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張皇后
楚清如氣急,高高的揚起了右手,在手掌落下的瞬間,卻被眼前的女子緊緊握住了手腕,她的力氣大得驚人,讓楚清如根本無法掙脫,甚至有些疼痛。
“放肆!快放開本公主!”楚清如怒喝道。
楚蔓冷冷一笑,突然松開了鉗制女子手腕的力道,讓剛剛還在用力掙脫的楚清如一時沒有防備,用力過猛地倒在了地上,她的手腕被楚蔓剛剛的手勁弄得泛紅了一大片。
楚蔓站在她的面前,紅色的背影如同冷漠的殺手,她冷冷的看著地上跌坐的楚清如,搖了搖頭,眼中有一絲不屑和惋惜,“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尊嚴(yán)時時刻刻只能向男人搖尾乞憐,即使是心愛的人也會看不起你?!?p> “本公主,生來高貴,不需要你來同情我?!背迦绲沧才榔饋?,她的模樣有些狼狽,聲音卻格外堅定,一字一頓道,“你知道么?顧景祁,他,只能完完全全屬于我楚清如一個人,就算是本公主不要了,別人也不許碰!”
“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可憐你。身為女子,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榮辱全部托付給一個男人,甚至這個男人還不能全心全意的愛你?你總說,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高貴,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費盡心機?!?p> 楚蔓看著她,突然有些可憐她。
“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可憐你。身為女子,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榮辱全部托付給一個男人,甚至這個男人還不能全心全意的愛你?”楚蔓冷冷地看著眼前穿著金色華服的女子,她華貴的衣服滿頭的珠翠都掩飾不了她內(nèi)心的慌亂,這個人,雖然可恨,但是她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楚蔓不會放過楚清如,但是她會可憐楚清如,想到這,她突然輕笑出聲,嘆道,“你總說,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尊貴,又為何要為了一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費盡心機?呵呵,多么可笑?!?p> “你個賤人懂什么?我與景祁哥哥的情意怎么是你能了解的?”楚清如不屑地笑起來,眼中有一絲鄙夷。
聞言,楚蔓笑了笑,看著楚清如的樣子,她突然很可憐她了,顧景祁心中未必沒有她,只是楚清如自小受盡寵愛于一身,性情秉性都驕躁些,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又常常把事情做的過火,時間長了,自然失了身邊的人的心,“公主說的極是,公主身嬌體貴自然不需要向晴岑一介小女子多言這些無用的,公主還是讓晴岑早些離開,不要擾了公主的安眠?!?p> “站??!本公主讓你走了么?”楚清如冷冷開口,上前一把拉住了楚蔓的手,楚蔓也不與她爭執(zhí),她知道,今晚楚清如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不會讓她離開。
楚蔓輕輕笑了笑,做回位子上,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良久,她的眼神從一旁的花草上移開,呆呆地望著前方,好像在回憶些什么,她突然笑了,可是她不是譏諷的笑,也不是冷笑,而是一種釋懷的笑,她淡淡開口,那一刻她的影子被燭火拖得老長,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煢煢孑立,“呵呵呵,過去的我曾經(jīng)也以為這世上有個人,永遠屬于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給他的一切,都成了那把穿透我心扉的長劍?!?p> 楚蔓閉上眼睛,恍惚中好像看到那年熱鬧的南安城,繁華的街道,擁擠的人群,女子梳著高高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她啟了啟唇,“我許你一個承諾?!?p> “顧家景祁,愿以半副身家為聘,鋪十里紅妝,候卿至?!?p> “你憑什么解我的棋局?”女子干凈的眼睛中倒映出少年認真而堅定的臉。
“秋海棠,在南詔,代表的是熱情的心?!?p> 可顧景祁,確如天神降世,她孤身一人自由于世時,突然遇到顧景祁這樣一個人闖入她的生命,害得她父親被害,自己隱姓埋名。她猶然記得那天,顧景祁是多么的溫柔,他的眼眸多情繾綣,帶著深深的愛憐,來看自己。
“楚蔓?!甭曇魷厝岬南穸系娘L(fēng)。她悠悠轉(zhuǎn)醒,眼前的男子一身華貴的衣衫,清瘦了些許。他定是也為自己奔波痛苦吧,楚蔓想。
他輕輕吻過她的臉,在她耳畔私語:“替清如和親吧”
她推開他,瞳孔中滿是震驚:“你說什么?為什么?”
他笑了笑,如同和煦的風(fēng):“你替她和親,我會陪著你去。我們永不分離,楚蔓”說著又輕輕吻過她的耳畔,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仿佛受到蠱惑般:“好”
想到這,她突然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她自嘲般笑了笑,然后,她扭頭冷冷地看了一眼楚清如,楚清如聽了她的話,突然搖了搖頭,“可是我愛他,我愛他你知道么?你知道什么是愛么?看著他,我就覺得幸福,和他在一起,我就想要把自己能給他的一切都給了他,我只希望這世上有個一個人人,永遠屬于我,那就是他。你不會懂的,你答應(yīng)本公主不要再見他,我或許可以放過你。”
楚蔓突然有些同情她,愛一個人沒有錯,但是楚清如萬萬不能以愛的名義去做那么多傷害別人的事,她看著楚清如,淡淡道,“攝政王對晴岑一片情意,晴岑實在是無以為報,公主寬恕,晴岑,沒有辦法答應(yīng)公主。請公主恕罪?!?p> “可是景祁哥哥并不愛你,你以為你很重要么?你不過是他一時的消遣,一時的興趣罷了!”
“清如公主方才不是說,晴岑長得很像一位人么?我想想公主說是誰來著?”楚蔓抬起手,支著下巴做沉思狀,片刻,她挑了挑眉,做恍然大悟狀,“晴岑想起來了,是那位和親的嘉榮公主,清如公主的親姐姐。不過晴岑有一時不明,既然攝政王愿意因為那位已經(jīng)和親的嘉榮公主而對晴岑一個小小舞姬另眼相待,那王的心中想必是有那位公主的吧?怎么會又娶了您,做了自己的王妃呢?”
楚清如聞言,剛剛轉(zhuǎn)好些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她的臉青了又青,結(jié)結(jié)巴巴道,“自然.......自然是景祁哥哥心中有我,不對,本公主為什么要向你解釋?你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景祁哥哥心中根本沒有你,你明白么?”
“若是...晴岑并不介意做一個替代品呢?”她突然笑了笑,楚清如一雙杏眸瞪得老大,楚蔓頓了頓,道,“晴岑不過是一介普普通通的舞姬,縱使被捧為什么花魁娘子,也不過是些虛名而已,哪里及得上攝政王的另眼相待來得重要呢?”
“你!果然是下賤地方的無恥女人!你不過是貪圖景祁哥哥的地位罷了!!景祁哥哥一定會看清楚你的!”楚清如一雙美眸中燃燒起怒火,氣急敗壞道,“我要告訴景祁哥哥你今日的每一句話!讓他看清楚你個無恥的女人!”
“公主大可去告訴攝政王,告訴今日晴岑的一言一行。”楚蔓心中冷笑,這個楚清如還真是個沒腦子的,只知道爭風(fēng)吃醋,絲毫不像她的母親張皇后,能夠讓父皇對她言聽計從,甚至父皇已經(jīng)死了這么久,張皇后仍然把權(quán)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中,還讓滿朝臣子無一人敢置喙,更別提什么后宮不可干政了,張皇后的野心,絕對不止于做一個皇后,做一個太后,不然也不會父皇駕崩這么長時間,還不肯退居后宮,將權(quán)利交給楚清如或是顧景祁了,想不到張皇后聰明一世,生了個楚清如卻是個沒腦子的,只知道后宅方寸之地的成敗,毫無一個公主的氣度,倒是顧景祁,不可小覷!他絕對是有帝王之才的人,只是生于商人之家,地位底下,不然也不會為了全是地位做這么一場大戲了!
恐怕不止張皇后提防著顧景祁的心思,顧景祁也深深忌憚著張皇后的勢力,顧景祁以首富之力助了張皇后一臂之力,保她榮華富貴權(quán)勢滔天,又娶了她的親生女兒楚清如以示誠心,但這背后絕對遠遠不只這么簡單。顧景祁絕對不甘于做一個名義上的攝政王,這只不過是他洗去商人低賤身份的一步而已,他日顧景祁若是逼宮,也是以攝政王,清如公主的夫婿之名,絕不是以南安首富的身份。顧景祁的心氣兒,恐怕遠不止于此。
上次自己險些喪命,竟然忽略了顧景祁手中的幻劍,那可是南詔傳承千年的寶物,可畢竟顧景祁只是個沒有靈力的凡人,根本無法發(fā)揮出幻劍的全部力量,不然顧景祁的一劍充滿了殺意,快、準(zhǔn)、狠!幻劍正正的刺在自己的心臟位置,就算是華佗再世,恐怕自己也要死于那一劍下了。南詔的圣物,竟然落在他的手中,自己只小時候聽父親說過,幻劍,乃是千年前,神秘的劍圣所贈,如今那位劍圣早已作古,傳說,幻劍擁有強大的力量,甚至能夠?qū)鼓Ч淼牧α浚皇乔О倌陙?,根本沒有人能夠控制幻劍,幻劍的力量,需要操控者的靈力催動,操控者的力量越強大,幻劍越強大,顧景祁雖然劍術(shù)高超,到底,只是個凡人,他沒有與生俱來的靈力,更無法控制幻劍的力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幻劍竟然會落入顧景祁的手中,張皇后這次,還真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