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俱厲、殘酷無情,都不是真正的殘忍。
真正的殘忍,是忘記,是釋懷,是毫無掛礙的平淡一笑。
白純不知道這些道理,他只知道人不能總活在過去,過去無論是美好還是痛苦,都不會給未來帶來任何好處,如果自己都不愛自己,又怎么奢望旁人會來愛自己呢?
身邊,似乎傳來白雪薇的哭聲,似乎傳來主持人、觀眾的疑惑驚訝,但又有什么呢?
白純,這時,只想把這首歌唱完,不止唱給臺下的宣兔兔,還唱給腦海里的云娜、白雪薇。
自己從來沒有忘記啊,曾經(jīng)的云娜,曾經(jīng)的白雪薇,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夜深寂靜孤獨時、工作勞累辛苦時,耳邊總能傳來她們的關(guān)切聲音,那兩個曾經(jīng)那么愛自己的女孩,又怎么會舍得離開留下自己一個人呢。
自己怎么會忘記呢,如果自己忘記了,曾經(jīng)那兩個那么好、現(xiàn)在只能在自己記憶里棲身的女孩,不是就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嗎?
自己怎么會忘記呢?自己怎么舍得忘記呢?
所有的美好,自己都記得清楚,只是沒有沉溺其中,這甚至也是那兩個喜歡自己女孩的愿望啊。
她們那么喜歡自己,怎么會愿意看著自己沉溺于痛苦之中、灰心喪氣、痛苦失落的樣子?
甚至就連此時此刻,她們也沒有離開自己啊。
就在眼前,就在身邊,白純的眼中,仿佛都能看到那兩個精靈一樣的女孩,看到她們盤坐在面前,托著腮,聽著自己彈箏、唱歌的樣子,聽到她們安慰的、溫暖的笑,嗅到她們熟悉的氣息。
耳邊那個哭聲似乎也很熟悉,似乎和自己的白雪聲音一樣,可那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白雪呢?
那個曾經(jīng)那么喜歡自己的白雪,真就潔凈得像天下落下的一片白雪,怎么會讓自己難過痛苦,怎么會看到自己時,露出那種陌生的、讓自己不喜歡的笑容呢?
真正的白雪,不是會看到自己時,開心地跑過來,人少時抱住自己,人多時就牽著白純的手,躲在自己身后嗎?
她怎么可能做讓自己傷心痛苦的事情?
“我現(xiàn)在很幸福。謝謝你們曾經(jīng)的愛,和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卑准円磺?,心里對身前兩個身影平靜道。
云娜總是很跳脫,做起來事情沒一點安穩(wěn):“那就好,以后我不在時,你要照顧好自己啊!一定要按時吃早飯!記得嗷”
白雪薇性子溫柔沉靜,走到自己身邊,把自己有些亂的衣領(lǐng)整理了下,沒說什么,只是對自己溫暖笑了笑。
白純也對她笑了笑,伸出手,牽住她們的手。
把身前這兩個身影,都放回自己心里。
自己從來沒有忘記,她們也從來沒有離開啊……
撫了撫心口,白純裝好古箏,看也不看旁邊被哭的稀里嘩啦的白雪薇,走下臺來,看著周圍有些喧鬧的人群,覺得十分不喜歡,干脆就抱著箏盒,往自己房間走去。
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身影,低頭一看,正是雙眼淚汪汪,情意綿綿的宣兔兔,正關(guān)切無限地看著自己。
自己,看來又要人渣一回,讓心里的云娜、白雪薇騰出些地方,留些給身邊的宣兔兔了。
心里,似乎傳出兩聲不滿的嗔怪。
白純?yōu)⑷灰恍?,牽起旁邊宣兔兔的手?p> 一顆心那么大,只裝兩個人,太可惜了。
……
“不好了不好了,大家肯定都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了,嗚嗚嗚,我交了男朋友,下個月收入工資肯定要降低許多,以后也肯定受到影響,說不定以后都賺不到錢,嗚嗚嗚,沒有錢吃飯了,要流落街頭了,嗚嗚嗚嗚……”
早晨的酒店床上,宣兔兔來回地打著滾哭鬧著,嘴里嗚嗚嗚,眼淚卻半點也掉不出來,眉眼間卻滿是幸福滿足,偷偷看著旁邊窗邊鍛煉的白純,等他來哄。
拳打臥牛之地,原本練得好好的白純,被她嗚嗚得都沒法安心練拳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某個宣姓富婆,我記得剛剛簽下三年1000萬的合約,而且當(dāng)場就打進(jìn)卡里280萬,狗富貴,還對昔日糟糠小基友嚷嚷個不停,還不滿足?”
宣兔兔舒服地蹬了蹬被子,嘴硬道:“怎么滿足啊,光有錢,也沒個貼盡體己的人在身邊,想包個小白臉都不知道去哪找……”
白純微微一笑,撲到被子上,看著懷里人臉紅的樣子,越看越喜歡,忍不住調(diào)笑道:“那看看這張小白臉,一個月值得你花多少錢包養(yǎng)?”
抿著唇,捏了捏白純的臉,左右看了看白純,宣兔兔得意道:“這張小白臉太壞,一個月100塊最多了!”
一百?這么帥的臉就出一百?
也行,帥B要踏實,不能好高騖遠(yuǎn)。
白純心里安慰自己,直接伸手到被窩里呵她癢癢:“一百也行,宣富婆現(xiàn)在是現(xiàn)金還是微信?”
“下次,下次一定!”宣兔兔壞笑道。
白純徹底忍不住了,怎么回事,還能不能好了?
“一百塊都不給我???。 ?p> “下次……哈,下次一定,哈,別撓我癢癢!你個壞蛋!”宣兔兔得意的話,被難以壓抑的笑聲打斷。
兩個人嘻嘻哈哈在鬧騰一會,洗了個澡后,好歹宣兔兔才老實下來,一邊吃著酒店服務(wù)員送來的早餐,一邊聊著天。
明白白純心意后,宣兔兔明顯“囂張”了許多,吃個飯都要把腳搭在白純腿上,一副氣咻咻的樣子:“現(xiàn)在播報一條新聞!”
白純吃著飯隨意道:“播吧。”
“哼!”宣兔兔把腳往白純腿上又伸了伸,“當(dāng)紅新銳女演員白雪薇,在前日參加小破站年會的時候,淚灑當(dāng)場,據(jù)悉當(dāng)時白雪薇正在為小破站ASMR一等貢獻(xiàn)獎白忘機(jī)頒獎,也是聽到白忘機(jī)表演的《舊夢一場》后,才突然落淚的!事后其工作室回應(yīng)‘被歌詞所感動’,請問白忘機(jī)先生,你對此條新聞怎么看?”
白純把她腳擺到一邊:“我邊吃邊看!下一條!”
“哼?。?!下一條,下一條,下一條新聞是,”宣兔兔沒有得到回應(yīng),氣的呼吸聲都急促了,“小破站當(dāng)紅辣子雞白忘機(jī),一曲《舊夢一場》被人錄到平臺上,雖然其聲音十分之刺耳,但念在其人尚有兩分姿色的情況下,大家都表示支持,表示這首歌很好聽,沒聽過,請問白忘機(jī)先生,你是在什么情況下,想出的這首歌呢?”
女朋友這種生物,越慣越不像話,白純怎么會縱容她,冷哼道:“這是我一個叫‘阿悠悠’的女粉絲送給我的,那女粉絲腰細(xì)腿長,身材一級棒,笑的特別甜,還不會無理取鬧……”
“你說誰無理取鬧?!”
話沒說完,就見宣兔兔已經(jīng)撲了過來,要跟白純逞能打架,被白純直接一只手翻轉(zhuǎn)了身子,一屁股坐在她的腰上,把她按在床上不住撲騰掙扎,在一片宣兔兔的“哭唧唧、委屈屈”的叫鬧聲中,平靜吃飯。
女朋友生氣哄不好,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
小葵花媽媽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