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嘻哈鬧騰著想逗靜無風(fēng)開心,哪想事與愿違,換來的卻是靜無風(fēng)的一聲忍無可忍的怒吼:
“閉嘴!”
二人循聲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靜無風(fēng)正忍得二人滿臉通紅;看到白山、靜以望二人怔怔看著自己,靜無風(fēng)轉(zhuǎn)身閃出荒堂,又回到他的臥房當(dāng)中閉門不出;剩下原地呆若木雞的白山和靜以望二人。
“我……從未見兄長發(fā)過如此大的脾氣?!膘o以望愣了半晌道。
頭一次被靜無風(fēng)如此呵斥,白山雖心中難受地要死,卻嘴硬道:“切,這哪算什么發(fā)脾氣,更談不上大字了。不過,且慢……”白山將目光投向靜以望道:
“你剛剛是說,無風(fēng)兄長這么大都從來沒跟人發(fā)過脾氣?”
“沒有。哦,有一次,我被道友欺負(fù),兄長沖那些人發(fā)過一頓火,之后他們再也不敢惹我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沒見過他跟誰發(fā)過脾氣紅過臉?!膘o以望補充道。
白山調(diào)半侃道,半認(rèn)真道:“你兄長還真是少年楷模??!這男孩兒從小到大,誰不打個幾次架,瘋個幾場?依我看啊,你兄長是太憋屈自己了,什么都藏在心里,這可是會憋出毛病的?!?p> “那又能怎么辦?”靜以望氣餒地嘆了口氣繼續(xù)道,“總不能拿個鞭子逼他說吧?!?p> 白山訕訕道:“鞭子?倒不用。”
靜以望托腮而坐,愁眉不展地向白山求助道:
“那怎么辦?你有什么好辦法?”
“嗯,”白山一邊點頭,一邊為難道,“實話說,這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你看……”
“什么?”靜以望目光如炬的問道。
“要不……我們可以用酒來一試?”白山試探性地說道。
“用酒?如何試?你該不是說讓我們設(shè)計用酒灌醉我兄長吧?”靜以望一臉驚駭?shù)馈?p> “呃……除非你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白山訕訕道,“你也知道的,酒可以幫助人放松心神,轉(zhuǎn)移注意,這樣,平日積壓在心的各種情緒都能得到一個釋放的機會。這樣就不至于把人壓垮。正所謂:不如來飲酒,相對醉厭厭。你說是吧?”白山振振有詞道。
“倒也對。”一時全無主意卻又心急替兄長解憂的靜以望只好同意了白山的建議:
“不過,我們要如何勸說我兄長飲酒呢?”
“虧你還是玄知真人之徒,這道教有個醉酒咒,你難道不知?”白山揶揄道。
靜以望可勁兒搖頭道:“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師傅怎么會教我們?”
“唉!你不會,就虛心學(xué),什么叫歪門邪道,那我們用這法咒幫你兄長,算是邪還是正呢?”白山不滿道。
“倒也是?!膘o以望點點頭道。
“所以說嘛,法和術(shù)本無邪正之說,主要看施法人的用心而定?!卑咨秸裾裼性~道,“再說了,這個法咒我還是在你兄長那本《符咒法術(shù)》的藏書里看到的!你難道要指控你兄長私藏邪書不成?”
靜以望撇撇嘴,連連搖頭;片刻后問道:“那我們……何時行事?”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白山干脆利落道,“待我偷偷拿上那本《符咒法術(shù)》,你我現(xiàn)在就去市集上挑選施咒所需的草藥和木料吧!”
言畢,二人遂一同起身離去。
當(dāng)天晚上。
說是施醉酒咒讓靜無風(fēng)醉后釋壓,結(jié)果靜以望第一個喝得醉倒在桌,不省人事。
白山雖也喝得整個人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但還未如靜以望那般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被施了醉酒咒的靜無風(fēng),整個人此刻正是暈頭轉(zhuǎn)向,喪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一場久違的胡說大會即將在二人之間展開。
白山首先發(fā)力。只見他,先是用手指來來回回地擦著桌沿,接著又拉著身旁靜無風(fēng)的手臂嘟囔道:
“你……怎么長的那么好看!”
“嘿嘿……你也是啊?!膘o無風(fēng)醉言醉語,臉上紅暈兩片。
白山聞言,摸著自己的臉,一臉自戀道:“嘿嘿……是吧?我也……覺得,我是……男人當(dāng)中……長得最帥的那個!不過……你不一樣?!?p> “我……怎么……不一樣?!膘o無風(fēng)醉問。
“你……反正就是……跟我?guī)浀摹灰粯?。?p> “好吧……不跟你爭了……夜深了,我……我要去睡覺了?!?p> “我……也去?!?p> 二人遂同塌而眠。
“哎!”靜無風(fēng)突然睜眼,望著白山怒喝道:
“你……壓到……我的手了……讓開……還有腿?!?p> 白山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看到的是靜無風(fēng)粉頸外露;白山隨即“哦”了一聲,翻了個身,嘟囔著:
“怎么脖子……紅得像個……女人……”
話未說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轉(zhuǎn)身朝向靜無風(fēng),輕拍了一下靜無風(fēng)的臉。
靜無風(fēng)驚醒道:“哎喲,你打我做什么。”
白山:“喂,我說……你……有沒有……妹妹什么的?遠(yuǎn)房啊之類的……”
“沒……有……你……你問這干嘛?”靜無風(fēng)口齒不清道。
“哦,我……就問問。你要有……有妹妹,我就……”白山利用僅剩的一絲思維能力,努力地組織著語言。
“你就……怎樣……”靜無風(fēng)不明所以地問道。
“我就……正好,娶了她!嘿嘿嘿?!卑咨窖雒娉欤荒槧N爛地笑著。
“唉,你可……真夠……煩人的,沒有……沒有!”
身旁的靜無風(fēng),一眨眼功夫已經(jīng)昏昏睡去;白山看了看枕邊的靜無風(fēng),翻了個身,亦沉沉睡去。
清晨,白山睡眼惺忪著醒來,習(xí)慣性地仰面朝天伸了個懶腰。哪知一側(cè)手腳卻被擋住,白山轉(zhuǎn)頭一看,雙眼睜圓,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立馬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臉,直到自己疼得哎呦一聲喊出聲來,才知這不是夢。
白山慌手慌腳,正打算下床,卻發(fā)現(xiàn)靜以望正四仰八叉地抱著長枕在床下睡得噴噴香;白山左挪右點,總算是安全從床上下來了。
心想,自己還是趕緊走吧,離開這個讓人擾亂不已的是非之地。
白山快步走到門邊卻又停下來:“可,這是我的臥房?。∥乙侥睦锶ツ??”
白山繞著頭,三思過后,還是躡手躡腳出了屋。
隨后,靜無風(fēng)在白山床上醒來,一臉茫然地,竟不知自己是在何時跑到白山床上來的。
再看一細(xì)聽,床底有細(xì)細(xì)的鼾聲,探身一看,正是弟弟靜以望。
靜無風(fēng)連忙起身下床,欲將靜以望挪到床上躺下;被靜無風(fēng)這么一拽弄,靜以望摸著額頭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兒?”
靜無風(fēng)倒了杯水,給弟弟遞過來:
“白山屋里。”
“?。颗??!弊灾约鹤蛉沼趾榷嗔耍掠惺裁床划?dāng)言行會被被兄長拿出來責(zé)怪,于是趕緊閉了嘴,一臉無辜地喝起杯中的水。
須臾,就在靜以望以為自己僥幸躲過了兄長的質(zhì)問時,對面坐著的靜無風(fēng)不動聲色地扔出一句話來:
“昨晚,是怎么回事?!?p> 靜以望心臟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