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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紅樓之迎春馴夫記

第七十二章 凹晶館

穿越紅樓之迎春馴夫記 康素愛羅 2216 2020-08-03 20:53:03

  迎春在瀟湘館這幾日,除了日常去給賈母王夫人等請安,倒也幫不上什么忙。

  婚禮的事情賈璉鳳姐都操辦得差不多了,況且這次婚事,并不曾打算大辦,請的客除了賈薛兩家人,便是王家。史家這些日子跟賈家走得有些遠(yuǎn),就連湘云放定,都不曾會(huì)知賈家,賈家也知他家自抄查之后,害怕被牽連,有意疏遠(yuǎn),因此也沒有通知他家。

  到了正日那天,迎春害怕應(yīng)了書中魂歸離恨天的篇章,基本上是一直守在黛玉身邊,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禮樂之聲,她亦充耳不聞,只陪著黛玉說些閑話,一時(shí)有丫鬟來回說孫紹祖來了在正廳那邊,珍大爺請奶奶過去,她便哦了一聲,也懶得回應(yīng)。

  到了晚間,時(shí)辰將到,迎春作為家中長姊,不得已要去,只得再三叮囑紫鵑,一定要照顧好姑娘,這才換好衣裙,戴上釵镮,離了瀟湘館。

  她到了榮府正廳,一路上都是人來人往,媳婦丫鬟小廝們捧著裝滿山珍海味的食盤,魚貫而行,更有樂師在一旁奏著喜慶的樂曲。

  雖不是大操大辦,但寧榮二府及宗族內(nèi)便有不少人,加上薛王兩家親戚,倒也熙熙攘攘坐滿了大廳,賈母雖身體不適,但也與惜春及宗族里幾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坐在了最里間。

  小丫鬟們見迎春來了,便急忙迎上來,告知姑爺已經(jīng)到了。

  迎春一眼望去,便見孫紹祖正站在廳堂西北角與薛蟠賈珍說話。

  他在一眾人當(dāng)中,身形最為魁梧健壯,與一眾富家公子相比,倒也有幾分鶴立雞群之意,迎春看了看薛蟠,又看了看賈珍,相比之下,但覺孫紹祖也沒那么招人嫌了。

  只是她依舊不情不愿的提起腳步朝孫紹祖挪去,孫紹祖見迎春一身正裝的朝自己端端走來,臉上倒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迎春抿嘴一笑,也不看他,先是對賈珍行禮,喊了一聲大哥哥好,然后又對薛蟠說道:“恭喜薛大哥了?!?p>  薛蟠樂呵呵的笑著道:“同喜同喜?!?p>  正寒暄間,忽然人群里的喧鬧停了一下,接著,迎春聽見賈珍低聲說了一句:“北靜王到了。”然后他便快步的走了上去。

  迎春朝展眼望去,果見水溶一身銀色蟒袍,帶著幾名宮人隨役,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孫紹祖見了,不禁感嘆道:“北靜王果然是仗義啊,當(dāng)初你們四王八公,何等威風(fēng),如今一零落,連史家也開始疏遠(yuǎn),但他卻在此刻前來,實(shí)屬不易啊。”

  迎春聽了,先是點(diǎn)頭嗯了一聲,緊接著想起上次去北靜王府碰到的釘子,又不禁鼻子一哼,冷笑了一下。

  “他這人,仗義是仗義,只是有時(shí)也未免太看高了自己了?!庇阂荒槻恍嫉睦湫χ馈?p>  孫紹祖聽了迎春此話,不由得驚了一下。

  “你上次不是還說他謙謙君子,什么風(fēng)姿什么的么?!睂O紹祖詫異道。

  “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我那時(shí)是這樣認(rèn)為,但我現(xiàn)在可不這么認(rèn)為了?!庇阂琅f一臉冷笑。

  孫紹祖見迎春這話說得毫無道理,莫名其妙,但她不去欣賞別的男子,對他來說倒也不是壞事,因此也就不再理論。

  一時(shí)間賓主入席坐定,一頂大轎從大門進(jìn)來,家里細(xì)樂迎出去,十二對宮燈排著進(jìn)來,倒也新鮮雅致。

  迎春望著前方滿臉笑容的寶玉,想到蒼白憔悴的黛玉,只覺渾身不是滋味。

  雖知道這一切也不能怪他,但心中就是覺得忿悶。

  她終究是擔(dān)心黛玉,此刻趁著無人注意,便想去看一下黛玉是否安然,一邊孫紹祖見了,便低聲問道:“你這是去哪?”

  “我有點(diǎn)胸悶,去園子里透一下氣。”迎春說完,便要起身離去。

  只是她一低頭,卻見孫紹祖雙眉微皺,滿眼疑惑的望著她,只得無奈又彎下身子,柳眉一挑,低聲道:“放心吧,不是嫌棄你。”

  孫紹祖聽了,臉上竟是一紅,佯怒道:“胡說八道什么呢,誰管你那個(gè)?!?p>  迎春扯了扯嘴角,便轉(zhuǎn)身悄悄的離去了。

  她踩著小碎步一路急急進(jìn)了園子,然后便往瀟湘館走去。

  當(dāng)她路過凹晶館前的小山時(shí),卻隱約見有個(gè)人影閃了一下。

  迎春心中驚了一下——這個(gè)時(shí)候,大家都在前廳,除了瀟湘館的人,誰還會(huì)在園子。

  都說這凹晶館附近常有鬼影,迎春正想著要不要上去看看,便聽到了隱約的啜泣聲。

  那個(gè)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委婉哀絕,別有一番滋味,不是黛玉又是誰。

  迎春心中嘆了一口氣,便尋著聲音走去。

  只是她走沒幾步,又見到方才那個(gè)人影出現(xiàn)在了前方。

  這人身長玉立,寬袍緩帶,步履沉穩(wěn),明顯是一男子。

  看這背影的氣度,就知道此人不可能是園中小廝,迎春正要喝問,但見那人側(cè)了一下身子,露出一張豐俊側(cè)臉,月光下看得真切,這人不是北靜王水溶又是誰。

  迎春見了,不禁低低啊了一聲,又趕緊握住了嘴。

  看來,水溶也是被黛玉的哭聲吸引過來了。

  迎春猜得不錯(cuò),水溶念及當(dāng)初與賈府情分及與寶玉的交情,便在寶玉大婚之日趕到了賈府,但他念及故人,觸景生情,心中有些悶懣,便借口小解,出了酒席,信步而行,便來到了園子。

  他不熟悉園子,又是晚上,只走了沒多遠(yuǎn),便迷失了方向,想找人問路,但園子里空蕩蕩的,竟看不到一個(gè)人,正焦急間,卻見前面正好走來一隱約人影,他喊了幾聲,那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一個(gè)勁的往前走,一直走到溪邊的一座亭子上,方停了下來。

  水溶正要上去詢問,不想那人,竟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哭了起來。

  聽那聲音,像是個(gè)少女,水溶一時(shí)進(jìn)退兩難,躊躇之間,那少女轉(zhuǎn)了半個(gè)身子,不想竟露出了一副絕世的面容。

  水溶一窺見那女子容顏,倒是暗暗驚了一下。

  他生平見過的各色美女著實(shí)不少,但從未有誰的容顏能及得上眼前這位少女半分。

  即便是哭得雙眼紅腫,其麗色也絲毫不減,反而更添幾分動(dòng)人之態(tài)。

  水溶聽得這女子邊哭,口中邊似在念著什么,他凝神側(cè)耳,隱約聽得那女子嗚咽道:“愿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抔凈土掩風(fēng)流。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淖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原來那少女,念的竟是一首詩。

  這首詩寫得何其哀婉凄絕,更兼自那少女口中念出,水溶聽了,竟是定定的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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