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楚清如的選擇
“王!你看,你認(rèn)真的看看她的臉,和那個(gè)女人一般無二!她沒有死,她回來了!”楚清如沖上來死死的拉住顧景祁的衣角,眼底竟是恐懼和恨意。
“您怕不是認(rèn)錯(cuò)人了?”楚蔓淡淡開口,無辜的大眼睛顯得楚楚可憐,“楚蔓?是誰???為什么你們都說晴岑像她呀?”
“你休要再裝作這副樣子!”她指著楚蔓,咬著牙哭喊道。
“閉嘴!”顧景祁怒喝道,厭惡的看著楚清如宛若瘋婦的模樣,“她不是楚蔓,她是秦淮樓的晴姑娘,你今后休要再說這種胡話!”
顧景祁只想趕緊讓楚清如閉嘴,她當(dāng)著這么多人這樣鬧下去,他攝政王府的面子還往哪里擱?
“不,王!不是這樣的!”楚清如眼中噙著淚,瞳孔瞪得老大,急急的解釋道,“你看她,你看我的侍女,都被她扇了巴掌。她怎么會(huì)是表面上這樣柔弱樣子呢?”
“你閉嘴!”
楚蔓往前了幾步,福了福身,抬起頭來眼中已經(jīng)噙了一層水霧,“顧公子莫要生氣,晴岑的確打了這位姑娘,晴岑雖出生卑微,只是一個(gè)青樓女子,卻也有自己的傲氣和骨氣,不愿輕賤了自己,任由一個(gè)小丫頭隨意輕賤?!?p> 顧景祁瞟了一眼挨打的侍女,啟了啟唇,“你叫什么名字?是晴岑姑娘打了你么?”
侍女顫顫巍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楚清如見狀,立刻咬著牙哭喊道,“王!清如說的句句都是實(shí)話??!云兒可以作證?。 ?p> 顧景祁蹙了蹙眉,俊美無儔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厭惡,不過這種神情稍縱即逝,他淡淡的開口,“楊修?!?p> “是?!笔卦陂T口的楊修走了進(jìn)來。
“告訴管家,云兒沖撞孤的客人,杖三十,找個(gè)人牙子發(fā)賣了去。”
“是?!?p> “王!云兒知錯(cuò)!云兒再也不敢了??!”云兒跪在地上哭喊,卻被楊修一只手拎著拖出了雅間。
“王為何處罰云兒,她并沒有做錯(cuò)!”楚清如咬著牙喊道,卻看到顧景祁冷冽的眼神直直得看來,她不甘心的住了嘴。
“這本是孤的家事,讓晴岑姑娘受驚了,孟姑娘也見笑了?!鳖櫨捌钚笨吭谲涢缴希袂閼猩?。
“既然這樣,小女子就先告辭了?!背c(diǎn)點(diǎn)頭,拉著孟錦夏轉(zhuǎn)身離去。
“誰讓你跑到這里來的?你是來給孤丟人的嘛?”
看著女子離開的背影,顧景祁手中的酒杯重重地落在紫檀木桌面上,嚇得楚清如一顫,眼淚瞬間在眼中凝結(jié)了一層水霧,好像隨時(shí)都要落下的樣子。
“王,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我與王新婚不過數(shù)月,王,便日日流連秦樓楚館,夜夜晚歸,即使是在府中,王也總是一個(gè)人歇在書房,讓我這個(gè)南詔公主,淪為了整個(gè)南安城的笑話!王如此不珍重自己的名聲便罷,王與這樣低賤的女子來往,讓我這個(gè)南詔公主臉面往哪兒掛?”
“如兒?”顧景祁嘆了口氣,想要把楚清如扶起來,卻被她甩開手,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冷冷出聲,“清如,你先起來,你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才是丟了你這個(gè)公主的臉面。”
楚清如聞言,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冷哼了一聲,“我還怕丟臉么?從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突然明白了,為何王要夜夜深夜不歸,不顧你的前程不顧我的臉面,日日流連在這里!你留在這里,是因?yàn)槟莻€(gè)女子會(huì)賣弄風(fēng)騷討你喜歡?還是因?yàn)槟莻€(gè)女子,眉眼間竟然像極了那個(gè)死去的女人!才讓王一顆心都放在這里,天天魂不守舍!”
“閉嘴!”顧景祁仿佛被人戳到了痛處一般,他眼中燃燒著怒意,讓剛剛還盛氣凌人的楚清如一時(shí)有些慌了神。
楚清如咬著唇,拉著顧景祁的袖子,不甘道,“王為何不信我?如兒,是南詔國(guó)身份尊貴的公主,是景祁哥哥的妻子,如兒是真心為景祁哥哥擔(dān)憂的。景祁哥哥......”
楚清如的眼淚如銀珠滴滴滑落,她的眼中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讓她柔美的臉更顯得惹人憐愛。
是啊,楚清如,是南詔唯一的公主,他現(xiàn)在雖然貴為攝政王,若想他日登基卻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既然不想背上起兵謀反的罪名,那就只有握緊了楚清如的心,得到皇后的支持,才能名正言順的坐穩(wěn)皇位!
想到這,顧景祁壓抑著怒氣,看著身邊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楚清如扶起來,“清如,你冷靜點(diǎn)。她的確不是楚蔓。”
“你憑什么相信她不是楚蔓?她明明和那個(gè)女人長(zhǎng)得一般無二!”楚清如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反問道。
“她的容貌雖然與楚蔓相似,可二人性情實(shí)在是完全不同,你放心,孤早就派人查過秦淮樓,許晴岑自幼在這里長(zhǎng)大,所有人都可以為她作證,她,不是楚蔓?!鳖櫨捌畹沽艘槐疲毙钡目吭诹塑涢缴?,找了個(gè)舒適的姿勢(shì)。
楚清如還想再說些什么,卻看到顧景祁冷冷的眸,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無濟(jì)于事,只能先服軟,再想他法。
“原來是這樣,那的確是如兒冒失了。”楚清如扯了扯嘴角,柳眉似蹙微蹙,眼中泛著淚花,一雙剪水眸子中水霧繚繞,如同碧波蕩漾的池水,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顧景祁抬了抬手,示意她過來。
“景祁哥哥......”楚清如咬著唇,哭得梨花帶雨,順勢(shì)撲進(jìn)了顧景祁懷中,“是如兒錯(cuò)了,景祁哥哥莫要生了如兒的氣,如兒只是一時(shí)氣急擔(dān)心景祁哥哥才會(huì)這般失態(tài)?!?p> 顧景祁輕輕拍著楚清如的背,溫柔的哄著哭泣的女子,溫柔道,“嗯,孤知道。孤怎么會(huì)生如兒的氣呢?”
顧景祁抬起手,擦去了楚清如眼角的眼淚,笑得溫柔似水,“別哭了,再哭都不好看了。”
楚清如這才破涕為笑,她輕輕吻上顧景祁的唇,眼淚的酸澀味道溢滿了唇齒。
顧景祁溫柔的回應(yīng)著楚清如的吻,覆上她的小巧的唇,房間里醉人的幽香迷離多情,霸道的男子氣息彌漫在唇齒之間,先是溫柔的吻,隨即如暴風(fēng)雨一樣的掠奪,侵占著女子柔軟的唇。
顧景祁閉著眼,吻輕輕落在楚清如白皙如雪的脖子上,女子如雪的肌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楚清如輕輕笑了笑,如絲的媚眼中如同蕩漾的碧波,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捧起顧景祁俊美無儔的臉,眼神柔情繾綣。
“景祁哥哥......”楚清如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她一句一句的喚著顧景祁的名字。
“如兒,我們回府去吧!”他的嗓子有些沙啞,不知道怎么,他不愿意在這里。這里不知怎么總是讓他想起了那重重的帷幕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肌膚,紅與白的極限交織,還有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
“不,景祁哥哥。如兒就想在這里。”女子單薄的衣衫下隱約可見如雪白皙的肌膚,少女的酮體在燭光下更顯得圣潔而美麗,在燭火的輝映下,女子微微泛紅的臉頰更顯得惹人憐愛,一雙剛剛哭過的杏眼,層層水霧中的剪水眸子,分外惹人憐愛。
精致的廂房中,一夜春光旖旎,她翻身,靜靜地審視著身旁的男子,俊美無儔的精致容顏,高挺的鼻梁,楚清如指若蔥尖,輕輕劃過男子的眉眼,鼻子,還有那薄唇,勾勒著他的模樣。
片刻,她翻身下床,抱著胳膊走到窗前,眼神中帶著一絲寒意,還有妒火在眼底燃燒。
不管你是許晴岑還是楚蔓,既然你動(dòng)了我的東西,你就不該再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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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夏,今天多謝你?!迸忧辶恋穆曇繇懫?,落在孟錦夏的耳朵里。
“謝我什么?”女子清冷的聲音,宛若珍珠落盤一般悅耳,泄落的青絲遮住了她清冷的容顏,墨發(fā)如瀑泄在腰間,她淺淺一笑。
“謝謝你及時(shí)趕到,也給了楚清如一個(gè)教訓(xùn)?!背襄\夏的手。
“不必謝我,楚清如早就該得到教訓(xùn)。我又何嘗不恨她?”
她恍惚還記得,那天的楚清如看著自己一臉的輕蔑,給了自己響亮的一耳光,“下賤的坯子!誰讓你進(jìn)來的!”
自己匍匐在地上低賤卑微的哀求她,她就那樣高高在上,冷冷的撇了自己一眼,“把她給我賣到低賤的窯子里,本公主不想再見到她!”
孟錦夏想起那天,仿佛還記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楚蔓知道她難過,一時(sh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拉緊她的手,輕輕道,“錦夏。”
孟錦夏這才回過神來,沖著楚蔓笑了笑,“沒事,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
“我總覺得,自從你那次自殺未遂之后,你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孟錦夏笑了笑,清冷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奇怪的笑,“死過一次的人,總是心境不太一樣的。很多事情放下了,也看開了,我現(xiàn)在只想報(bào)仇,讓那些人都得到報(bào)應(yīng),洗輕我江西孟家的冤屈?!?p> “你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