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祖長拳,第一式懶扎勢,懶扎衣出門架子,變下勢霎步單鞭,對敵若無膽向先,空自眼明手便?!?p> 說話間,王鐵樹身體向下猛地一沉,右手握拳,雙腿自然打開,佝僂的身體,瞬間挺直,一拳打出,迎風肆意。
“來,這是最簡單的一招,二狗,你出來打一拳看看。”話語落罷,王鐵樹已經離開空地。
二狗沒有謙虛,因為他知道自己在武道一途,并不出眾,但“第一式”他很自信,他能做到最好,“第一式......”口中喃喃,不到五秒,二狗便打完一拳。
“好!不愧是我的學生!”王鐵樹猛地一喝,“好,接下來,第二式金雞獨立式,金雞獨立顛起,裝腿橫拳相兼,搶背臥牛雙倒,遭著叫苦連天?!?p> 話語剛落,王鐵樹又是迅猛地打完一拳,沒有絲毫拖帶水,有的只是干凈利落。
“二狗、趙磊、三娃子,出列!演示。”趙磊聽到命令,沒有猶豫,急忙和二狗、三娃子,向前走去,“第二式......”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演練,宋朝太祖趙匡胤所創(chuàng)的太祖長拳,第二式金雞獨立式,要練至“有模有樣”需二十認可值!
叮!認可值即聲望值和裝逼值。
叮!剛才積攢十九認可值。
叮!現(xiàn)已積攢夠二十認可值,宿主是否學習“太祖長拳第二式至有模有樣?”
“學習!”趙磊默念,腦海中瞬間多了一招關于太祖長拳招式。
只見,接收完系統(tǒng)灌輸的趙磊,單腳抬起,右手放胸,左手舉過頭頂,動作緩慢中帶有一絲蘊意,和剛剛王鐵樹所演示的剛猛霸道,完全是兩個版本。
不僅僅是和王鐵樹不一樣,與一旁的二狗、三娃子之間,也是如此。
原本,緊盯著二狗和三娃子的王鐵樹,目光偶然一瞥,整個人瞬間僵直。
“鐵樹啊,你本來叫鐵根,但我見你一直走不出,全村死亡的陰影,故給你更名鐵樹,寓意你如那蔥郁樹木,不管經歷多少風雨,都能茁壯成長,可我叫你參軍報仇,讓你習得太祖長拳,好好的拳法,愣是讓你習成殺人法。”
“早知這樣,還不如救了你之后,送你去帝國救助中心,讓他們看著辦!”王鐵樹腦海中,驟然想起,老排長的希冀和無奈。
“好!好!好!”一連三好,中氣十足,王鐵樹神色激動,“沒想到,沒想到,趙磊你......只比我排長的兒子,差點火候!”
“哇,石頭不僅文化課厲害,原來武道一途也是天資灼灼......”
“突然,有點麻木,今天的一天,怎么這么漫長??!”
“比老師的老師的兒子,還差一點,那豈不是說,趙磊也有可能進入集安武道中學?”
“的確有些可能,這么說來,集安武道中學除了胡猛、二狗,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趙磊!”
“看來,咱們大山村有了一個即可能去集安中學也可能去集安武道中學的天才學生?!”
“集安中學,今年只有王翠紅,明年趙磊,但去集安武道中學就人多了,比方說,二狗、石頭、胡猛,還有小山村的張建、李國、王三水、王二牛......”
聽著周圍嘈雜的私語,趙磊心臟猛地跳了兩跳,這系統(tǒng)真給力,不過就是不斷提醒獲得認可值,有點煩。
二狗臉部抽搐,內心起伏甚大。
三娃子面色正常,他倒沒有很失落,他本就沒打算去集安中學或集安武道中學,他只想......明年在附近或本村找個女娃結婚。然后,一起種地、放羊,放一只,多了他也數不過來。
不只是三娃子,在場的二十五個學子,除了二狗和胡猛,有那個膽量和勇氣去參加集安中學或集安武道中學的開學考試,即初考。
其他人都是準備一年后,自動放棄初考,去選擇結婚、生子、養(yǎng)豬、放羊、種地。
等他們的孩子長大,練得一身力氣,繼續(xù)他們,曾經走過的路。
不、不只他們,曾經如此。
他們的父輩,祖輩都是如此,仿佛一個又一個輪回,不變的是生活,變動的是一個又一個后代。
至于趙磊,今天之前,也和他們一樣,每天聽著父母說起曾,匆匆見過一面的少女,討論著和他有關又似無關的妻子。
不要問這些半大小子,怎么、那么沒有理想、志氣、膽量,因為在大山村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等來一個“先生”。
國家的小學,五年義務教育,從來沒有踏踏實實的,落在這個貧瘠的山村。
尤其是80多年前,那場“諸國混戰(zhàn)”之后,大虞朝好像遺忘了大山村或者說遺忘了集安鎮(zhèn)的大山村。
距老一輩人回憶,曾經也有過,不少祖國有志青年來到這里,做著默默無聞的教育工作。
但很快人就走光了,因為大山村位于小山村的下游,且三面環(huán)山,山路崎嶇,唯一的進、出口是跨過兩村相接的南山河。
南山河,寬十八米,深兩米多。
不過,那里有條小破船,村民如果出去就自己劃船。
除了村長,但大多數人還是不出去,有吃有喝,出去干嘛?
就算要置辦些什么物件,也是告訴村長,村長買回來,在給村長錢糧,用來結算。
這些都是其次,主要是,能忍受得住集安鎮(zhèn)的不聞不問,忍受得住孤獨和寂寞,還有與世隔絕的心,至于工資有無,反而是其次。
所以說,這么多年來,只有王鐵樹在大山村待的最久,其他教書先生。都因為這十幾里地內的各種困難。
要么選擇退出,要么選擇留在小山村或者集安鎮(zhèn)上,那里情況稍好一些。
王鐵樹的到來,是個偶然,十五年前,王鐵樹達到軍隊普通士兵退休的年紀,即五十周歲,隨即部隊幫忙安排專業(yè)。
上面的人,見他對知識挺感興趣,便把他派到集安鎮(zhèn)當一個“教育專員”。
誰成想,還沒干滿兩月,王鐵樹在調研了四、五次大山村后,毅然決定放棄“旱澇保收”的教育專員身份,來到大山村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
即使沒有教育物資,不固定的工資,人員配備也不如小山村。
但他也依舊靠著聰明的頭腦,和小山村的李滿堂,一點一滴,湊夠粉筆,至于黑板,則是自制,感覺還不賴,用了好些年了都。
整個學堂,他最重視的學生,就是二狗,二狗那對知識的敬仰和刻苦,如他一般。
或許,這和他的爺爺有關。據說,他爺爺是上一任先生,最看好的學生。
如要問為什么,沒有村民出去大山村闖蕩一番。
曾經也是有那么幾個的,可......最后沒有一個是完整回來的,有的人傻了,有的人斷胳膊,有的人頹廢的像個廢物,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靠著爹媽.....吃幾口飽飯。
后來村里的人,也就漸漸地熄了出去大山村,外面的心。
反正山內有水可以喝,有糧食可以種,有牛羊雞鴨豬可以養(yǎng),甚至有多余的果樹、柿子、梨子可以拿給村長,讓村長幫忙賣到外面去,回來帶點鎮(zhèn)上衣服之類的東西.....
扯遠了,話說回來,在趙磊演示完畢后,人群中的胡猛站了出來,“先生,請允許我來替您演示太祖長拳,第三式控馬勢......“
說話間,胡猛瞥了一眼趙磊,內心頗為不屑,他是村長的二兒子,他哥胡軍是集安中學的一霸,他......胡猛更是村里的武道天才。
不到七秒,胡猛便將“太祖長拳”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通通演示了一遍,速度即快,威力又猛,當真是人如其名。
他胡猛,必將是集安武道中學的一員,什么二狗、趙磊通通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