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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玉碎胭脂淚

第十二章 丹青屏障

玲瓏玉碎胭脂淚 旺崽小乖乖 2407 2020-06-19 20:16:07

  延慶殿外,林貴妃脫簪戴發(fā),一身素衣裸足跪在發(fā)燙的大理石上,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半個時辰,外頭烈日當(dāng)空,酷暑難耐,懷中的小公主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汗水濕透了衣裳,她不安分的哭了起來。林晗煙看了看,狠心別過頭去,又把目光死死聚焦在那扇久久未開的正殿大門上。

  林晗煙想,她這一生很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小時候雖然父親官位低,一直不得朝廷重用,但她畢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林家的長女,但凡受了一點委屈,總有父兄在前頭,想方設(shè)法為她討回來。長大后,她是太子的青梅竹馬,真正的意中人,誰敢不敬她半分。初初入宮,林氏就登上貴妃之位,父親晉文淵閣大學(xué)士,滿門榮耀,雖說沒能當(dāng)上皇后,但她的境遇不知比景陽宮的那位好了多少。

  如今,她不顧形象的跪在這里,只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御史臺許景文彈劾的折子遞了上去,大理寺很快核實完罪證,皇帝親自判了秋后處決。那一刻,林家的天都要榻了,母親連夜入宮求見,以死相逼,求她救下弟弟。她如何忍心,看父母雙鬢蒼蒼的老年,猶為小兒憂心忡忡,老淚縱橫。更何況,那是她的親弟弟呀。

  林晗煙只覺得,如今整個后宮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檐下經(jīng)過的宮人紛紛側(cè)目看來,眼神中帶著好奇,探究,同情,憐憫走過。

  懷中的孩子哭得更厲害,林晗煙挺直了背,不去理會,直視前方。

  程知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聽到小公主撕心裂肺的哭聲,急得跺腳,轉(zhuǎn)頭去看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憩的永徽帝。

  他不敢聲張半句,多年伺候在帝王身邊的經(jīng)驗告訴他,皇帝是真的動怒了。若是往常,貴妃鬧鬧,撒個嬌,求個情,哪里會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但是如今林氏以公主脅迫圣上,絲毫不給臺階,做法明顯過頭了。

  永徽帝眉頭微蹙,扣在案桌上的手指發(fā)出時重時輕的聲音,過來半晌,才冷冷的說道:“行了,你也別再朕面前走來走去了,平白惹人心煩。”

  程知立馬停住腳步,又聽永徽帝道:“貴妃既然執(zhí)意要跪,就讓她跪著吧。只是公主年幼,受不得這樣的苦楚,林氏毫無憐女之心,實在讓朕失望?!?p>  他招手喚來程知,想了想,沉聲說道:“你去傳朕口諭,將公主交給怡芳閣惠貴人撫養(yǎng)吧?!?p>  程知一時怔在原地,猶猶豫豫之間,永徽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下去傳旨。

  青州刺史林征一案,終以林彥之流放嶺南,林德朝教子不善,自請辭去內(nèi)閣之位而告終。

  皇帝雖給林家留了半分情面,饒林征一條命,為自己的親舅舅保留了一個工部尚書的職位,但明眼人都知道,林家已然失了圣心,就連貴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都值得再去重新掂量掂量。

  那金鑾大殿之上高高坐著的帝王,再不是從前讓群臣質(zhì)疑其執(zhí)政能力的少年了,也不再是周首輔和徐太后時代,輕易任人掌握的傀儡了。

  他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能力,俘獲了一部分朝臣的忠心,足以讓人側(cè)目相看。

  而這一部分人中,自然包括在林征案中差點喪命的許景文和何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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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安宮中,徐婉坐在首位,左側(cè)是皇后,再往下是惠貴人。

  屋內(nèi)點著沉水香,幽幽散出點點清香。

  秋玟端上茶盞,按照座次依次在眾人面前擺上。

  馮靜枝正替徐太后揉著肩膀,力道適中,徐婉舒服的睜開眼睛,指著后妃們面前的茶盞說道“這是今年開春上供的碧螺春,茶香醇厚,滋味甘甜,你們好好品品。”又對惠貴人說:“你若是喝著中意,待會哀家囑咐秋玟給怡芳閣送些去?!?p>  惠貴人方倩性格耿直,平日里不大說話,老實憨厚。入宮多年,雖然誕育了大皇子,卻和自己的兒子一樣,不得重視。

  她先起身向太后謝禮,徐太后慈祥的讓她不必多禮。

  坐下后,才捧起桌子上的茶盞,淺嘗一小口,心中有些感慨,從前這樣好的東西,只有在貴妃的漪瀾宮中才見得上,沒想到如今自己也可以享用,還是太后娘娘親賜的。

  皇后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姑母的性格自己最了解不過,不過是覺得林晗煙失寵了,孩子落到怡芳閣手中,想要借機替自己拉攏惠貴人罷了。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林氏再如何失寵,依然還是皇上在后宮中最寵愛的女人,占據(jù)著獨一無二位置。不久,等皇上的氣消了,漪瀾宮照樣又可以得意洋洋了。

  徐太后看著皇后不冷不淡的神色,眼眉輕掃,出聲對惠貴人說道:“哀家也有些乏了,你回去好好照顧公主和大皇子吧。”

  惠貴人知趣的行禮告退,皇后見狀,起身也想要回去。卻聽徐太后的聲音在耳畔幽幽響起:“芷苓留下,伺候哀家服藥?!?p>  徐皇后無奈的與身邊伺候的宮女玉珠對視一眼,心中苦笑,又要挨訓(xùn)了。

  玉珠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徐芷苓硬著頭皮走到太后跟前,左右不過是那幾句話,無寵無子什么的,翻來覆去,反反復(fù)復(fù)的說。

  果不其然,徐太后品了一口碧螺春之后開口了“芷苓啊,哀家從前只當(dāng)你是個聰明的,可如今越發(fā)覺得你簡直白費了我與你父親的一片苦心,圣上寧愿將公主交給方氏撫養(yǎng),也不肯托付給你這個皇后,可見你這個中宮之主當(dāng)?shù)枚嗍?。?p>  徐芷苓嘴邊扯出一絲苦笑,您和父親當(dāng)初送我入宮難道不是因為徐家沒有適齡的女子嗎?何況,父親明明知道自己早已心有所屬,卻還狠得下心腸來斬斷女兒的姻緣。如今又來怪罪自己辜負了你們的一片苦心,那她這些年在深宮中過的又是什么日子?誰何曾替她想過半分。

  徐太后見侄女默不作聲,既心疼又氣惱,牽起她的手,繼續(xù)說道:“哀家只是替你著急,你既然已經(jīng)入了宮,就該知道在后宮中一個女人若是不能俘獲帝王的寵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p>  小徐氏咬咬唇,垂下眼瞼“姑母說的是,侄女記下了?!?p>  “記下又有何用?哪次不說記下了,又有哪次真的記住了?”徐太后反問。

  “芷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討皇上的歡心,您是知道的,圣上是打心眼里不喜歡我?!毙旎屎笥行┪?。

  永徽帝確實不怎么待見這個來自徐國公府的表妹,既有當(dāng)初被迫娶她為后的心不甘情不愿,也有小徐氏自己心高氣傲,不肯屈就的原因。

  徐太后點點頭,這些情況她是了解的,“只要你有心就好,剩下的事情,哀家去替你安排。”

  “姑母要替芷苓如何安排?”

  徐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看著侄女略顯平庸的臉蛋說道:“自然是替你安排一位能夠幫你爭寵的美人?!?p>  小徐氏有些不解,徐太后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可行嗎?”

  “沒有什么可不可行的,哀家說她可行,就可行。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旺崽小乖乖

媽媽,崽又水了一章   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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