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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臨之下

第十七章 淮陽丹心觀

仙臨之下 保護(hù)我方妲己 3140 2020-06-06 00:30:00

  那蛟已經(jīng)走了,葉逐和行圃自然也是繼續(xù)上路。二人緬懷了一番逐云,便是再次共乘一騎,離了此地。

  官道走不了了,驛館那一帶都給淹了。好在二人在路上遇到一位樵夫,樵夫給二人指了一條小路。

  雖是小路,卻總好過繞山而行。不過小路不宜騎馬,更別說他兩人還是共乘一騎了。

  等行圃牽著馬從山的這頭穿出來時,腳下已是束郡的領(lǐng)土了。

  葉逐辨了方向,這才初入束郡的二人,便又朝著通往廬郡的官道走去。

  “葉施主,咱們離你說的坤武山還有多遠(yuǎn)?。俊?p>  “怎么,和尚你累了?”

  “那倒不是,不過小僧這還是第一次出江郡呢。”行圃面有感慨,微微嘆道。

  “江郡雖河道繁多,但卻沒有一條是能直通束郡的,到也是怪了。若是能走水路,咱們也不用在路上耽擱那么久了。”葉逐也是嘆口氣,無奈道。

  “葉施主,你是廬郡人,怕是不知早年間,江郡是有水路可直通束郡腹地的?!?p>  “噢?那為何如今卻是沒有了?”

  “自然是戰(zhàn)爭唄。小僧閱過一些古籍,在一本《溯江遺·廣記》上有記載。千余年前,江郡和束郡的兩位郡守,在那時的人君渡劫離去后,各自領(lǐng)兵爭奪君位。江郡水路四通八達(dá),束郡郡守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恐他人順?biāo)愤\(yùn)兵入郡城;而后便下了命令,將束郡邊境的幾條主要河道都砌上了堤壩,這才導(dǎo)致沒有水路能進(jìn)束郡了?!?p>  葉逐恍然道:“竟是還有這等辛秘。沒想到和尚你知道的還不少嘛?!?p>  行圃平時都是滿嘴胡說,今日倒是難得說了一件正經(jīng)的史記。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兩人自入束郡起,足足用了四天的時間,才尋到一個渡口。

  渡口的船只不少,有買賣鮮貨的,有運(yùn)人過河的,還有載滿沙石緩緩游過的。束郡的河道不多,這樣熱鬧的場景倒是少見。

  葉逐和行圃上了一艘前往津口的渡船。津口臨近束廬兩郡的邊界。

  渡船是日夜都會行進(jìn)的,只要順著水路下去,約是六七天的功夫,他二人就能抵達(dá)廬郡的邊境。而入了廬郡之后,再走個兩三日,就能抵達(dá)廣恩縣。等到了廣恩縣,自然就離坤武山不遠(yuǎn)了。

  ...

  都城。

  梁谷纖坐在涼亭之中,其面前擺放著一些古籍。她身后本應(yīng)站著幾名侍女的,但梁谷纖見天氣酷熱,尋常侍女哪比的上她這般不懼寒暑,見她們辛苦,便讓她們退下了。

  涼亭外的大樹下還站了幾人,多是文官。丞相師子平自然是在的。除了丞相之外,還有太史令莊鴻文,以及莊鴻文的一些門人。涼亭中的古籍,正是他們帶來的。

  自梁谷纖借布娃娃現(xiàn)身,滅殺凍天邪君的那日起,她便對德剛方丈說的五行修仙決有了興趣。不過此時她面前的這些古籍多是些雜記,并非功法。

  今日得了空閑,她便想查閱些相關(guān)的雜記,看看五行修仙決是否還有什么可取之處。

  葉逐身上的靈種種下已有月余,但這次見到葉逐的時候,那靈種卻沒有什么變化,仍是宛如剛種下一般。故此,梁谷纖便有了幫葉逐提升實(shí)力的想法。

  古籍雖是不少,但梁谷纖可不是葉逐,需要逐字逐句的去看。美眸中波光流轉(zhuǎn),約有半炷香的功夫,便已將這些古籍看的差不多了。

  “鴻文?!绷汗壤w出聲喚道。

  莊鴻文上前兩步,走到烈日之下,大袖揮舞,躬身揖道:“微臣在。”

  “這些古籍還有么?”

  “稟君上,微臣已將太史閣中,所有和仙人有關(guān)的卷冊都挑選了出來,不過仙人之事并非臣等凡夫所能知曉,整個太史閣能找到的卷冊,都已盡數(shù)在此了。”

  “好,你命人把這些古籍帶回去吧,好生保管。另外,派些人去坊間,看能否尋些得道的高僧,或是神卦的道人,把他們帶回來,我想見上一見?!?p>  “微臣,遵旨。”言畢,莊鴻文揮了揮長袖,身后的門人們得了招呼,紛紛小步上前,將古籍一摞摞搬了回去。門人們都抱著古籍散去,莊鴻文也是恭身退下,置辦人君吩咐的事宜去了。

  師子平此時上前一步,不過他倒是并未走出樹蔭,遙遙拱手揖道:“君上?!?p>  “嗯?”

  “老臣有一事不解?!?p>  “說來。”

  “君上乃是正統(tǒng)人君,怎會想見俗世的僧道?”

  “呵呵,子平啊,你雖博覽群書,卻是只看圣人治世,不怎么看坊間怪談。對否?”

  “君上所言無差,坊間怪談之事,老臣雖偶有耳聞,卻并不怎么在意?!?p>  “為何???”

  “既是怪談,那便是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老臣自認(rèn)不可信也?!?p>  “子平,坊間之事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吶?!?p>  “老臣俯耳恭聽?!?p>  “僧道雖是殊途,但所求皆是大道。大道非僧人可言講,亦非道人可身表;若是有德之人,亂世可現(xiàn)人君命途;若是邪魅侵心,便是人君亦要赴魔。這天下既有萬靈,那自然就有萬象。坊間有怪談,自不會空穴來風(fēng)。百姓言傳救世除魔的高僧和仙道,雖有夸大之疑,卻總有些根由才是?!绷汗壤w只概述了一番,并沒有解釋的太細(xì)致。

  言畢,梁谷纖站起身來,喚道:“傳令,自今日起,凡僧道之人,可免去原籍雙親賦稅;若已有子嗣的,長子可免兵役?!?p>  師子平這次沒有多問,人君無令時,他作為朝中老臣,隨意聊幾句倒也無妨。但人君下令時,自然是以令為先。當(dāng)下再踏出幾步,走到了亭前烈日之下,亦是長袖揮舞,拱手一揖,道:“微臣,遵旨!”

  梁谷纖此舉,是有意推動安國內(nèi)僧道的勢頭,獸魔之事雖然還談不上迫在眉睫,但是總得有所準(zhǔn)備才行。若是能多些像行圃那樣有慧根的修行之人,至少還能打壓一下安國境內(nèi)邪道的勢頭。

  坤地封書現(xiàn)世已有月余,梁谷纖隱約能感覺到,安國境內(nèi)的邪道似有些蠢蠢欲動了。安國之大,若是只靠她一人,即便是通天之境,也是無法面面俱到的。

  四日后,莊鴻文帶了兩名僧人,一名道人,前來面見人君。

  朝堂之上,梁谷纖還是有些注重威嚴(yán)的。等幾人拜禮之后,梁谷纖開口道:“三位法師,自何處來?”

  頭一位僧人法號叫做德廣,胡須已是全白,人君有問,他便雙手合十回道:“君上,老衲法號德廣,自溪臺靜常寺來,這一位是老衲的師弟,法號德嗔?!?p>  略后的那名僧人也是雙手合十,微微一揖。

  另一位道人名為天寧子,手中有柄烏木桿兒的拂塵,鬢角微微見白,無有胡須,面白如玉,眉目之中飽有睿靜之意。

  德廣語畢,他便微一拱手,簡道:“陽淮山丹心觀,天寧子?!?p>  梁谷纖聞言,微微頷首,沖兩位僧人說道:“孤聞數(shù)年前,靜常寺出了位高僧,禪法精深,且能馭金銀驅(qū)鬼怪,想來便是德廣大師了吧?”

  德廣卻是微微搖頭道:“老衲天資不佳,并非君上所言之人。那馭金銀驅(qū)鬼怪之人,實(shí)是老衲身后這位師弟,德嗔。只不過德嗔師弟口不能言,聞人君有意見他,方丈便差了老衲同來?!?p>  梁谷纖聞言有些微詫,她倒是沒想到德嗔?xí)莻€啞巴:“倒是孤少聞了?!?p>  德廣并未接言,而是和德嗔再次微揖。

  梁谷纖又看向天寧子,道:“陽淮山遠(yuǎn)在萬里,道長不辭辛勞來到都城,所為何事???”

  陽淮山在安國最西的讓郡,也就是當(dāng)年和山語誅殺拓跋星辰的地方,同時也是梁谷纖之兄,昝鴻鵠身死之處。

  當(dāng)年昝鴻鵠等一干年輕千戶,因被軍中主帥晁天睿所不喜,在其言語欺辱之下立了軍令狀。六位千戶僅率了六支各不足千人的部隊(duì),毅然沖上了前線,和那萬余名同袍共死在了蒼茫草海之中。而戰(zhàn)后梁谷纖也曾獨(dú)自一人前去悼念過兄長的亡魂。只是可惜,戰(zhàn)地早已化為了焦土,她連昝鴻鵠的尸身都未曾見過。

  讓郡位處安國西境,陽淮山更是在極西之地。天寧子能夠獨(dú)自一人奔赴萬里,梁谷纖自是有些好奇,這才會有此一問。

  “貧道奉師命前來,已在都城靜候了二十余年。”天寧子面色平淡,但所言卻含滄桑。

  “噢?那令師命你來此,是為等何事?”

  “貧道不知,只是家?guī)熢裕K有一日,人君有用我之時。另有托囑,待人君召見之日,讓貧道將這玉箋呈上,便能知我此行的目的;這玉箋已在我觀傳承數(shù)千年,貧道也很想知道,究竟是為何?!碧鞂幾诱f著話,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箋,那玉箋晶瑩剔透,雖是雕琢之物,卻如渾然天成一般。

  有侍衛(wèi)將玉箋接過,呈到了梁谷纖的手里。

  此物一入手,梁谷纖便隱隱察覺到了一股冰涼的五行水氣,神識微微探查,卻是在玉箋之中感受到了另一股微弱的神識。

  許是真如天寧子說的那般,這玉已傳承數(shù)千年的關(guān)系,梁谷纖雖然能從那神識中感受到和她一般無二的登天意境,同時也能感受到那神識已有燈枯之意。

  許是梁谷纖的探查,引起了那神識的反應(yīng),方一探查,她便收到那神識傳來的訊息:“散修道人雪松,見過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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