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后,金銘去李鄉(xiāng)長辦公室找他。雖然他的辦公室放著兩張辦公桌,其實就他一個坐,因辦公室面積超標,放張桌子應(yīng)付檢查。
金銘對李鄉(xiāng)長說:“鄉(xiāng)長,你看,我村地處大山深處,不會有領(lǐng)導到去視察的,要不?我村的清理緩緩?”
“那可不行,我不敢冒這個險,必須按要求清理?!崩钹l(xiāng)長以不容商議的口氣說。
他看到金銘面露難色,就同情地說:“你剛到村里,是立足末穩(wěn)哪,加上你村情況比較特殊,有一定難度,這樣吧,你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申請鄉(xiāng)里配合執(zhí)行,鄉(xiāng)里定當全力支持。”
“謝謝鄉(xiāng)長。”金銘說,看來這個胖子下死手了,事情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回到村里,李蓮香看他一臉的愁容,就問:“怎么啦?李鄉(xiāng)長訓了你?”
“我寧愿挨他一頓訓都比這個任務(wù)來得好。”金銘愁眉苦臉地說。
“啥任務(wù)讓你愁慘成這樣,說來聽聽?”
“唉!市里要求全部村莊拆除豬欄屋、糞坑之類的小房子,說是違章建筑。”
“啥?”李蓮香猶如聽了天書,她出身于農(nóng)家,知道這類小房子對村民的極大用處,現(xiàn)在全拆除了,這不是跟村民過不去啊,她說:“這不是要了村民的命嗎?那你為什么不替村民們據(jù)理力爭呀?”
“有用嗎?那是市里定的,我一個小小村官算個球呀?!苯疸憪阑鸬卣f。
李蓮香看了看他,可憐地說:“你呀,真命苦,來到這偏僻的小地方,還要做挨罵的活兒?難哪?”
“哎,你難道不一樣嗎?”金銘奇怪地問她。
“我么,算個球,不想干了隨時可以走人?!崩钌徬阕猿暗卣f。
話說得沒錯,她比自己自由多了。
“好,時間差不多了,我回家?!崩钌徬阏f完走了。
煩哪,真他媽的煩,金銘沒有心情吃晚飯,干脆回宿舍躺著。
就想靜靜躺一會兒也不行,手機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朋子,就沒好氣地說:“喂,什么事?”這小子難道邀請他吃晚飯?
“不好啦,出事了?!迸笞踊艔埖卣f。
金銘知道這小子喜歡惡作劇,故意問他:“朋子,你能出什么大事?”
“不好啦,黃玉萍被勇哥帶走啦?”
“你是怎么知道的?”金銘漫不經(jīng)心地問。
“不是你叫我暗中保護她嗎?我每天就去她的店里吃晚飯,今晚到她店里一看不見這丫頭,就問老板娘,老板娘說:‘勇哥帶她走了。’”
“什么?”這小子沒有說謊話,金銘驚得從床上一躍而起,說:“你等著,我馬上回城?!彼麤]有時間聽朋子說下去了。
金銘急巴巴地趕到城里,已經(jīng)八點多了,朋子夠朋友,還在小排檔門口等。
一見到朋子,金銘問:“你打過她的電話嗎?”
“打了,沒通?!?p> “別慌,我來試試?!苯疸懻f。連著撥了幾次黃玉萍的電話,提示說關(guān)機,無奈。
他對朋子說:“走,進去問個清楚?!?p> 他們找到老板娘,金銘問老板娘:“你沒有報警?”
“你不是本地人?”老板娘白了他一眼,接送說:“你不會不知這個勇哥吧?我敢報警嗎?我還想在城里混哪。”老板娘理直氣壯地說,好象黃玉萍被帶走跟她不相干似的。
“她可是你家的員工,出了事你得負責任的?!苯疸懢嫠?p> “我負什么責?勇哥說帶她去吃個飯,那丫頭也沒有什么反抗,我還以為他倆是朋友哪,朋友請吃飯,我能不放她走?她這一走還影響我生意哪?!崩习迥镙p描淡寫地說。
“走,別跟她嚕嗦?!苯疸懮鷼獾卣f,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哎,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是你找我說話的,還嫌我嚕嗦,走,走,別影響我做生意?!崩习迥镏苯酉铝酥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