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始盛開,正是芳心暗許時,時間過得很快,寒冬過去,皚皚白雪開始消散,一點新綠探出頭來,而后萬物復蘇,百花爭艷,百鳥蟲鳴。
正是這個山花爛漫的季節(jié),獨孤府迎來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獨孤府六小姐獨孤瀾,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特賜婚與皇長子帝擎天,擇日大婚。欽此”尖細著嗓子的太監(jiān)面無表情的將圣旨念完,也不管眾人或震驚,或疑惑,或懵逼的神情,微微彎腰,將圣旨雙手奉上,說道:“獨孤瀾,接旨吧”
獨孤瀾正是懵逼的那一批人,她不明白,她在她院子里待得好好的,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拉出來接旨,又怎么莫名其妙成了越王妃了?盡管很疑惑,但圣旨還得接下。
“謝公公”獨孤瀾起身,接過圣旨,道謝道
“六小姐不必多禮,婚期應越王殿下要求,定在十五日后,稍后宮中會有嬤嬤來為小姐授禮儀”太監(jiān)態(tài)度溫和的說道,一改往日刻薄的作風,也不怪他有如此行為,他雖是陛下跟前的紅人,盡管民間傳言陛下與越王殿下不睦,但宮中誰不知,陛下對他這個長子是極盡喜愛的,畢竟越王殿下是已故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啊...而后太監(jiān)望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獨孤府的其他人,拂塵一掃,朗聲道:“各位請起吧,既然圣旨已到,那咱家便不再多留,先行一步了”
說著,太監(jiān)轉身便要走,這時,當今獨孤府的主人獨孤瀾的父親獨孤行昆急忙回過神來起身拉住了太監(jiān)的衣袖:“公公,此事可是真的?”
“獨孤大人,圣旨已到,怎會有假?”太監(jiān)皺著眉,拂下了獨孤行昆抓著衣袖的手
“不是不是,公共,您瞧我這腦子,被陛下這圣旨給砸暈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公公您可別介意,在下只是....有些疑惑....”說著他看了一眼拿著圣旨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的獨孤瀾:“我家瀾兒極少出現(xiàn)再外,怎會...怎會有如此機遇呢?”咬咬牙,他還是問了出來;“會不會是陛下寫錯了,不是瀾兒,是蔓兒呢?”獨孤行昆口中的蔓兒是當今獨孤家最有天賦的女孩,師從青衣宮,十五歲時回歸獨孤家,而后參加無極大陸比試大會,名揚大陸,是東陵國的坐上賓,當今太后的義女,東大陸唯一的異性公主,是獨孤府的依靠與驕傲,而如今,她也不過才18歲。
“這門婚事是越王殿下親自求來的,陛下當場動筆寫下讓雜家送來的怎會有錯”說著,太監(jiān)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大人還是盡早做準備吧,相信越王殿下已經(jīng)準備好聘禮在來的路上,怠慢了越王殿下,大人可擔待不起”說著,轉身回了馬車
“公公慢走”見此,獨孤行昆自然不敢怠慢。
太監(jiān)走后,獨孤行昆看著低眉順眼的獨孤瀾,目光愈發(fā)冷凝,最后到底還是忍住了,一甩袖子,冷聲道:“進去再說,哼”說著,率先大步走了進去
身后的鶯鶯燕燕見此,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默不吭聲的獨孤瀾,立馬跟了上去。如今的東陵能成為東大陸霸主,全靠著當今圣上帝承赫的功勞。傳聞他帶著鐵騎踏遍了整個東大陸,硬是將一個小國變成了威震四方的大國,并且一舉統(tǒng)一。而獨孤家曾世代侍奉皇家,不過可惜,當今當家主人獨孤行昆文不通武不透,肚子里的那點學識堪堪能守住家業(yè)。倒是因為一張祖?zhèn)飨聛淼暮媚樒ぃ@得了許多鶯鶯燕燕的喜歡,況且,獨孤行昆在玩女人上也算是無師自通,一句酸詩隨口便能捏來。因此,獨孤家世代承襲下來,子嗣數(shù)量在獨孤行昆這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獨孤蔓能在獨孤家殺出一條血路,名揚大陸,能力可見一般。
大廳內,獨孤行昆掃了一眼四周,才看見站在最遠處角落里的獨孤瀾,原本稍稍按捺下的怒火再次直擊胸口:“跪下”獨孤行昆冷冷開口道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遲疑著都看向了獨孤瀾,獨孤瀾不為所動,她正在跟云皎聊天:
“主人,我感覺到獨孤行昆壽數(shù)快盡了”
“喔,為什么?”
“消耗太大,虧損太厲害”
“月皇,你學壞了”
“主人,我是看你平時看的書上面學的”云皎在在空間里面無表情的說道
“呃.....”獨孤瀾頓時啞口無言,而后戲虐的說道:“小月月啊,我就要成為越王妃了”
“嗯”云皎不為所動
“你說這是不是方便了你和帝昀相見呢?我最近可是常??匆娔莻€小家伙過來偷偷摸摸的看你呢?你說他是不是發(fā)情期到了?唉。我的小月皇也長大了”獨孤瀾故作惆悵的說道
“我們靈貓要到成年期才會出現(xiàn)發(fā)情期”云皎繼續(xù)面無表情的拆穿她“而且,你根本就不會成婚”
“小月皇,你怎么可以污蔑喔。越王妃多好啊,有吃有穿,還可以順便看你談戀愛”
“你不會”
好吧,獨孤瀾撇撇嘴,她確實不會,她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沒有時間和這些人瞎扯,無極大陸中還有太多未知的秘密等待著她去解開,比如,她的身世,還有,那些總是來暗殺她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邊,時間慢慢過去,而獨孤瀾卻絲毫沒有反應,見此,獨孤行昆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這個逆女,還真以為被圣上賜婚便可以將他這個父親不放在眼里,為所欲為了不成
“逆女,跪下”獨孤行昆怒吼道
獨孤瀾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反正他也沒說誰,就當不是叫她好了
“獨孤瀾,還不快跪下”見獨孤瀾仿若聽不懂,一旁的大夫人連忙落井下石
獨孤瀾聞言抬起頭,環(huán)視了一圈眾人或幸災樂禍得目光,最后將視線定格在了大夫人身上,裝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在叫我呀”而后她淡定地走到大廳中間,直視著獨孤行昆:“不知爹你有何吩咐?”
獨孤行昆看著這個十幾年來他從沒正視過的女兒,只覺得心肝脾肺腎氣的生疼:“跪下”他捂著胸口,再次沉聲怒視道,一旁的大夫人見了立馬,立馬給他順著背,端了一杯水遞過去
云皎冷眼看著,沒有任何動作,對于這個冷落了她十多年的獨孤家她自然沒有好感,可她原本和獨孤家就沒有血緣關系,盡管獨孤行昆并不知道,但起碼,這十多年了,獨孤家給了獨孤瀾一個家,讓她跌跌撞撞的長大,所以她也不會進行所謂的報復,而且,就算她不出手,獨孤家到獨孤行昆手里,也盛行不了多少年了。
”獨孤瀾,老爺叫你跪下你就得跪下,瞧把老爺氣得,真是沒有教養(yǎng)“大夫人一邊順著氣,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夫人,我什么都沒做,憑什么要跪下?”獨孤瀾也不氣,站在大廳內,淡淡的開口
“越王妃這個位置,是圣上給的,可不是我耍手段從獨孤家某個女兒那里搶來的,所以,我憑什么要在這里懺悔,諸位有時間在這里逼我讓出來,還不如想想,為什么圣上不將越王妃這個位置賜婚于你們呢”獨孤瀾環(huán)視一圈??粗娙四樕饾u變得難看起來,便知道自己說中了她們的心事
“你,逆女”獨孤行昆顫抖著手指著獨孤瀾,罵道,越王妃是什么人,那是未來東大陸的皇后,而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既然碰巧落到了獨孤家,那就一定的是蔓兒而不是一個無權無勢,不受控制的獨孤瀾!??!獨孤行昆雖然扎進了女人堆里,但基本的厲害關系他還是拎得清,獨孤家的未來,他比誰都重視。
“越王妃的位置,我不稀罕,要我讓出來也可以,諸位自己去求圣上吧”說著,獨孤瀾將手中圣旨隨意的扔在地上,轉身便要走
“瀾兒,你怎可不要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