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心想,晴嵐說的對,林叔叔林嬸子怎么看,都不像那等賊人,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只是她也不了解個中緣由,不好幫腔。
林夏有不好的預感,心中升起隱隱擔憂,這次恐怕他們是難以脫身了。
林叔叔林嬸子狠心不去看晴嵐,任由她喊叫,只是最終被士兵帶走的時候,都沒忍住,出言安慰晴嵐。
“乖晴兒,別擔心,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在牢里也記得放寬心便是,我們很快就會沒事的”林叔叔終是硬不下心腸,寬慰了兩句。
林嬸子也開解說道:“晴兒莫怕,你把知道的全部告訴墨嵢王就好,別擔心我和你爹。”
說罷,林叔叔、林嬸子便被人分別帶下去了,林晴嵐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哭得幾乎快暈過去。
林夏被帶走的時候也好言相勸道:“晴嵐,你要相信我們肯定會沒事的。”
墨書庭一直留意著林夏,見剛剛審問之時,林夏一副困惑的樣子,表現(xiàn)得對林家夫妻夜闖轅掣閣一事十分不解。
墨書庭心下猜想,此事定與林夏無關(guān)了。
林夏這會兒終于明白過來,墨琮景為什么那般笑著,原來這個師兄早就就抱著,在一旁看戲的惡劣態(tài)度。
林夏進去之后,不但不能救出晴嵐,反而發(fā)現(xiàn)事情遠比她想的更糟糕,林家人全部都在里面被審問。
最后,連林夏自己都被同罪關(guān)押起來。
真可惜,她人微言輕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脫困。
“進去吧!老實些!”身后的士兵推了林夏一把,將她整個推倒在地,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剛想跟那個士兵好好辯一辯時,就見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
面前的木門散發(fā)出腐敗的味道,是由于經(jīng)年不見日光的潮濕所致。
另外還有,凝固成血斑混合而成的味道,雖然這里可以聽見外面,風吹林過的聲音。
但終究不一樣的,外面、里面,被這道門生生隔成兩個世界。
一個陽光明媚,一個骯臟霉腐,涇渭分明,互不干涉。
整個屋子里唯一的亮光,都來源于一口小石窗,林夏走到小石窗的下面,將茅草收拾整理好,當成地鋪用,思揣著如何才能自證清白。
林家人被分開關(guān)押在牢房的不同角落里。
而此刻,墨嵢王和墨嵢泊兩人正在分別審問林叔叔、林嬸子。
“老實交代,便不用吃那么多苦頭了!”墨嵢王的心腹一邊狠狠抽打著林嬸子,一邊說道。
“交代什么,剛剛?cè)慷冀淮^了,就是去偷金銀財寶的,現(xiàn)在,我只要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p> 林嬸子被鞭策地幾乎快失了神智,但依舊不肯老實開口坦白。
行刑的鞭子是用特殊的藥水浸泡過,不至于讓人流血過多,卻讓人痛不欲生。
墨嵢王一直覺著這個女人,相比教她丈夫起來,更加難對付,所以一直盯著她。
“很好,可以承受本王的刑鞭,這么硬的功夫,是從哪里學來的?”墨嵢王帶著些許疑惑,問道。
“以前混跡鄉(xiāng)野,跟雜耍師傅學的一些雕蟲小技罷了。”
林嬸子在心中祈禱,一定要挺過去,不然他們一家都會死!
“噢?本王的耐心有限,再給你一個時辰,若是你再不如實交代,要受的刑罰可就不止這些了!”墨嵢王起身,語氣中有些許疲憊。
這個女人嘴真硬,墨嵢王想去大哥那邊看看,是否有收獲。
這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在去往另一間牢房的時候,墨嵢王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墨嵢泊,以及跟在墨嵢泊身后的琮景和書庭。
兩個孩子分別給墨嵢王行過禮,墨嵢王便問墨嵢泊道:“大哥,可有收獲?”
墨嵢泊微微垂頭,說道:“不曾,那個林姓家奴一口咬定了是他干的,與家中其他人無關(guān),倒是條漢子?!?p> 墨書庭見縫插針地回稟,說道:“這對夫妻很明顯不是為財而來。
他們屋中,除了搜出鎖房冢外,就再無其它東西。倒像是細作,不如再好好審審,揪出他們背后的勢力?!?p> 墨琮景向來要跟墨書庭唱反調(diào),便說道:“但是孩兒查探到,那林姓夫妻的孩子們,倒真是對此毫無察覺。
我建議,可以讓林家的孩子們將功贖罪?!?p> 墨琮景其實老早就發(fā)現(xiàn)林家夫妻的異常了,他除了要收些能人異士之外,還有著探查林家底細的想法。
要不然也不會在宏定書院中,格外對晴嵐特殊照顧,只是多次試探下來,發(fā)現(xiàn)晴嵐真的只是個不諳世事的虛榮小姑娘而已。
墨嵢王有些稀奇道:“如何讓她們將功贖罪呢?”
墨琮景笑了笑,說道:“可以讓他們的女兒晴嵐代替素黎去祭祀。”
墨嵢王聽后,面色冷然,不帶任何感情,目光冰冷地盯著墨琮景。
墨琮景這才驚覺剛剛自己說錯了話,要將素黎送去獻祭,整個山莊知道的人都沒有幾個。
知曉的人,分別是他的父王、伯父、王妃、世子,而父王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孩兒聽阿弟偶然間提起的,于是也幫著去尋人,請父王莫要怪罪阿弟一時失言?!蹦摆s緊說眀緣由。
墨書庭簡直是有口說不清了,這個庶兄還真是愛往他身上甩責任。
可氣的是,墨書庭自己也記不大清,那次跟墨琮景說了些什么,便沒有言語。
“那琮景,你便用戩石晶去試試那個林家孩子吧。”
墨嵢王明白原來是墨書庭不小心說漏嘴的,又將對琮景的不滿轉(zhuǎn)移道書庭身上,隨口吩咐道。
墨琮景心下松了口氣,還好墨書庭沒有跟他較真辯解,父王也將此事輕輕揭過去了,便應下來,告退出去了。
墨琮景走出門外的時候,還能聽見父王在里頭數(shù)落墨書庭的聲音,他心里頭稍稍好受了些。
這么些年了,只要是墨書庭犯錯,父王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等到他犯了錯,父王都是嚴厲地懲罰,這何其不公!
明明都是父王的孩子,為什么墨書庭就可以一直生活在父王的羽翼下,接受父王的教誨,被當成未來墨家統(tǒng)御人來培養(yǎng)。
而他呢?就隨便塞到宏定書院去,那里是什么地方?一群家奴們孩子上學的地方!
他堂堂一個王爺之子,竟然要自降身份,去跟那些可憐蟲們一起上學,憑什么?
哼!整個墨家最后,到底會落到誰手里,還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