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童年幾乎在驢背上和一個小板凳上度過的。
我爺爺奶奶已經(jīng)看了三個孩子,當然不愿意再多一個我。
天氣溫和的時候,我母親去放驢就把我?guī)?,我們娘們兩個拿一壺水,一塊干糧,一放驢就是一整天。
每天放驢回來,我奶奶從來不給我和母親飯吃,我經(jīng)常在半夜餓的睡不著覺就對我媽說:
“腰腰疼!”
我媽就知道我餓了,懇求我父親半天,我父親才將鎖在柜子里的干糧拿出一小塊給我吃。
我吃上了干糧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如果,遇上刮風,下雨,下雪的日子,我就很聽話的聽著我母親的話,坐在一個小板凳子上等我母親回來。
實在不是我太聽話,而是他們太可怕。
一個盛夏的日子,我坐在小板凳上曬得快暈了,我又餓又渴。
我去了爺爺?shù)纳戏?,我剛掀開門簾,一個東西就飛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鼻子流了血,我才看清楚是一直超級大的鞋子,那是我爺爺?shù)男?p> 我爺爺不停的往我姐姐嘴里喂著西瓜,扔了鞋子的功夫,西瓜沒有按時送在我姐姐嘴里,我姐姐哇哇大哭。
我爺爺趕緊挖了一勺西瓜,送進了我姐姐嘴里,我姐姐才停止了哭腔。
以致于以后的日子,我對西瓜有著不一樣的情愫,必須一切兩半,拿著勺子吃才可以,不然我不會去吃切塊的西瓜。
我生平還討厭大公雞,這是我童年的陰影。
我奶奶家養(yǎng)了一只大公雞,每天都會攆著我啄我,然而她們只會哈哈大笑。
我的身上被那只討厭的大公雞啄了好幾個口,也流了血,我們家的人都很冷漠。
我奶奶說小孩子家家的,不摔倒幾次怎么會長大,誰家的孩子不是磕磕碰碰長大的。
我一直沒有名字,我外公說我是清明生的,就叫清明算了,我一直都認為我叫清明。
直到有一天奶奶說:“二姑娘,你來!”
我左右轉(zhuǎn)了一圈,才知道她在叫我。
“二姑娘,你到豬圈里取一下豬食盆吧!這個豬兒兇的很,你防著點?!?p> 我也就五六歲大,跟本就不知道那個母豬正在發(fā)情期,是不允許任何人去動它的碗,而我就冒了天下大不為!
我跳進豬圈里,那了豬食盆就往回走,那豬發(fā)狂了,向我奔了過來,直接咬住了我拿著食盆的左手。
我看著我的左手,大喊大叫著,松開了豬食盆,那豬才松了口,我三步并作兩步,跳上了豬圈的墻。
后來,我的手好了,豬也被殺了,我在空蕩蕩的豬圈里試了好多次,都做不到那么快的速度爬上豬圈。
我的左手腕,明顯的有一個傷疤,當時血流不止,奶奶抓了一把草灰才止住了血。
我不想銘記那一刻,可這道疤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那段黑暗的童年。
直到有一天,母親說我可是上學了,我高興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總以為上學了會好過一點,可沒想到,是棵草,不倫長在什么地方,都會有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