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了母親的出租屋,可是早已物是人非。
我又去了當(dāng)初我買的那所房子,門從里面打開了,不是我認(rèn)識的人,大概是租客吧!
我開車到了外婆家,外婆家外的墻皮脫落,院墻倒了一段,很顯然,好久沒人住了。
我下車往屋后的山上走去,只有紅柳樹長的旺盛,這是外公種的紅柳樹??!
往事歷歷在目,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面一幕幕浮現(xiàn),村子里都沒有人了,村民都去了哪里?
我繼續(xù)開車,到了父親住的村里,村子依然一片蕭條,莊稼地里也沒有人,村頭小賣店門口也沒有人在曬太陽聊天,小賣店也關(guān)門了。
童年在打麥場上跳皮筋的影子還恍惚著,我揉了揉眼,是空蕩蕩的一片。
驅(qū)車到了我父親的院子里,才看見裊裊炊煙伴著父親的咳嗽聲。
車子息了火,我拉著躲躲下車,父親才從廚房出來。
房子依舊是那個房子,沒有一點兒改變,還是那樣破舊,矮小,他嘴里蠕動著什么,可始終沒有開口。
躲躲試探的叫了一聲外公,父親將她抱了起來,很是激動。
父親老的很明顯,雖然還穿著當(dāng)年的衣服,可是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帽沿上破了好幾個洞,帽子沒遮住的地方頭發(fā)全白了。
“我在做飯,你們吃了飯再走吧!”
“好!”
我有一點心酸,父親在給躲躲介紹在躲躲看起來是新鮮的東西,我在屋里屋外隨便看看。
家里雖然很舊,但是勝在干凈,院子也掃的很干凈,墻角放著父親自己做的掃把,是用山里的茅草做的。
里屋的墻角里放著一個樟木箱子,那是我母親的嫁妝,本來是一對的,有一個做了姐姐的嫁妝,不知道現(xiàn)在還有沒有在。
我打開箱子,箱子里面是我和姐姐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還有舅舅的一塊手表,還有姐姐出嫁那天父親穿的衣服,再翻下去,還有母親年輕時候的衣服。
我合上箱子,看到寫字臺上的玻璃下壓著姐姐結(jié)婚時,我們家人的照片。
我的手摩挲著相片上羅幕的臉,心里難受的不行,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可這十年了,我怎么都忘不了他。
我到了廚房,父親的飯已經(jīng)做好了,苦苦菜和洋芋菜,下了涼面,很平常的飯菜,可是我這十多年夢寐以求的。
躲躲是個自來熟的性格,這很像姐姐,她很快和父親無話不談,她要求住一晚再走,我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幸虧有這孩子,不然我得多尷尬,或許這就是血緣的關(guān)系。
晚上,父親拿出一床新被子鋪在炕上,然后拿出一個新毛毯讓我們娘兩個蓋。
躲躲躺在炕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大概是累著了!
我在炕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我下了炕,走到院子里,父親也沒有睡,他拿著磨石在磨著鐮刀。
“怎么還不睡,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只是換了地方睡不著,村里的人都上哪里去了?”
“哎!都去城里了,國家讓他們?nèi)ミ^好日子了。”
“你怎么不去?”
“我就會種地,去城里不得餓死了,我老了,哪里都不去,就守著我這一畝三分地就行了?!?p> “段家人后來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