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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不偏安

第七十四章 月移花影約重來

宋末不偏安 泗水流刀 2410 2020-08-05 21:22:13

  關(guān)于尸體的處理,因為是個通緝犯,也沒啥好隱瞞的,直接交給巡捕所就行。

  天色不早了,趙明誠與周女俠便分頭行事。趙明誠出門去巡捕所喊人來處理,而周女俠就負責把尸體帶到周府門口等待巡兵。

  趙明誠也算是巡捕所??土耍脖鴤兌己軣崆?,一聽還有通緝犯拿,那行動叫一個迅速,幾個巡兵立馬跟著趙明誠去周府門口押送通緝犯回來。

  事畢后,巡兵們都表示以后有事直接喊,一定隨叫隨到,就差直接對趙明誠說,以后常來光顧啊,親。

  巡兵們平常過的也是苦巴巴,如今天這種白送的功勞與賞金可太少了,當然得趕緊拉住大腿了。

  忙活了好大一通,趙明誠與周女俠可算處理完了,二人如此小心翼翼也是不想讓趙府人知道,不然解釋起來可麻煩了。

  趙明誠是害怕家人擔心,而周女俠純粹是嫌麻煩,畢竟她每次都是翻墻過來,雖然和小霸王很熟,可不告而入是要吃大宋律的。

  坐在屋內(nèi)擦了下汗后,趙明誠與周女俠又都看向?qū)Ψ剑缓笙嘁曇恍?,二人如今也算是對方的交心朋友了?p>  就這么互相看著沉默了一會,還是趙明誠臉皮薄,率先扛不住,于是隨口問了個問題掩飾下尷尬,“周女俠這幾天不是要忙著開館授徒嗎,怎么今天得閑了?”

  說起這個,周女俠就有點郁悶,“爹嫌棄我教授徒弟太兇,又招了兩個武術(shù)教頭,再加上地字拳師與人字拳師修養(yǎng)的差不多回拳館繼續(xù)授徒,也就更用不上我了?!?p>  隔著一張桌子,趙明誠都能感受到女俠的不滿。

  “之前從你這拿了文稿,我今天正好閑的沒事就把它看完了,可我準備還到你屋里時,就撞上通緝犯咯,然后你就都知道了?!?p>  趙明誠看了自己學案上亂七八遭的文稿,看來又被女俠洗劫過一遍了,搖搖頭正準備整理一番,卻發(fā)現(xiàn)學案上還有一封信。

  信早就被打開過了,信封上赫然署著李清照的名字,趙明誠瞬間精神起來了,把信箋從已被打開的信封中抽出來。

  展開信箋,是李清照寫的一首詞。

  《浣溪沙》

  繡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

  眼波才動被人猜。

  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

  月移花影約重來。

  趙明誠現(xiàn)在文學素養(yǎng)上來了,這詞字里行間充斥著少女情懷,自然看出這是李清照發(fā)出的約會邀請,可這連個地址都沒留,去哪約會也不說,這啞謎打的。

  字跡倒是秀逸而有力,文采也沒得說,真不愧是一代才女,可是地址呢?!地址呢?!

  趙明誠冷靜下來分析,覺得以李清照的才情智商,不可能犯這種錯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是李清照給自己的一種考驗!

  又仔細看了一遍詞,特別是“月移花影約重來”一句,趙明誠反復念叨著,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月移花影說的就是月斜之際,指的是晚上約會,具體幾點不知道。

  至于“重來”,自己和李清照也就只同時去過三個地方,一個李府旁邊的腳店,一個大相國寺,一個擷芳樓,擷芳樓首先pass,而前兩個他一時還拿不準。

  周女俠不知何時來到趙明誠旁邊,素手指著信箋后面說道,“那個,后面還有字?!?p> ?。?!驚了,趙明誠忙把信箋翻過來,其上寫著“五月十日酉時,清風樓,不見不散?!?p>  自己還真是燈下黑,剛才瞎分析了半天,實在太尷尬了,見周女俠也好笑似的看著他,忙使出看家絕學,轉(zhuǎn)移話題道。

  “這信你打開看過了?”

  周女俠先是下意識的點頭“嗯”了一聲,發(fā)現(xiàn)趙明誠的眼神不對,忙解釋道,“我進來還書時,這信就打開放在你學案上的,可不是我開的,我只不過好奇打開看了一眼,就一眼!”

  趙明誠聽后卻覺得滿是槽點,一眼,怕是億眼吧,連后面的字都注意到了。

  突然腦子里又回想起先前采薇那怪異的偷笑,趙明誠瞬間明白了,這妮子竟然敢偷看哥哥的信,真是反了你了!

  周女俠此時卻又頂著信上的那首詞,不由贊嘆道,“寫的真好?!?p>  見趙明誠疑惑的看著她,周女俠忙揮了揮自己的小拳拳。

  “我雖只粗通文字,可還是可以看出這詞寫的好,有何可奇怪的,哼,怪不得你們男人喜歡這種會舞文弄墨的,一個約會都寫的這么動人?!?p>  “哪有,我就蠻喜歡舞刀弄槍的,英姿颯爽,不更有.......”

  “真的?”沒等趙明誠說完,周女俠就開心的反問道,后來又覺得太過明顯,罵了一句“哼,偷心賊!”就跺了一下腳快速走出屋子。

  趙明誠正想去追,周女俠已經(jīng)跳上墻角離開了,恰好此時采薇來喊吃飯,趙明誠只得作罷去中庭吃飯了。

  等趙明誠吃完飯回來,屋子里卻已點起蠟燭,進去一看,周女俠已經(jīng)在他學案旁的地上鋪好被子躺著了。

  見趙明誠奇怪的看著她,周女俠雖有些臉紅,還是強自鎮(zhèn)定的說,“晚上可能有刺客,不能大意,離太遠我怕救不下你,我既然答應了要保護你,自然要說到做到?!?p>  趙明誠嗯了一聲,又溫柔的問道,“晚上吃了沒?”

  周女俠可沒被人這么溫柔過,與父親的那種感覺截然不同,紅著臉,細若無聞的應了聲,然后慌忙轉(zhuǎn)身,只給趙明誠留下一個令人遐想的背影。

  清風明月佳人,今夜的風兒甚是喧囂。

  ......

  城西,蔡府。

  蔡京與蔡卞二人在復盤今日朝會的情況。

  朝堂最近的人事變化讓蔡京很不安,“卞弟,朝堂的風向有變,之前極力打壓元祐黨是為官家分憂,可之后就會成為你我獲罪的由頭,要收手了?!?p>  “確實不一樣了,哎,”蔡卞之前是仗著官家一直對變法派有極大容忍,才一直培植黨羽,可如今這可能會成為一根刺扎在官家心里。

  “蹇序辰雖然是我的人,可他也同樣是官家曾經(jīng)最鋒利的刀,為官家把朝野上下的元祐黨都得罪了一個遍,如今慘遭落職外調(diào),怕是明天彈劾他的奏章就會如雪花般飛來?!?p>  蔡卞的話里充滿著“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涼,讓一旁的蔡京都不由暗自蹙眉。

  “章相那里會容忍元祐黨重新回到中樞?”蔡京是了解章淳的,這貨為了保證變法的可持續(xù)性,可以不擇一切手段。

  聽到提及章淳,蔡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哼,他強行和我兌子,無非就是警告我動作別過線,他已經(jīng)沒有當年的雄心壯志了,換紹圣那會兒,我早被他想法給貶出京師了。”

  蔡卞對章淳的心理很復雜,在黨爭權(quán)謀上的超高水平與對變法的堅持上讓他也曾折服不已,蔡卞甚至一度相信章淳會是接過王安石大旗的最佳接班人。

  可元符以來,每次蔡卞讓他借文字之罪打壓元祐黨時,章淳都只是沉默不應,他明白這個王安石的愛徒已經(jīng)變質(zhì)了。

  蔡卞對章淳極度失望,于是自己接過章淳提不起的刀,大力培植黨羽,繞開章淳開始對元祐黨進行著一輪又一輪的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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