得格外仔細。
“她現(xiàn)在找到了旅館的工作。”
“哦,是這樣?。 ?p> 從此,金月生開始對馬蘭又牽掛起來。不時向齊輝打聽馬蘭的狀況。
馬蘭正在客房衛(wèi)生間做清潔,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是齊輝來的,她馬上接通了。
“喂,”馬蘭高聲打著招呼。
“姐姐,晚上出來散步吧?”齊輝說道。
“為什么散步?。坑惺裁锤吲d事嗎?”馬蘭笑著說道。
“有一個人想要見你!”齊輝神秘地說道。
“誰?”馬蘭本能地警覺起來,害怕金月生還會來找她。
“就是跟我合伙做水電工程的朋友金月生??!他上次不是見過你嗎?”齊輝喜悅地說道。
“弟弟,是這樣,這個人我好早就認識的。不過,我不想去見他!”馬蘭果斷地說道。
“為什么?可是,金月生很想見你啊,哈哈哈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金月生,齊輝覺得很有意思。
一個想見,一個不想見。哈哈,什么關系啊,有故事啊?
金月生坐在酒店包廂的沙發(fā)上,手里夾著煙卷,臉上蕩漾著幾許笑容,正在秘而不宣地看著齊輝接電話。
“弟弟,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在旅館工作。我不會去你那里了?!瘪R蘭神秘兮兮地說道。
“為什么?”齊輝很不解,覺得事情有點嚴重。
“到時候再跟你解釋吧。好了,現(xiàn)在我有事,先掛了。”馬蘭匆匆掛斷電話。
“馬蘭聽到你要見她,好像不高興的樣子。”齊輝嘟噥地說道。
“不想見就算了?!苯鹪律樕系男θ菹Я恕?p> “你們以前認識?。俊饼R輝問金月生。
“以前,我在南濱讀大學的時候,經常去她家飯店吃飯。她跟她父親在我們大學附近開飯店。所以,我們很早就認識?!苯鹪律p描淡寫地說道。
這天晚上,齊輝約馬蘭到河邊散步。
得知金月生不會去時,馬蘭欣然前往。
“弟弟,我想去上電大?!瘪R蘭將自己的想法,開門見山地告訴齊輝。
“為什么?”齊輝不解。
“我覺得,沒有文憑,沒有文化,想要找到一份好工作很難!”
“那就試試吧,想學什么專業(yè)呢?”
“我想學園林綠化,你看行嗎?”馬蘭征求他的意見。
“學習園林綠化,以后可以做園林綠化設計師。當然可以??!”齊輝表示贊同。
“我覺得弟弟也應該去學習,拿個文憑。將來可以多一點選擇。”馬蘭提議道。
“上電大學習是可以,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學習什么專業(yè)???”
“你就學習你熟悉的水電安裝???現(xiàn)在不是正在做這個生意嗎?等你有了專業(yè)知道,也不容易被人騙?。 ?p> “說的也是??!”齊輝同意道。
第二天,兩人去了歌悅市某大學,報考了電大學習班。
晚上,在教室里上課的時候,是馬蘭最開心的時候。
因為,她見到了久違的課堂,久違的老師。老師在課堂上耐心地,有條不紊地教授知識,同學們聚精會神地,在下面沙沙沙地記著筆記。有時候同學舉手發(fā)言,不懂的地方就大膽提問,闡述自己的疑問和觀點。這些,都讓她感到特別熟悉和親切。
下課鈴聲很快就響了,馬蘭往往覺得還沒有過癮。她是那么熱烈地,如饑似渴地愛上了學習。
齊輝下課后便在學校門口等著她。
遠遠看見馬蘭走出了教學大樓,齊輝向她招手。
馬蘭看見齊輝后,立即朝他跑了過去。
他們背著書包,在小街昏黃的路燈下面愜意地走著,交談著。
“我好享受上課的滋味!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呢!”馬蘭喜悅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喜歡學習??!”齊輝很欣賞馬蘭的追求。
“你現(xiàn)在水電工程做得怎么樣了?”馬蘭問道。
“那個金月生啊,感覺靠不??!”齊輝憂郁加煩躁地說道。
“為什么?”馬蘭不解。
“前幾天,他背著我收受別人的回扣。用質量差一等的電線調換了本來要用的正品電線。這件事情被房地產老板發(fā)現(xiàn)了,要求我們重新做過工程。否則還要去法院追究我們不履行合約的責任。如果重新鋪設那片區(qū)域的電線,我們又會面臨嚴重的經濟虧損。唉!”齊輝皺著眉頭,深深苦惱地說道。
“這個金月生啊,一個沒有誠信的人。真的好后悔跟他合伙!”
看到齊輝對金月生非常生氣,對金月生的人品有所觸及,馬蘭便說道:“弟弟,我說件事情給你聽吧!金月生是我丈夫大學時候的同學。那時候他們在大學一個班里讀書,學生們都喜歡到我家開的飯館來吃飯。金月生也經常來,但是他經常賴賬不還!”
“啊,還有這樣的事情?!”齊輝非常吃驚。
“是啊,以后你可得小心他喲!”馬蘭叮囑道。
“怪不得他幾次問我你到哪里去了,好像他對你很惦記呢,原來如此!”齊輝恍然大悟。
“是啊,現(xiàn)在可以解釋他的行為了吧?”馬蘭說道。
齊輝思慮著說,“嗯,我算是看錯人了!”
“以后提防他就是了!”馬蘭勸道。
“不,沒有以后了。做完這筆生意,就跟他散伙!”齊輝生氣而又堅定地說道。
兩個月后,齊輝跟金月生徹底散伙了。但是,齊輝損失了一大筆錢,虧得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這天下課后,他們在路邊夜宵排擋吃夜宵。
“姐姐,你搬回來住吧?”齊輝吃著面條說道。
“為什么?”馬蘭也在低頭吃面條。
“你住的地方太陰暗了,沒有窗戶,不通風,空氣也不好。”
“可是,一個人自在呀!”馬蘭笑著說。
“真的,我喜歡看見你笑的樣子。要是天天跟你在一起多好!”齊輝幽怨的樣子。
“現(xiàn)在我們不是天天都見面嗎,這還不夠???”馬蘭裝著不懂,
“我不是這個意思。”齊輝羞澀的表情。
“那是什么意思?”馬蘭還在裝憨。
齊輝悶頭不語,只顧吃面條。不一會兒,就把一大碗面條吃得精光,吃得滿頭大汗。
“我是說,希望有姐姐作伴,有姐姐關心我,疼愛我!”齊輝面紅耳赤地望著她解釋。
“傻弟弟,我又沒有消失,這不是在陪伴你嗎?”馬蘭也吃完了面條。他們走在昏暗的街邊小巷。
齊輝把她送到了如意旅館門口。
“拜拜,明天見!”馬蘭說。
“明天見,拜拜?!饼R輝輕聲說道。那雙渴望的眼睛凝望著馬蘭,眼神里交織著期盼與憂郁。
齊輝的身影走遠了,就像一個風箏一般猶猶豫豫地飄遠了。
馬蘭陷入了沉思。她再一次確定:自己與齊輝只能是姐弟關系,不能有其他。于是,腳步輕松地走進了如意旅館。
“下課了?”鄭老板抬頭跟她打著招呼。
“嗯。”馬蘭微笑作答,便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