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辭看著場中纏斗不休的四人,凌落雪、楚知尋劍走輕靈,變化諸多;而在觀白練同樣是一套六元劍法,同樣的招式他卻使得很沉穩(wěn),雖缺少變化,但亦劍勢凌厲。
尹辭目光一轉看向場中的那名黑衣人,面對三人的強劍,他每每都能找到空隙避開殺招,與三人游斗這許久卻分毫未傷,甚至連兵器都不曾逼他使出,看來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輩。雨兒一直站在他身前看著場中游斗的四人,看樣子是沒有要出手的樣子。
慕容雨兒默不出聲的觀看了一會,忽然朗聲道:“用劍陣,白練用《守劍式》?!币o明白了,這丫頭不出聲從一開始就在想辦法對付這個黑衣人?!妒貏κ健纺肆獎Ψǖ牡诙絼υE,專注防守,她的話音剛落,白練劍勢陡然一變,專取防守,招數(shù)嚴密直接,一時間那黑衣人竟一招都攻不到凌落雪、楚知尋身上。他二人哪里肯放過如此大好時機,只見他二人分頭攻擊,招式凌厲狠辣無比,短短數(shù)招之間黑衣人大腿、胳膊、胸腹間就已中數(shù)劍;雖然他憑借絕頂?shù)妮p功避過了要害,可是如此纏斗下去他必定要失血而亡。
黑衣人此刻已是心中大駭,“這三人雖年紀不大,劍法修為卻已是相當不俗,旁邊還有一個未曾出手的慕容雨兒在虎視眈眈,難道今天就要飲恨于此地了嗎?”、“不,絕對不能被他們抓住?!?p> 只見他忽然一聲大喝,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黑色鐵棒,與三人長劍在空中相遇,一股大力傳來,震得他們手腕一陣發(fā)麻,出劍遲緩了許多。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黑衣人腳尖一點地面身子硬生生退出丈許,同樣退出了三人的劍網(wǎng)。三人自然是要乘勝追擊的,哪知黑衣人袖袍揮舞間,一大把暗器就自他袖中飛出,直射三人。尹辭情急之下大喊道:“落雪小心?!?p> 凌落雪三人狼狽揮劍抵擋,鐵劍發(fā)出“叮叮叮......”一陣脆響,黑衣人沒打算就此止住身形,腳步變換間朝凌落雪疾徐而來,人尚在空中鐵棒就已呼嘯而來,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發(fā)生此等變故,慕容雨兒同樣始料不及。尹辭只感覺一股大力至胸腹間傳來,卻是被慕容雨兒運用內(nèi)力將他推了出去。她自己轉身揮劍對著那根黑色鐵棒而去,落在尹辭眼中這道倩影當真絕美之極。她的劍永遠都是這么簡單,簡單到看上去就是隨意的揮出一劍,可是尹辭知道她出的每一劍都不平凡。鐵劍與鐵棒在空中相遇,“喀”一聲鐵棒從中而斷,鐵劍去勢絲毫未減,在黑衣人胸口處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頓時鮮血噴灑,那黑衣人怪叫一聲“劍氣”,隨即整個人就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落入地面,眼看是活不得了。
慕容雨兒的感覺不一樣,受她這一劍這個黑衣人應當場氣絕,不該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果不其然,那個將要落入地面的黑色身影,猛地翻轉身子在地面雙掌一擊,身子騰空而去。在空中悲憤喊道:“這一劍之仇在下記下了,來日必當報還。”在場之人無一輕功及得上這個黑衣人,尹辭苦于不能隨便就露出武功,不然他倒是很想試試。
眼看著這個黑衣人就要越過樹林而去,楚知尋忘記了剛才所中暗器的疼痛,將長劍置于地上,一陣頹然。
凌落雪嘴角微微翹起,呢喃道:“你走得了么,讓你走了,我凌家在這上凰城還如何立足?!?p> 隨著她話音剛落,林子中有另一道身影如大鵬展翅般騰起,黑衣人就像見到了鬼般,口中“哼哼呀呀”的叫喚個不停,那道騰起的身影對著黑衣人胸口就是一掌擊出,這次黑衣人終于避無可避,實實在在的挨了個正著,身影終是墜落于地面,掀起一陣灰塵。
那道騰起的身影也落到地面,眾人一看竟是那夜在凌老爺子小樓里見到的仆人阿福。楚知尋驚訝道:“阿福前輩,原來您才是隱藏的高手啊!”
尹辭也在觀看著這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這一刻他覺得跟這些隱藏頗深的老江湖比起來,自己就像是剛學會走路的稚子般,“唉”江湖路果然不易走??!
阿福拱手道:“少俠說笑了,出力的可是你們,我只不過是順手撿了個便宜而已?!?p> “二小姐,快讓我看看那廝暗器有無浸毒?!?p> 被他這么一提醒眾人神色一凜,凌落雪拿起一根剛才從身上拔下的金針遞了過去,阿福拿在手上端詳許久說道:“所幸,只是普通暗器,并未浸毒?!甭犓@么一說,眾人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凌落雪又恢復了往日的俏皮,抱著阿福的手搖晃道:“福叔,您倒是早早出手啊,白害得我們吃了這許多苦頭。”
阿福顯然是拿這個丫頭沒辦法,說道:“二小姐我出來前老爺可是特意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手,一切都得靠你們自己來??!”
“你們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只是這廝太過于狡猾而已?!?p> “福叔我到要看看這個無恥之人,面具下到底隱藏著一張什么臉?!绷杪溲┎环薜恼f道。
眾人摘下黑衣人的面具,只見他一張臉上布滿疤痕,可以說早已面目全非。此刻,雙目睜得極大,嘴巴也是張的大大的,不斷有殷紅的鮮血流出,已是斃命,不復剛才的悍勇。
慕容雨兒問道:“福叔你見多識廣,可曾見過此人?”
阿福搖搖頭。
慕容雨兒又追問道:“那武功路數(shù)呢?”
阿福還是搖搖頭“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大派,武功路數(shù)自然好認??墒橇曃湔呷邕^江之卿,我也是實在認不全啊!”慕容雨兒當即不在追問。
凌落雪長長呼出一口氣“不管怎么樣,總算是除了這個大禍害,不在有人夜夜為這個采花賊擔驚受怕了?!?p>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阿福和慕容雨兒卻緊緊盯著黑衣人胸口的那一道劍痕觀看了許久,仿佛那一道劍痕有什么魔力在吸引著他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