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兩道以沖虛道長之前的提議,以五人為數(shù),三場勝場為限,哪一方先奪得三勝自然便贏得了這次賭斗。
而先前由于青城派的徐子驤技高一籌,以自身渾厚真力擊敗了修煉有吸星大法的黑白子,先為正道奪下頭籌。
第二場則是由任我行使詐從方證大師手中贏回一局,不過隨后便在和左冷禪的交手中,以有心算無心,被左冷禪苦修十數(shù)年的寒冰真氣給暗算得手,從而落敗。
“沖虛道長,你我兩人暫且歇息,先由其他人來比斗如何?”
調(diào)息了片刻后,臉色這才恢復了不少的任我行這時候卻忽然對著沖虛道長說道。
就算他再怎么自恃功力深厚,但畢竟也是年歲已高,被左冷禪這寒冰真氣兵行險招灌輸進體內(nèi)后也是一時緩不過來,所以這才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沖虛道長主動提議道。
雖然之前他曾說過他所佩服的三個半人中,身為武當掌門的沖虛道長只算是其中半個,可是眼前老道畢竟是武當派的現(xiàn)任掌教,更是如今正道中唯一和方證大師馳名的高手,所以任我行焉能不去重視!
眼下他身邊雖說也有多名教中高手在旁,但和這沖虛老道比起來卻還是稍差一籌,就連被他視為左膀右臂的向兄弟也多半不如這位沖虛道長,所以思前想去后,任我行這才提起了這個看似折中的辦法。
“任先生這是再行緩兵之計吧?”
然而這時,之前被任我行在眾人面前冷嘲熱諷一般的岳不群卻輕搖手中折扇走到眾人面前。
“莫非任先生是怕了不成?”
一旁仍做調(diào)息左冷禪這時候也睜開了眼,出口附和起來。
要知道五岳劍派成立至今,與魔教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已是代代相傳不可化解了。
所以今日眼見這魔頭就要脫困而出,左冷禪也顧不得平日里和岳不群私底下的齷齪,直接開口為他聲援起來。
“左盟主,你老人家什么時候和華山派的岳掌門同穿一條褲子了?”
一旁的向問天眼見左冷禪和岳不群兩人沆瀣一氣,則連忙站出來出口諷刺起來。
聽到向問天如此粗鄙之語來形容岳不群和左冷禪兩人的關系,他背后的這群三教九流中的烏合之眾們也隨即哄笑開來。
就連正道各派中,也有晚輩弟子強忍著笑意。
而也皆由于這些年五岳劍派不得人心的猖狂之舉,嵩山派這些年勢大門下弟子也多有驕縱,自然是得罪了不少江湖同道,而其余四派除去皆為女子的恒山派外,也是各有樹敵。
別的不說,就拿自恃君子身份的岳不群來說,他御下不可謂不嚴??杉幢闳绱?,他門下大弟子令狐沖早年也曾恣意放縱,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就在兩年前,這位華山派的首徒還在長安城中的酒樓,無端生事,打傷了兩位青城高徒。
雖說那時候青城派的余觀主并沒有深究,但也能看出五岳劍派門下弟子之驕縱了。
而這些年嵩山派左冷禪苦心經(jīng)營兼并其余四派之心,其他小門小派或許不知,但其余各大門派又怎會不知,所以或多或少其門下弟子也有所聽聞。
這時候聽聞向問天如此粗鄙之語,自然是一時強忍笑意了。
“向某不才,斗膽向各位掌門討教一番!”
眼見形勢有所逆轉(zhuǎn),向問天連忙趁熱打鐵,自身膽氣十足的他更是拱著手向在場各大門派掌門請教了起來。
見到這向問天向眾人請戰(zhàn),已經(jīng)恢復過來的余滄海則眼中精光一閃,要知道此前他在那任我行手下吃了暗虧,所以自然是想在這位魔教光明左使手下討回來。
這些年來,他在自己這位師弟的刺激下,也是少有靜下來在青城山參透本門絕學,所以自然是有所收獲,這才有了和這位自號天王老子較量的底氣。
“師兄,且慢!”
就在他正欲站出來的時候,他的耳中忽然傳來自家?guī)煹苄熳芋J的聲音。
聽到這兒,余滄海自然是有所遲疑,而這時候場中那位華山派的掌門岳不群則搖曳折扇走到了向問天面前。
“此戰(zhàn)由我岳某人做你的對手,向左使不會介意吧?”
岳不群輕搖手中折扇,面如冠玉的他顯得賣相極佳,自然是引起門下弟子和其余江湖同道齊聲喝彩起來。
向問天,此人雖然近些年來是名聲不顯,可在十數(shù)年前,他的大名在座的各位掌門可是耳熟能詳。
若要算起來,此人在江湖上的輩分,還是要略高于身為華山派掌門的岳不群,所以沖虛道長等人眼見這岳不群竟然主動求戰(zhàn),自然是有所擔憂。
而沖虛道長心中所想,天門道人,定閑師太等人自然也是如此,就連仍然盤腿調(diào)息的左冷禪也是眸中閃過一絲奇光。
雖說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名氣極大,但岳不群平日里行事謹慎有度,就算是心思深沉如左冷禪也是一時沒有摸清楚這位君子劍的深淺。
所以這時候眼見岳不群主動求戰(zhàn),左冷禪自然是心生好奇。
“豈敢,能由“君子劍”之稱的岳掌門做我的對手自然求之不得??!”
向問天仰天大笑數(shù)聲后,便以少見吹捧的語氣恭維起了眼前的儒雅男子。
向問天雖然是自號為“天王老子”,但其實本人卻是粗中有細,足智多謀,武功高強的他甚至也被東方不敗認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任我行的顧慮,向問天自然也是清楚。
如今正道諸多高手之中,也唯有沒有出手的沖虛道長和丐幫解幫主被他所重視,而其余眾人皆不被其放在眼里。
沖虛道長劍法通神,江湖上輩分也是極高,有此人出手,向問天自問還不是對手。
而另一位丐幫的解幫主,此人是內(nèi)力深厚,又兼修有丐幫獨門掌法降龍十八掌。
雖說這降龍十八掌自襄陽一役后,掌法有所失傳,傳聞以至剛至陽之掌法聞名于世的降龍十八掌到了如今也只余下十二掌,但也足以被稱為鎮(zhèn)派絕學。
這解幫主內(nèi)力深厚非比尋常,所以向問天一時也不敢小瞧,畢竟如今他們可是輸不起了。
隨后眼見岳不群主動求戰(zhàn),向問天自然是喜不勝收。
“師兄,小心!”
寧中則看著前方的岳不群,則是柔聲提醒道。
自家?guī)熜中闹兴?,身為枕邊人的寧中則也能猜到幾分。
自華山劍氣之爭來,他們夫婦自問每日都是盡心竭力培養(yǎng)門下弟子,可是嵩山派勢大,為了提防有朝一日被吞并,自己這位師兄已經(jīng)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了。
今日在這各大門派面前,苦修紫霞神功有成的他自然是想在滿是江湖豪杰的注視下,彰顯一番華山派劍法的威名。
聽聞,岳不群沖著寧中則緩緩點頭后,便隨即拔出手中長劍。
隨后便見他捏個劍訣,似是持筆寫字一般,而向問天成名極早,自然認得出這是華山派劍派的“以詩會友”,是華山派與同道切磋之時才用的起手式。
“請!”
岳不群神色嚴肅道。
“請!”
看到岳不群如此氣度,心中本來對他所看法的向問天這時候也收起心中雜念,拱手道。
隨后就見岳不群深吸一口,長劍筆直向向問天中路刺去,劍尖不住顫抖,行至中途,卻忽然變招,直接轉(zhuǎn)而上方,乃是華山派劍法中的“青山隱隱”,是端的若有若無,變幻莫測。
而向問天則是眸中精光一閃,平日里不常使劍的他,這時候也以一把長劍對敵。
自上而下橫劈下來一劍的他,聲勢也是驚人,不通劍理的他,這時候則是以江湖上最為常見的招式力劈華山來應對。
招式雖是平平無奇,但呼的一聲從空中疾劈而下,但卻有開山裂石的聲勢,所以自然是引得一眾江湖同道是心生畏懼。
可是岳不群豈是庸人,所以便側(cè)身閃過,隨手又倏的連環(huán)刺出數(shù)劍,反而是逼得向問天連連后退。
數(shù)息內(nèi),兩人竟以過了數(shù)十招。
而接下來岳不群的每一招,則是讓向問天心中暗暗叫苦,皆因為他這一劍更比一劍快,雖然招式中皆是華山派的劍法招式,但卻出手迅疾,向問天平日里自認為武藝不弱,但也卻被這岳不群詭異的一手快劍給逼得是手忙腳亂。
在場眾人看到這一幕,則是連連喝彩,就連身為弟子的令狐沖此時也是高聲喝彩,不禁為師傅如此劍法而連聲驚嘆。
而一旁的寧中看到這兒,雖是心有疑慮,但眼見自己師兄在這江湖群雄面前大顯神威后,也是不免大感與有榮焉!
數(shù)個回合后,向問天已經(jīng)是難以抵擋這岳不群如此迅捷的一手快劍,心知若是這樣被動下去,他肯定是敗局已定!
所以他便狠下來心,直接反手朝著岳不群當胸刺去,全然不顧岳不群手中長劍距離他也不過咫尺之遙了。
若是岳不群劍招不變,他自然是死于劍下,但隨后岳不群肯定要是身負重傷。
眼見向問天使出同歸于盡的招式,岳不群則是冷哼一聲隨即便長劍回守,占盡上風的他,又豈會選擇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當?shù)囊宦曧懫?,兩人長劍碰在一起的一瞬間,向問天左掌卻已經(jīng)向前拍出,劍法既然不如人,那就要另尋出路了。
成名極早的他,自然不會相信這岳不群在掌法上也遠勝于他。
“嘭”的一聲響起,看出向問天打算的岳不群則是不肯認輸,修煉紫霞神功數(shù)十載的他自然也是不肯輕易服人,所以隨著兩人肉掌相交,這一刻起二人竟然直接較量起了內(nèi)力來。
不過只是片刻過后,岳不群卻是臉色微變,原來他這一身內(nèi)力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源源外泄,而這向問天此時卻是冷笑連連越戰(zhàn)越勇起來。
原來這是向問天的獨門絕技,吸功入地小法,是一種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功法,將他人內(nèi)力引入地底,從而使其不能為害。但這些功力也絲毫不能被自己所用,只是看起來很是嚇人,如同吸星大法那般吸人內(nèi)力一樣。
不遠處的任我行看到這兒,則也是眸中精光大作,心知向兄弟這門功法又起到作用的他,不禁嘴角也扶起了一絲微笑。
然而就在這時,岳不群卻忽然撒手后退,向問天眼見自己占盡上風,又豈會輕易放手,所以自然是緊追不舍。
不過,岳不群隨后表現(xiàn)出的身法卻是飄忽至極,有如鬼魅,以向問天之能竟然一時也是跟不上他這速度。
反而是被他借助著身形飄忽的優(yōu)勢,一劍反手就斬向有些猝不及防的向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