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的嘴角揚起弧度,朝陳垂挑了挑左眉。
陳垂不知該作何感想,擦了擦嘴角不知道什么時候蹭上的泥土,說:“快點走吧?!?p> “好?!?p> 點點也在后面跟著,雪白的腳掌上蹭著泥土。
太陽一點點落下,照在雪上,閃著橘紅的光。
姜楚陳垂走過,在橘紅的光中留下了兩人的影子。
“汪!”點點突然在后年叫起來,像是見到了什么東西,在那東西旁邊打著轉(zhuǎn)。
陳垂快步走過去,姜楚跟在他后面。
草叢里蜷著一只兔崽,很小一只。
“咦?”
陳垂拿一塊毛巾小心地抱起了兔崽,擦了擦它身上的血漬,抱在懷里。
“應(yīng)該是兔媽媽生下它倉皇逃走了?!?p> “為什么會逃走?”
陳垂沒有回答,只是抱緊了懷里的兔崽,繼續(xù)巡山。姜楚依然跟在他后面,點點也沒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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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陳垂把兔子送到了護林站,和姜楚回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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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幾個月吧,時間過得挺快,姜楚該走了。
“陳垂,我走了。”姜楚背著大黑包,脖子上掛著攝像機,站在門前朝陳垂揮了揮手。
“拜拜?!标惔挂矒]手。
說不舍都是假的,幾個月了,突然一個大活人就走了,能不傷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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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回了挼古。
她家住古海旁邊。
家里亂七八糟的,她坐在床上,面前擺著電腦,床上的零食亂擺著。
姜楚嘴里叼著塊薯片,煩躁的修著圖。
也不知道陳垂現(xiàn)在在干嘛。
她拿起手機,給陳垂發(fā)微信:
【在干嘛?】
微信記不得是多久加的了,和陳垂同一個屋檐下的時候,都沒有用過微信聊天。
還沒等到陳垂回復(fù),同事張氨先找她了:
【明天就要交圖了】
【正修著呢】
【誒,我說,你這一回來就魂不守舍的,來社里都無精打采,被鬼吸陰氣了?】
【我有個朋友】姜楚抿抿嘴繼續(xù)回到。
張氨也很上套:
【無中生友.jpg】
【我真的有個朋友!】
【好好好,你說】
【她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個嘛……先舔狗,舔他,然后欲擒故縱,這個時候那男的就會憋不住,主動找你了,后面……你懂吧】
【我朋友!??!】
【行行行】
姜楚泄憤似的咬著薯片。退出了與張氨的聊天界面。
看了眼,陳垂還沒回她。
應(yīng)該是在巡山吧。
過了會兒,到中午了,陳垂還是沒回她。
應(yīng)該沒看到吧。
姜楚憋不住了,陳垂這個時候回她:
【沒看到,剛剛巡山被樹枝劃了下,傷口有點深,離護林站又有點遠,所以沒看到。】
還配了張圖,是他手臂處理完傷口的圖,縫了針。
姜楚那叫一個心疼,噓寒問暖的。
不知不覺,桌上的泡面已經(jīng)涼了。
【你吃什么?】陳垂問了她一句。
遭了,姜楚才想起來泡面。
【泡面,剛剛只顧著跟你聊天,泡面都涼了?!?p> 陳垂在護林站。
他的左手受傷,打字的右手頓了一下,接著回到:
【少吃垃圾食品】
【聽你的.jpg】
在挼古的姜楚懷里抱著手機仰躺在床上,看不清神色,左一個滾有一個滾。
接下來的幾天,姜楚工作得很賣力。
一月二,姜楚提交作品。
一月五,攝影展開始。
攝影展。
姜楚拉著陳垂的衣袖進了活動場地。
“你叫我過來就為了這個?”
“什么叫就,我提交的作品可是你誒,你可是主人公,再說了,反正也休假嘛。”
他們走到了最里面,看見了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眼睛錯愕的看著鏡頭,紅潤的嘴唇微張,白皙的臉上還蹭著星星泥土。
背景是銀裝素裹的大樹,被人靠著,最后面還有張大嘴巴露出舌頭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