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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臨之下

第十三章 逢雨行路難

仙臨之下 保護(hù)我方妲己 3167 2020-06-04 06:41:34

  葉逐身上的傷勢雖然不再惡化了,但傷口還是挺大的。大易寺的傷藥確實(shí)不錯,但再好也不是仙丹,總得有個恢復(fù)的時間。

  這荒沼只有一條路,就是他們從南黃山來時的路,此番折回,行了不多時自然也就又回到了南黃山。

  天色早已黑了,二人在山腳下搭了個火堆,準(zhǔn)備露宿一宿。

  實(shí)際上在南黃山的附近,原本是有不少獵戶的。但是自從碎星子開始掠人之后,這里的人就越來越少了。有些是搬走了,有些是不明不白就死在山林里了。

  人死的多了,也有官府探查過。不過碎星子好歹也是個道門玄人,那些尋常的官役又哪能查出什么線索來。久而久之,秋季的旅人雖然還很多,但是此地的住戶卻是越來越少了。

  這也是為何碎星子在數(shù)年前,會費(fèi)盡心思,大老遠(yuǎn)跑到門開去害人的原因。一來是南黃山人丁稀少;二來他這可是殺人害命的勾當(dāng),自然是要偏僻的地方才好。

  當(dāng)年籠罩門開的迷霧,和葉逐幾人初入荒沼時遇上的迷霧如出一轍。想來所謂的山神降責(zé),都是糊弄人的說辭吧。

  只是可惜,迷霧和霧中道人雖然都弄清楚了,但為何當(dāng)年大雪覆蓋之下,唯獨(dú)那山神廟四周能保持干凈,仍舊是沒有絲毫線索。

  凝望著身前那跳躍的火舌,葉逐甚至在猜想,會不會是真的有山神存在。

  次日,葉逐的傷不宜奔波,二人便沒有回幾十里外的灃水。僅是沿著大道走了十余里,尋到了一個亭落,名字叫田西。

  西天亭中自然是有郎中的,在這醫(yī)館中,葉逐腰上的傷,終于被換上了一層干凈的細(xì)布,不用再拿身上撕下的布條去裹纏了。

  葉逐在醫(yī)館治傷,行圃就去驛站尋了個住處,驛站不比驛館干凈,行圃很貼心的幫葉逐收拾了一下床榻,換一床嶄新的草席。

  二人約是住了二三天的功夫,葉逐的傷口已經(jīng)徹底結(jié)痂。于是葉逐很正式的跟行圃道了謝,要是沒有大易寺的創(chuàng)藥,恐怕他還得再修養(yǎng)幾天才行。

  既然傷已經(jīng)不礙,那二人自是繼續(xù)上路。葉逐在驛站給行圃挑了匹好馬,尋了官道,二人繼續(xù)往廬郡方向去了。

  這一路還算太平,直至行到了江束二郡交接之地時,卻遇上了暴雨。這雨似有連綿不絕之意,二人冒雨奔赴了數(shù)里地,才總算遇上了一處驛館,暫時住了下來。

  驛館和驛站還是有些區(qū)別的。官道上多是驛館,亭里之間多是驛站。驛館是官人的買賣,驛站是百姓謀生的行當(dāng)。

  葉逐的官職是校尉,在這驛館中倒是有些優(yōu)待,得了一間寬敞的大房。

  這一路淋了不少雨水,幸好葉逐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眼下傷口雖然被雨水泡的有些難看,但并無什么大礙。

  驛中小廝送來晚飯的時候,行圃隨口問道:“施主,此處是歸哪個郡管轄?”

  行圃的本意,是想問問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出了江郡,但小廝似有些誤會了。

  “軍爺,佛爺,您二位是頭一會來咱們這兒吧。咱們這驛館是個江郡不疼,束郡不愛的地方?!边@廝人常年和來往的官人打交道,在葉逐這個校尉面前倒也不緊張,笑著道。

  “噢?施主此話是何意???”

  小廝還未回話,葉逐已是插口道:“想來我們應(yīng)該還未出石通,石通是江郡轄地,那此地便仍是江郡管轄才對。”

  “軍爺果然見多識廣?!毙P奉承了一句,抬眼見葉逐仍看著自己,知道是自己的話引起了二人的好奇,又續(xù)道:“此地在十幾年前,遭了一場大水。那水把官道都給淹了,好大一場禍?zhǔn)履?。不過咱們的人君愛民如子,撥了不少糧食和銀子救濟(jì)災(zāi)民,小人當(dāng)年還領(lǐng)了好幾石粟米呢!”

  葉逐見他跑題,輕輕咳了咳,道:“沒問你這些,你且說說這驛館為何兩縣都不愛管了。”

  小廝回過神來,繼續(xù)道:“哦,那是咱們石通的縣太爺,跟隔壁陽昌縣的縣太爺不和,兩個老爺大吵了一架之后,咱們這個兩縣交接的地方,就兩邊都不愛管了。小人身份低微,不敢隨意打聽,只是聽來往的軍爺們說啊,是那陽昌縣的縣太爺當(dāng)年想要領(lǐng)些救濟(jì),硬說大水沖過的地方是他陽昌的地盤,所以才引得咱們石通老爺慪氣不管的。”

  行圃摸了摸腦袋道:“還有這等事情?那后來如何?”

  葉逐也是眉頭微微皺起,道:“兩縣縣令,竟如此兒戲,真是豈有此理,你且說說后事如何?!?p>  “嗨,這種事兒,小人也只是道聽途說。您二位爺要是想聽,小人自然愿意給二位爺說道說道,不過啊,這話出我的口,入您二位爺?shù)亩?,日后可千萬別責(zé)怪小人啊?!?p>  葉逐示意無妨,那小廝便繼續(xù)說道:“聽說啊,那陽昌縣的縣太爺,跟咱們石通縣的縣太爺在年少時曾是同窗的學(xué)子,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不過,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無巧不成書。兩位大老爺都喜歡上了同一位女子。那女子呢,本是個富賈人家的女兒,姓劉,至于叫什么,咱也弄不清楚?!?p>  “那時候咱們的兩位縣老爺都還不是老爺呢,都正值年少啊。而且啊,人家能當(dāng)上縣太爺,文采自然是不差的。那年燈會的時候,那劉家的小姐就看上了這兩位老爺,準(zhǔn)備擇一人為夫。呵呵,軍爺,佛爺,您二位想啊,那時候咱們的這兩位縣太爺可還是窮酸的書生,雖然是有些才華,但是才華也不能當(dāng)飯吃不是?!?p>  “他們二人聽聞劉家的千金對自己有意,心中自然都是歡喜的。只不過小姐只有一位,老爺卻是兩位啊。最后劉家的小姐嫁給了咱們石通的這位縣太爺,也就為這事兒,兩位老爺?shù)年P(guān)系漸漸就疏遠(yuǎn)了?!?p>  葉逐有些不解,摸著下巴道:“男歡女愛,本就是你情我愿。既然是劉小姐自己擇的夫,那為陽昌的縣令如今會如此激進(jìn),甚至在賑災(zāi)之事上,都要做出如此惡劣的行徑?”

  “軍爺,您啊,您是不知道。這位劉家的小姐啊,也是可憐哦。”小廝晃了晃腦袋,繼續(xù)道:“兩位老爺后來都各自當(dāng)上了縣太爺,一個在咱們石通,一個在隔壁陽昌。只是不知怎得,自從縣老爺把劉夫人接來咱們石通后,就得了一種怪病,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病死了。那陽昌的老爺呢,就覺得是咱們石通的老爺對她不好,她才會病死的。從那時候起啊,兩個人才算徹底翻臉了。甚至后來鬧大水的時候,陽昌的老爺也冒出來,說有些地方是他陽昌的,人君撥下來的賑災(zāi)物資得分一半給他陽昌?!?p>  行圃道:“那怎么行,這可是救災(zāi)的大事兒,這兩地的郡守,也任由他們兩個胡鬧么?”

  “嘿嘿,小人聽說啊,是咱們石通縣老爺心里有鬼,不敢跟陽昌的老爺硬掰扯,所以那陽昌的老爺才越來越過分。也正因如此,咱們這偏僻的驛館,在縣太爺眼里就不怎么愛搭理了?!?p>  “噢?難不成那劉氏之女的死,真是跟石通縣令有關(guān)?”葉逐眉毛一挑,問道。

  “那小人哪知道去呀,軍爺,小人就是聽到人家說什么,就給您二位說什么。不過小人所說的,都是些傳聞,做不得數(shù)的?!边@個問題不能亂答,小廝常年在官驛過生活,自然是要推脫一番。

  “無妨,關(guān)于此事你還知道些什么,都與我說說,無憂我追責(zé)于你?!比~逐也明白,官驛里的小廝,是來往官員打探消息時很重要的對象。小廝的嘴夠痛快,那來訪官員的案子就查的夠明白。所以,眼下雖然聽得小廝隨意的議論兩縣縣令,卻并不阻止。

  “嗨,再細(xì)的東西,小人就也不知道了。只不過小人還聽說,那位劉氏夫人在染病的時候,身上長出了許多蛇鱗,可嚇人了呢!”這一言出,小廝自己也是笑笑,又接口道:“不過這事兒小人都覺得不可信,好端端的,人身上怎么會長蛇鱗呢。得了,二位爺您慢用,小人還得去招呼其他幾位軍爺了?!?p>  小廝關(guān)上門走了,屋里的二人也各自坐在案前吃了起來。

  “葉施主,你說,那個劉夫人身上長蛇鱗,這事兒是真是假?”

  “人身上又怎么可能會長蛇鱗,想來是謠傳罷了。不過,這個兩縣的縣令都如此兒戲,真是豈有此理。”

  “那,葉施主,你是打算管管么?”

  “我只是廬郡校尉,這江郡束郡的事,哪里輪得到我來管。”葉逐嘆了一口氣道。

  “施主,你不是認(rèn)識人君么,你可以直接給人君傳訊,只要人君過問了起來,此事不就能了結(jié)了么?!毙衅韵氲搅巳~逐沒想到的辦法,神色頗有些自得。

  “不成,人君只給了我三個娃娃,其中一個已經(jīng)被我用了,還剩兩個。坤武山一行事關(guān)重大,我總不能因?yàn)檫@兩個縣官慪氣的小事,把這么重要的娃娃給用了吧?!?p>  “除了這娃娃,就沒有別的傳訊之法了么?”行圃不甘心道。

  “倒是還能去附近的郡縣尋郡守或是縣令,把此事寫作書信,呈遞到都城去。不過咱們要說的就是這兩縣縣令之事,總不能讓他們自己告自己吧?!比~逐也是嘆了口氣。

  行圃也沒了主意,遺憾道:“要是有只聽風(fēng)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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