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會的賀客們都自行散去了,鄭一凡也挽留了部分人入駐在全一門各殿內(nèi)。
這些人大都是西洲之外的賀客們,而且大都是中小型門派、或是散人修士,能住在全一門內(nèi),至少要省去額外的住房開銷了。
不看修士們每天飛來飛去,在大臨城找地方住也是要花錢的。
修士們也是人,若非是窮困潦倒,誰也不樂意野營露宿,枕山水而眠,與毒蛇飛蟲為伴。
大臨城是人族修士的聚集地,有諸多的修士客棧,有聚靈陣,有免費的劣質(zhì)靈酒和靈果贈送,豈不樂哉?
是不是覺得這些修士客棧的配套設(shè)施很眼熟?
不錯,都是源自于九州商會。
大臨城的修士客棧,十家有九家都歸屬于九州商會,執(zhí)行著帝子制定的全新經(jīng)營策略。
一分價錢一分貨,住一天送兩餐,住的久可享受折扣優(yōu)惠。
不過外面的修士客棧再香,也抵不住全一門的待遇,畢竟住在宮殿要比住在客棧里舒服了。
當(dāng)然,入住全一門的賀客們并不知道。
他們這群人。
其實也是全一門此次舉行圣道儀式的計劃目標(biāo)之一。
......
“九州商會也不知是何人在打理,本座對他是十分佩服?!?p> “此人奇思妙想不斷,盡攬九州財富,屬實是九州一代人杰?。 ?p> 鄭一凡帶著寧緣走入全一門的后殿內(nèi),七繞八拐。
兩人順著走廊越走越深。
“靈石再多也無用?!?p> 寧緣跟隨身邊,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修為,才是立身之本?!?p> “寧兄此言差矣,有靈石才有足夠的底蘊積累,培養(yǎng)出更強大的修士?!?p> “九州商會的主人有十多年靈石積累,怕是修為早就是至尊境了。”
鄭一凡看了一眼身邊的寧緣,笑著問道:“寧兄可知九州商會的幕后之人是誰?此人歷來神秘,十多年來從未露面,九州各宗從未得知此人的下落,卻是暗中牢牢掌握九州商會多年?!?p> “他便是比前段時間出世的帝子還要神秘,還要有手段?!?p> “九州商會的幕后之人?”
寧緣啞然一笑:“我說是我,一凡兄,你信嗎?”
“寧兄莫要開玩笑了?!?p> 鄭一凡皺眉,隨后嘆了口氣:“能在短短十多年的時間里,打造出底蘊這般雄厚的九州商會,其幕后之人必定有天縱之資,遠比哪些個目空一切的圣地子弟們強多了?!?p> 你這是在夸我嗎?
寧緣很無奈。
這年頭。
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這鄭一凡恐怕怎么都想不到,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就是九州商會的幕后之人。
“一凡兄,你剛才說到了今晚的賀客?”
寧緣看著走廊兩旁暗藏法陣的風(fēng)景,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問道:“他們與一凡兄的妙法有何干系?”
直到這個時候,寧緣才大致看清全一門的底細。
整個全一門的宮殿群,就是一個大型的門派法陣,門派與護山法陣融于一體。
此法陣顯然是擅長陣法的頂尖圣人手筆,玄妙非常,環(huán)環(huán)相扣,又暗合天地大道,便是至尊也難以破之。
“有大干系......寧兄,我們到了。”
鄭一凡突然站住。
寧緣抬頭一看。
兩人已經(jīng)步入法陣的陣眼附近處,這是一棟小型宮殿,看上去很矮小,立于走廊盡頭的右側(cè),看上去不怎么起眼。
“吱呀?!?p> 鄭一凡推開門,帶著寧緣走過一條長長的向下暗道,然后輕揮了一下衣袖。
“嘩啦!”
墻壁上的火燭被點亮,四周的一切顯露在兩人面前。
這是一處寬大的地下房間,占地面積極大,地面上紋繡著不知名的法陣圖案,周圍各有四方神獸的雕塑擺放。
除此之外,地上隨處可見森森白骨,殘破的衣袍,還有大量靈氣被抽干的上品靈石。
在這些雜亂不堪的垃圾中,有一個白發(fā)滄桑的老者,背對著兩人,盤腿打坐,周身繚繞著無窮的靈氣氤氳,壓制在周身范圍內(nèi),沒有絲毫的浪費和溢散。
寧緣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老者旁側(cè)。
這老頭兒閉著眼睛。
一呼一吸之間,胸膛起伏不定,雖然瞧不出此人氣血之力,但口鼻呼吸的時候隱約有空氣塌陷之感。
一朵朵靈氣漩渦在他的口鼻間繚繞,隨著老者的呼吸,空氣塌陷又很快恢復(fù)。
這是靈氣精純到了極致才會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
而只有極為雄厚的氣血精華,才可以調(diào)動這般強大的靈氣。
至少是個圣人!
寧緣很快做出了判斷,而且很有可能是個頂尖圣人!
只是西洲的各宗圣人們,寧緣大半都知曉來歷和特征,唯獨這老者看著有些眼生。
“師傅?!?p> 鄭一凡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跪下叩首:“弟子跪安了?!?p> 老者并未搭話,依舊沉浸在打坐修煉的自我神游狀態(tài)之中。
“這是全一門的掌門,也是我的師傅,玄虛道人?!?p> 鄭一凡對著寧緣介紹,言語中充滿了自豪感:“在閉關(guān)修煉之前,我?guī)煾稻鸵延许敿馐ト说膶嵙Γ∪羰情]關(guān)結(jié)束后,定能突破至尊!”
玄虛道人?
寧緣努力回憶著,依稀記得西洲確實有個玄虛道人,不過并非是圣人,不過是個活得比較久的西洲人族修士前輩,在西洲修士中頗有幾分薄面。
這如今看來。
玄虛道人非但已經(jīng)成圣,而且還要突破至尊。
寧緣看向鄭一凡:“玄虛掌門,修的也是一凡兄的機緣妙法?”
“不錯!”
鄭一凡點頭:“此法妙用無窮,乃九州之絕秘!修煉起來,進階飛速,修為提高一日千里,只是也頗有限制?!?p> “修煉時,需要諸多血食相助,更要有大量靈石輔佐,才可安然進階無恙,否則有身死道消的風(fēng)險?!?p>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毒的緣故,或者是寧緣修為太低的原因。
鄭一凡對寧緣倒也沒什么太大的戒心。
他覺得,以寧緣這樣未見過世面的富家子,如何做都翻不出自己的手心。
“這是什么法?”
寧緣皺眉,心中思索。
這么些年來,大帝府里的至尊法、大帝心經(jīng)他都看遍了,九州商會送來的各州秘法、大夏皇朝的萬年底蘊收藏篇章等等......大大小小,幾萬部的法門他都看過,連九州各大圣地之法都曾閱覽過。
唯獨未聽聞過有這樣邪門的秘法。
便是至尊級的心法篇章,和吞噬血食有關(guān)的頂級邪術(shù),也無法達到讓人能夠三年成圣、五年問鼎至尊啊!
這等修煉速度。
簡直駭然聽聞!
和尋常修士比起來,人家是走路跑步,你直接都坐上火箭登月了!
這讓寧緣覺得十分不現(xiàn)實,太過虛假。
但事實擺在眼前。
鄭一凡確實是個圣人,便是根基不穩(wěn),但也是個圣人,比準(zhǔn)圣強。
而眼前這個老者,也確實有頂尖圣人之威,打坐時溢散的靈氣密度和圣軀氣血是做不了假的。
“一凡兄?!?p> 寧緣心中一動,突然問道:“你先前說今夜來的賀客,住在全一門的人,與秘法有大關(guān)系,便是指......”
“不錯,血食?!?p> 鄭一凡點頭,目光火熱的看著眼前打坐的老者:“我?guī)熗黄埔阎辆o要關(guān)頭,急需大量血食和靈石?!?p> “可惜啊?!?p> 說到這里,鄭一凡又長嘆了口氣,語氣頗為惋惜:“前不久,中州九龍門的圣人來了一趟全一門。”
“九龍圣人極為難纏,吞服了圣級毒藥,竟然還能從我和師傅的聯(lián)手中逃脫,并且甩脫了三位幫手的追擊?!?p> “若是當(dāng)初能留下九龍圣人,有頂尖圣人為血食之引,何必今日這般周折計劃,我?guī)熥鹪缇湍芡黄浦磷鹆?!?p> 鄭一凡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的話音才剛落,藏在燭光暗處的寧緣,眼神卻一凝,有殺意浮現(xiàn)。
巧了。
這舊賬新賬,都能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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