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就去了島郊城的道觀。
島郊城的道觀供奉著得道真人,清心真人,還有一葉真人。
不說別的,看到清心真人的手指都缺了兩個,蕭塵心里那叫一個不爽。
他真是后悔沒要蕭宇的那筆賠償款。
島郊城的官方機構(gòu)駐地就在道觀外。
金元跟門口的侍衛(wèi)出示了巡使符,侍衛(wèi)帶三人進入,另一個人則趕緊去通知駐使大人。
大演國在島郊國的駐使梁賓早就收到官文,這次南巡使是太子蕭塵,怎么上島只有三人?
管不了那么多,先去見了再說。
“下官島郊城駐使梁賓,請問來人是?”
“見到太子殿下還不拜見。”金元冷言冷語,他看得清楚,這梁賓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梁賓是個明白人,立刻跪了下來,“原來真是太子殿下,下官失儀,參見太子殿下?!?p> “行了,起來吧。我問你,道觀破損為何不上報修茸?”
“上報了,也撥了修茸費用,可實在不夠用,下官無能。”
蕭見皺起眉,這一路上,什么類型的官員都見過,梁賓這種就是滑不溜手的,對他這樣的就得直接切入主題。
“趕緊雇手藝人,盡快重新修道觀。修茸費自會給你。”
“是,只是島郊城要興土木需要申請,這島上不比大陸,管里松散的很,光申請可能都要個把月,不知殿下等不等得?”
梁賓的眼睛滴溜轉(zhuǎn)。
“使些銀錢能快些嗎?”
“真不是錢的事,這島上的長駐民就是比較,嗯,懶?!?p> 梁賓有些尷尬,剛開始他也很看不上這種懶墮的官風(fēng),但在島上呆久了,慢慢也被同化了。
蕭塵低眉思索了一下,“以孤的名義給島主發(fā)一份拜帖?!?p> 梁賓立刻回應(yīng)道,“是,屬下這就去辦?!?p> 梁賓在島郊城呆了快十年,島主卻沒見過幾次,雖然是駐使,但他這級別實在太低,如今是太子下拜帖,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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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主府離繁華的街市并不遠,可以說是鬧中取靜。
整個府弟都是以堅硬的烏金木打造,雖不奢華卻透著古樸高貴的氣質(zhì)。
島主吳思遠曾是南林國的高僧,所謂佛法無邊,度化眾人,奈何度得了別人,度不了自己。
當(dāng)年狐妖的驚鴻一瞥讓吳思遠脫下了僧袍,重回凡俗。
其實這也什么,但讓他動心卻是一個狐妖,雖然妖成精則化為人形,喜歡藏匿于人間,但凡人始終認為人妖殊途,妖不為世人所容,只能存于西南之地。
吳思遠求師傅水月觀音出面,三國才準(zhǔn)許吳思遠和狐妖容樂在島郊城立足。
狐妖容樂本就是花國長老,所以花國國主也默許了島郊城的歸屬。
從此,島郊城便成了人、妖、僧的共處之地。
吳思遠身形高大,頭上裹著包巾,雖然還了俗,但還是覺得沒頭發(fā)舒服一些,所以依然光頭不改。
吳思遠的身旁是一個堪稱驚艷的女子,一顰一笑都是傾國傾城,難怪連遁入空門的高僧都要重返紅塵。
“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來了島郊城?!?p> 吳思之前聽說大演國太子在蝶夢城外遇刺,以為他傷一好就會回大演國京都,想不到如今就暗中上了島。
“島上的道觀有些破損,孤奉命來察看,順便重新修茸。”
蕭塵隱隱感覺到這個吳思遠不是那么好打交道。
“這種小事居然要勞動太子殿下。”
島郊城和南林國、花國關(guān)系交好,但與大演國和古石國甚少往來,吳思遠對蕭塵有禮,但更有距離,既然有事,那便公事公辦好了。
“不瞞島主,孤此時間有限,所以才來打擾島主,看能不能行個方便,盡快允準(zhǔn)道觀開始修茸工程?!?p> “小事,我即刻交人去辦?!?p> “那就多謝島主。孤就不打擾了?!?p> “等等?!币恢痹谝慌圆辉_口的島主夫人開了口,“今天晚為我們夫婦想宴請?zhí)拥钕?,為殿下洗塵。還請殿下不要推辭。”
蕭塵聽著這狐妖的聲音,只覺得一陣酥麻,趕緊應(yīng)聲道,“那是自然,謝夫人,那孤晚上再來打擾。”
蕭塵走后吳思遠皺起眉,“干嘛給他接風(fēng)?”
“不是她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從屏風(fēng)后走后一個相貌平平卻氣勢不凡的女子,正是昨晚在酒樓和與蕭塵相遇的那位,只是,她此時的相貌比昨日更加寡淡。
“姐姐剛才傳音給我。”狐妖容樂解釋道。
“國主的意思是?”吳思遠吃不準(zhǔn)這相貌平平女子的意思。
“我們花國龜縮西南已久,水月觀音是你師傅,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與她起沖突,那不如就讓我的子民擇大演國而居,讓我也嘗嘗人間香火的滋味。”
“可是大演國真正做主的是明宗和司馬氏,這位太子說話恐怕沒那么管用?!?p> 花國的國主花影似有所思道,“這凡人太子有些意思,他在蝶夢城遇刺,險些喪命,可是昨晚我發(fā)現(xiàn)他的胸膛潔凈如玉,并無傷痕?!?p> 吳思遠皺起眉,“也許是道家的仙藥?!?p> “昨晚我想探他的丹田,居然是封閉的。”
吳思遠明白了,“國主的意思是他可能有靈根?”
“若無靈根,那老道為何封住他的丹田以掩人耳目?若不是我有意探查,他看起來和凡人無異?!?p> 花影并沒有誤會蕭塵的那句“人妖殊途”,正因為沒有誤會,才想查證一下。
“姐姐,你想讓我們怎么做?”容樂問道。
“盡量留住他,等到我這次蛻變完,我便和他一起回大演國?!?p> “姐姐,你這么只身去太危險了?!比輼仿牭交ㄓ暗臎Q定立刻表示擔(dān)憂。
花影不只是花國的國主,花國的王,更是花國的庇護者,若無花影,群妖怎有立錐之地,更是一盤散沙。
花影轉(zhuǎn)動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那老道天天縮在道觀里,只要我不去道觀就遇不到他,就算遇到也無妨,我要是連他都怕,還怎么對付得道真人?!?p> “可是?!?p> “好了,我自有計較,你只需要在島郊城守住西南的入口,這樣我才安心布置其他的事。”花影的口吻不容質(zhì)疑。
容樂和吳思遠對視一眼,咬下唇,對花影點了下頭,“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