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玥來的時候沒換衣服,也沒有蒙面,溫瓊麟也將面巾扯下。
早就見過他這張魅惑的臉,可在扯下面巾的那一刻,賀敏玥還是感覺驚艷了一下。
都說秀色可餐。
其實如果將來真的要挪窩,到定北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每天看著這張臉也會很養(yǎng)眼。
“看夠沒有?”
賀敏玥大大方方地收回目光,答道:“美好的事務,怎么看都不夠呀?!?p> “這么不害臊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p>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若是如此,那只能說侯爺您太孤陋寡聞?!辟R敏玥說著,又在房內(nèi)掃了一圈,“侯爺偷偷摸摸到這兒來,所為何事?”
“那你避開眾人來這兒,又是為了什么?”
賀敏玥上下打量了一下溫瓊麟,輕笑出聲:“您莫不是忘了,我就是太師府的人?!?p> “我記得這好像是賀太師的書房吧,你可以隨意進出?”
賀敏玥瞥了一眼溫瓊麟,開門見山地說:“你幾次三番地來太師府,目的都是這書房吧?”
“彼此彼此,你幾次在假山附近留連,或者說你住在那個破舊的小院兒,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賀敏玥望著溫瓊麟,笑了笑,笑意剛達嘴角,眼神卻突然冷若寒霜,迅猛出手。
溫瓊麟早就知道賀敏玥并非如表面上這般溫潤,因此早有準備。
書房中間的方寸之地,兩人開始拳腳相向。
賀敏玥的內(nèi)力不如溫瓊麟,力道也不及他,但身體卻輕盈靈活,總能出其不意,以奇詭的角度發(fā)起攻擊。
溫瓊麟不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十幾招下來,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房間里的空間有限,四處都擺放著書架,因此他們二人在過招的時候也只使出了五分力,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可溫瓊麟內(nèi)力深厚,還是將一些書架破壞了。
賀敏玥揚眉望著溫瓊麟,清淡的臉上因為那不羈的眼變得神采奕奕。
溫瓊麟有片刻的恍惚。
就在他出神的那片刻,賀敏玥身后的書架倒了下來。
“小心!”
溫瓊麟幾步上前將溫瓊麟帶入懷中,往一旁閃去。
就在此時,賀敏玥出手,在溫瓊麟的胸口打了一掌,雖然只用了三分力,但溫瓊麟?yún)s是毫無防備,悶哼一聲。
“兵不厭詐,你輸了!”
賀敏玥抬眸望著溫瓊麟,眼中是狡黠的光。
剛剛那書架要倒下來之前,賀敏玥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她準備躲開的時候,溫瓊麟已經(jīng)先一步朝她奔了過來。
她出手,從來不會以平局收場,也從未輸過。
這一次也不例外。
哪怕冒著自己受傷的危險。
“你這丫頭,真夠狠的?!睖丨傳霅灪咭宦?,一抬手掀開背上壓著的書架,同時松開了賀敏玥。
賀敏玥一個旋轉(zhuǎn),站穩(wěn)了身子。
可一抬頭,就見溫瓊麟已經(jīng)閃身離開了蓮軒。
她愣了幾秒,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忍。
以前的他,就是這么無所不用其極,可以噙著魅惑的笑將對方送入黃泉,而不眨一下眼睛。
因為她深知,別人不死,她就會遭殃。
唯一一次心軟,就是死在了自己準備接受的男人手中。
她看透了人性,以為還要這樣帶著惡在人間走一遭,卻被愛感化,活成了有溫度的人。
可老天,終究還是不想讓她好好的活一世。
“快,進去看看是不是有刺客闖入?!?p> 外面響起賀元舟的聲音。
賀敏玥看了一眼地上,沒有留下什么東西,翻身從后面的窗戶離開了。
入夜,定北侯府安靜地可怕。
小廝們進進出出,個個面色緊張。
凌峰抱著劍守在門口,臉色沉冷,讓人不敢靠近。
一個時辰之后,巫啟從房間里出來。
剛一出門,就被凌峰揪住了衣領。
“侯爺怎么樣了?”
巫啟拍了拍凌風的手,因為踮著腳尖,說話聲音也有些吊著:“你放開我,你把我勒死了,我看你去哪兒找這么好的大夫去。”
凌峰一把松開,聲音一如既往地冷,帶著三分急切:“你別賣關子了,侯爺?shù)降自趺礃恿???p> 巫啟瞪了凌峰一眼,“死不了,他命大著呢。”
凌峰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太好了,謝謝您巫大夫?!?p> 巫啟冷哼一聲,“想讓你家侯爺多活幾年,就對我客氣一點。”
凌峰嘿嘿笑了兩聲,“是是,剛才是我的不對,對不起啊巫大夫?!?p> 自從那天在蓮軒弄出那么大的動靜之后,蓮軒就被封了,里面的很多書都搬到了賀元舟現(xiàn)在的書房。
賀敏玥坐在假山頂上,拿著一壺酒,看著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忙乎。
難道是她想錯了,蓮軒就是一個簡單的書房?
可若真是如此,溫瓊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之前他幾次來太師府,還有上次夜里出現(xiàn)的那個黑衣人……
一定不是巧合。
賀元舟也是個布陣高手,難道這里有她看不破的陣法,所以她才找不到蛛絲馬跡?
“你們在干什么?”
伴隨著一陣清朗的聲音,一個少年快步走了過來,攔住了一個搬書籍的下人。
“二少爺,老爺命我們將這里的書籍都搬去她的書房,前幾日進了刺客,這蓮軒里毀了大半?!?p> “可是,這么多書,都要搬走嗎?”
“是,這是老爺吩咐的?!?p> 那個下人不再理賀敏澤,搬著書箱子走了。
賀敏澤看著些那些人很快就將蓮軒搬空,悵然若失地站在門口看著一地狼藉的蓮軒。
“你以前經(jīng)常來這里?”
一陣酒氣撲鼻,賀敏澤轉(zhuǎn)身,就看到拎著酒壇子站在他身后的賀敏玥。
賀敏澤皺了皺眉頭。
身為女子,怎么能喝這么多的酒呢,還是拎著壇子。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兒?”
“你不妨猜猜我是誰?!?p> 賀敏澤上下打量了一遍賀敏玥,“你不會是四姐姐吧?”
“猜對了,”賀敏玥在賀敏澤額頭上輕輕一敲,笑著說。
賀敏澤驚恐地望著賀敏玥,捂著自己的額頭,臉上還有那么一點兒紅。
這孩子是害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