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只有哀求程歌他自己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保護好自己就好?！?p> 一行人緩緩走動，雖然這里是宿舍周圍，這時候也是人來人往，稍微走快了都容易碰到其他人。
程歌倒是沒有這些煩惱，即使帶著帽子，他那強大氣場依舊讓眾人回避，男的在恐懼，女的在顫抖，似乎有什么讓人心慌的存在正在路過。
想要有轟動效果，一號操場是最好的選擇，體育場還沒開放自然去不了，校門口人倒是多，只是哪里擁堵起來麻煩不少。
來到一號操場，此刻時間已經(jīng)是九點半，正是大家最激情最活躍的時刻，所有人都充滿干勁忙著自己的事，程歌等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什么動靜，這個時候拍攝記錄的人多的是，李東他們的設備算不了什么。
“就在前面了，無關人員退避，我開始??了?！?p> 程歌微靠在一張乒乓球臺上，也不管玩耍的人員，帽子、眼鏡一摘，氣息博然爆發(fā)。
嘭……
無形的荷爾蒙因子散開，剛剛準備喊人的乒乓球隊員頃刻失神，他們離得最近，眼神都迷離起來，嘴角不自覺淌汗，內(nèi)心警鐘長鳴，卻怎么都控制不了身體逃避。
“是，是神嗎？”
啪，球拍從眾人手中滑落。
微風吹拂，方圓二十米之內(nèi)的人員通通身體一陣，眼睛不自覺望向程歌方向。
清晨的陽光溫暖而舒適，灑落在程歌身上好似披上了薄薄一層紗衣，讓人望去，似乎謫仙下凡。
“是，仙人嗎？還是神明？”
所有望向程歌的年輕人都如被猴子施了定身術，吶吶著，不知世間變化。
男的還好，很快清醒過來，身體都不同程度的顫抖，望向程歌不僅有期望，更有說不清的恐懼。
“這是什么，凡人有這種力量？”
“誰來收了他吧，好恐怖?！?p> 男的彷徨恐懼，女的完全陷入精神世界，呆呆望著那如同阿波羅降世的身影，不敢向前，也不敢離開。
“快，快拍下來，我靠，沒想到效果這么強，這是瞬間影響上百人啊，范圍還在增加，恐怖，大恐怖?！?p> 李東嘶吼著，這樣可以喚醒自己，也可以提醒眾人。
咔嚓，咔嚓……
嘀嘀……
嗡嗡……
拍照聲，錄制聲，無人機飛舞聲，全員動作起來，卻是擺脫了程歌的氣場。
眼看李東他們行動起來，程歌嘴角一笑，起身走到一處空地。
他只是隨意一笑，可把其他人害慘了，盯著他錄制的羅楊差點相機不保，無人機也跌跌撞撞起來。
嘶……
嘶……
“注意注意，高能預警，高能預警，盡量回避視線，不要直視，不要直視?！?p> 李東幾乎是吼叫著說出這些話，人也只敢盯著程歌下半身看，根本不敢再去直視。
“想必你也可以看到吧！以前都是你跳給我看，今天我也滿足一下你?！?p> 黃初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
有些許空靈，更多是磁性的聲音響起，程歌開始朗誦《洛神賦》。
視線再次凝聚，那些抵抗力強大的群體也在迷失，精神開始恍惚。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到了這一段，程歌身體隨之舞動，動作瀟灑自然，沒有晨思沉的柔美和古典，有的是程歌的陽光和輕快。
“大、大恐怖，兄、弟們守住內(nèi)心啊。”
在程歌起舞剎那，李東完全底下頭顱只敢盯著那明媚陽光下的影子，不敢去看本人絲毫。
然而他的提醒已經(jīng)有些晚了。
啪，這是相機掉落的聲音。
李東猛然抬頭盯著天空，嗡嗡，嗡嗡...無人機完好的飛舞著。
“還好，還好，二娃有本事啊?！?p> 謝二娃早有所料，他也怕無人機驟然掉落，這可是在人群集中地，有什么損傷他們接下來的大學日子就難受了。
因此在見識到程歌的霸道后，他就把無人機遙控器翻了面，不在盯著顯示器，也只敢用余光觀察程歌四周，確保無人機一直在他上方就行，在過多的操作就算了，就這個效果完全夠用。
李東抓起掉落的攝像機，匆匆查看是否正常，看到運行順利，便接著錄制，剛剛已經(jīng)錯過了大段舞蹈，不能在遺落更多內(nèi)容了。
爾乃眾靈雜沓，命儔嘯侶，或戲清流......
于是屏翳收風，川后靜波。馮夷鳴鼓，女媧清歌......
朗誦到這里，程歌聲音越發(fā)縹緲，似是而非，似乎真的引起眾神接引，仙女環(huán)繞，他隨時會隨著眾神一起離去，讓人心神恍惚，忍不住伸手想要挽留。
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駕，吾將歸乎東路。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
......
“希望你能看見?！?p> 小聲呢吶，戴上帽子、眼鏡，也不管李東等人，程歌飄然離去，沒有人阻擋，也沒有人反應，都沉浸在自我世界，似乎真的見到了太陽神-阿波羅，為那完美的神軀和舞姿傾倒。
“靠，剛剛那是什么？”
“有人錄制沒有，有拍照沒有，剛剛那是神嗎？”
“我，我這是怎么了，心臟怎么跳個不停，有種想要膜拜，有想要戀愛的感覺？”
“腿好軟，這就是悵然若失嗎？”
嘩然之聲在此地大起，都在不可思議，都在悵然若失，猶如文中那樣悵盤桓而不能去。
李東多機靈，一手材料在手，乘著眾人還沒注意到他們，他使勁拉了羅楊一把，接著匆匆離去。
只是他周圍都是人，他又拿著攝像機，旁邊的人都有些明悟，眼神突然就紅了起來。
“他錄制視頻了?！?p> 這居然落入人群，如同秋波池水落石，掀起軒然大波，讓幾百雙眼睛都盯了過來。
死道友不死貧道，一手資料必須保護好。
李東咬牙，隱蔽的把內(nèi)存扣下，接著轉手塞到羅楊手中。
“相機在他那里，不要來找我?！?p> 說罷，在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擠開面前的幾人，轉瞬消失在眾人視野。
“我他嗎......”
羅楊思考了一秒，內(nèi)心惶恐，又不敢把相機丟了，這臺索尼的攝像機雖然不貴，但也要萬把塊錢，就這么扔了，心中實在不舍。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時間，面前的幾個女生已經(jīng)撲了過來。
“多少錢，雙倍給你，相機歸我?！?p> “才雙倍就敢說話，哪里來的勇氣，我出五倍?！?p> 這是一個瘦高的青年，他的著裝和年齡表示，他不是高年級學長就是校外人士。
“我出十倍。”
人群中有女子大聲呼喊，卻沒人去注目，這場紛爭根本不是錢能解決的。
硬著頭皮，死命抱著攝像機，羅楊躲到胖子身后，這樣他才有了空余，才能大聲說話。
“大家聽我說，你們想要的不過是剛剛的視頻材料，買個攝像機完全沒用，這樣，我的某音名字是羊羊羊，你們稍微一搜索就知道了，排名最高的就是我，我馬上回去制作視頻，想必更加精彩的視覺效果你們也想要吧?！?p> 沒有程歌在此，而且大學生素質(zhì)在哪里放著，加上周圍陸陸續(xù)續(xù)趕到的保安警察，都讓眾人偃旗息鼓，不在拍賣攝像機。
“快點，今天中午必須看到完整視頻，不然人肉你們。”
“把原視頻發(fā)在論壇上，不然哼哼......”
不管眾人什么心思，羅楊都滿口答應，現(xiàn)在不是硬剛的時候，回到寢室就自由了。
嘀...
嘀...
嘀..
二傻子：截圖已經(jīng)發(fā)到論壇上，你們趕緊抽空離開。
羅楊抽出手機，一看內(nèi)容，心中大定，忙開口。
“已經(jīng)上傳論壇了，大家現(xiàn)在就可以去下載，過時不候?！?p> “什么，這么快？”
“喂喂，真的有，雖然只是圖片，先收藏，先收藏?！?p> 有人證實，關注羅楊等人的群眾自然轉移注意力。
“快走，一些照片可能滿足不了他們。”
羅楊提醒，開始腳步打滑，用力擠出人群。
“都在干什么，不要聚集在一起，馬上散開?！?p> 巨大的喇叭聲響起，卻是副校長葉顯華舉著大喇叭趕到，十多個保安和警察也趕緊疏散人群。
這兩種群體的威懾力對學生還是很有效果的，一個個懷揣著手機，匆匆散去。
一場鬧劇算了平息下來。
然而在網(wǎng)絡上，此事才剛剛開始發(fā)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