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韓遂,一覺睡下,卻是不知道,因為他這一番舉動,波動了些許曲折。
只當夜,他難得的又做了一個夢。
不過卻是個噩夢。
夢里,他靠著面板,終于突破了人體極限。
力量越來越大。
身量越來越高。
終于,他長成了七八米高,十多只手,一身堅硬的金色鱗片,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成了一個怪物。
也隨著武功的提升,他變得精力充沛。
生命力近乎無窮無盡。
他開始不需要睡覺,也沒辦法睡覺,每天,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圍著他。
喊著什么魔頭,受死,之類的話語。
想要殺了他。
而他也在無時無刻的,在殺人。
殺男人。
殺女人。
后來,開始一些亂七八糟的怪物冒了出來。
什么魚頭人,牛頭人,馬面人。
甚至縫合怪,史萊姆。
不可名狀之物。
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斷的冒出來。
發(fā)著類似于阿巴阿巴的聲響。
不斷的向他沖來。
散發(fā)著惡意。
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可怕,但在他用面板提升后的實力下。
卻依舊顯得不堪一擊。
手一拍,死一片。
殺到后面,天地都變成一片血紅色。
而他終于停下來了。
這時候,他身形已經(jīng)有十余丈高了。
天地一片血紅,而他坐在一堆,像是螞蟻一樣,生靈尸骸土堆上,默然無語。
這片天地,已經(jīng)沒有其他生靈了。
最后的一批生靈,成了尸骸,就在他屁股底下。
天地之間,一片血紅。
一片死寂。
從睡夢醒來,韓遂還是有些茫然,他原本以為,他昨天那般胡玩了一場,當晚,該是要做那種生機勃勃的夢的,卻不料,是這般一個莫名其妙的夢。
隱約的,韓遂知道,這是他睡著之后,十全武道中一些修道感悟又融入他的識海了。
他的精神能量,更加強大了。
不過,這種強大,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東西就像是炸彈,有誰會喜歡捆在身上的定時炸彈,威力變得越來越大么。
韓遂感覺,應(yīng)該不會有的。
從床上爬起來,依舊是兩個侍女上來,給他穿衣服,洗漱。
然后是酥乳,雞蛋,點心。
一切和昨日沒什么不一樣。
噩夢終究只是噩夢。
即使這噩夢是由精神能量失控造成的,也是一樣,世界并不會因此而扭曲。
坐在那紅沙木桌子前,望著那桌面上的早點。
韓遂終究開始動手。
韓遂吃的不慢。
而吃完之后,又還有些意猶未盡,因為功力的精進,他飯量也開始不斷的增加。
也是受著點心的香軟,甜蜜,和腹中的意猶未盡刺激。
韓遂的心神,逐漸被拉回這個世界來。
“往后,讓廚房多備一些,這點不夠吃?!表n遂吩咐到。
邊上兩個侍女,自然應(yīng)聲稱是。
韓遂笑笑。
伸手,揉了揉她們的腦袋。
兩個侍女也很是乖巧的低著頭,讓他揉捏。
而韓遂揉了兩下,將兩個丫鬟梳好的發(fā)型弄得有些凌亂,便收回了手。
而后,又是去向這具身體的生母請安。
那貴婦人,今日也是有些懨懨的,也沒多少精神的樣子。
韓遂進去請安。
也只是隨意擺了擺手,便將韓遂打發(fā)了。
韓遂也沒太在意,
也是從那貴婦人廂房中出來,韓遂開始在府中溜達。
雖然,他其實還有其他不少的事情要做。
比如說,那玉華山上剩下兩塊舍利的去向,還有羅家當中玄石的存放點,又或是,王家那個還在打著他主意,想要害他的小家伙。
遠一些的,還有搞點事業(yè),爭取盡快把夏家的婚約賴掉。
事情一件一件。
也還不至于,到他只能在府中無所事事溜達的程度。
不過,這些事情,雖然都正等著他去處理,但他此刻只能將其放在一邊。
他現(xiàn)在最大的麻煩,還是身上那十全武道帶來的修道感悟,不處理掉這個,他怕他有一天真的變成昨晚他夢境當中,那般的怪物。
而對于這些修道感悟,他手中的手段不多。
唯有感覺靠譜些的,還是昨日他隱約摸到的一些,保持平和的心境去感受生活,滋長心靈之力,用這種比精神能量,更加深層次的力量來加以對抗,制衡的路子。
當然這條路,能不能行,韓遂也不是很確定,他現(xiàn)在也還是在摸索當中。
……
而也是走過一陣。
走的膩了。
韓遂開始尋著紅蝶,撿起了一些他名下那些產(chǎn)業(yè)的雜務(wù),處理了起來。
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不多。
只是十幾間鋪子,和二十來個莊子。
事務(wù)也不多。
處理了幾樁不大不小。
類似于店鋪里面丟了東西,抓了兩個小二。
某家的掌柜突然病逝,該遣送一個新掌柜過去,主持生意。
這般的雜務(wù)。
也探討了一些,開銀行,造蒸汽機之類的話題。
時間便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正午。
在正午,韓遂飲了一些果酒,拉著紅蝶做了些許飯前運動。
只是那紅蝶不堪鞭撻。
又不愿放手。
有些貪戀那恩澤,雨露,最后被折騰的夠嗆。
韓遂也沒多說什么。
這小丫頭辦事也算是盡心,既然她想要,他索性,便也給了。
而后,雖然有些不太盡興,韓遂卻也只能將那渾身癱軟的紅蝶放到床上。
隨即,自顧自的飽餐一頓。
然后,一個午覺,睡到斜陽西掛山巔。
一天便算是消磨了大半。
也是一覺睡飽,韓遂醒來,在府中溜達了兩圈,便要去吃了晚飯。
將這般悠閑的一日,走到了臨頭末尾。
倒也是這般的一日。
浮生一日,偷得半盞斜陽余暉。
站在那一座閣樓之上,望著那夕陽景象,韓遂心中有些恬然的念到。
也是享用著這片安寧,古舊,昏黃的落日光景,韓遂突然生出,此生如此足以的心思來。
閑庭落花,慣看秋月春風。
人生能如此,何求。
韓遂念著,在那閣樓之上,站立良久。
不知不覺的,一股空明,清凈的心境,在韓遂眼中逐漸浮現(xiàn)。
站在韓遂身后,正偷偷望著自家公子的紅蝶突然的有一種,跟前的公子在變得縹緲,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風而起,直登九霄而去一般。
不由得,紅蝶心底有些緊張。
“公子,”紅蝶終于忍不住,出聲喚了一聲。
也是被這一聲輕喚,韓遂那逐漸完善的空明心境被攪亂,心緒也隨之變得有些狂躁,卻是心境被破,識海當中的精神能量暴走,催生出來諸多魔念。
眼睛微瞇,沒有回應(yīng)紅蝶。
卻是在鎮(zhèn)壓心緒。
而那紅蝶卻心中有些慌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出聲。
不過也只是念頭一轉(zhuǎn),她便尋到了補救的辦法。
“公子,這樓上風寒,我們還是回去罷?!奔t蝶小心的,輕聲的說道。
韓遂將心中那狂躁的心緒壓下,轉(zhuǎn)頭看了這小丫頭一眼。
定定的看了一眼。
伸手捏了捏,這小妮子那軟乎乎的臉蛋。
“恩,回去罷?!表n遂說道。
也是見著韓遂這般說,那紅蝶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
只是也還是感覺,跟前公子,有些不對。
倒也是韓遂從那閣樓之上下來,往他那廂房之中走的時候。
一個仆役追了上來。
“公子,老爺喚你過去。”那仆役追上來,說道。
正在因為方才不自覺進入那空明心境的詭異狀況而心緒凝重,驟然聽到這仆役的話語,卻也是讓韓遂愣了一下。
對方口中的老爺,自然就是他此刻這具身體的父親,羅家的家主,羅天成。
說來,他穿越過來之后,倒還沒和這便宜父親見過。
甚至在羅峰的記憶里面,平日里他也是不怎么和這個父親見面的,倒也是因為那羅峰性情頑劣,不是很討其喜歡,索性也有些兩看生厭的感覺。
不過,對方是羅家的家主,也是那羅峰一身富貴的源泉,加上又是生父,羅峰倒也將這厭煩轉(zhuǎn)成了畏懼,韓遂倒是不至于生出什么畏懼的情緒來,只是心頭也有些異樣。
這具身體的生母,倒是個長得頗為好看的貴婦人。
態(tài)度也還算是溫和。
他每日過去向其請安,數(shù)日下來,倒也算是習慣了些許。
而至于這羅天成性情嚴肅,古板,韓遂此刻過去,估計也是見不到什么好臉色的,也是如此,韓遂多少也覺得有些異樣,不過也沒辦法抗拒,只能過去一趟。
也是跟著那仆役,走了一段路,尋到了一個頗為幽靜的小別院跟前。
這別院,倒是那羅天成的書房,倒是因為其喜歡安靜,所以在羅府當中割了好大一塊地方出來,給他修這個別院。
而作為羅家家主,自然也有這個權(quán)利和威勢。
也是站在那書房門口。
頓了一會。
韓遂這才伸手敲了敲門,嘴巴張了兩下,卻也沒能喊出什么話來。
“是峰兒么,進來罷?!币粋€清朗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p> 韓遂聞聲,依言推門進去。
因為日近黃昏,那書房當中,光線也是有些發(fā)黃,那發(fā)黃的落日余暉從窗臺投射進來,拉的老長,長的打到了在書桌前,看書的羅天成背上。
韓遂進來的時候,羅天成正站在書桌前,手中拿著一卷書籍,在那看著。
韓遂進來之后,卻也沒將那書籍放下。
似乎正看得入神。
韓遂也不敢造次,老實的推門進去,然后在邊上恭敬的站著。
有一會。
那昏黃的光影也再次拉長了一些。
羅天成終于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轉(zhuǎn)頭看向韓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