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館很大,單單不落現(xiàn)在所處的這座泳池就最起碼有一千平方米左右。一眼望去,人數(shù)少說也有二十人左右。這還是人少的時候,換做六月三伏,估計得在此基礎上再翻一兩倍。
不落躺在躺椅上,嘴里叼著吸管,吸著杯子里的冰鎮(zhèn)飲料,眼睛欣賞著在泳池里嬉戲的各路美女,心情好不自在。雖然也想下水體驗一番,可無奈有傷在身,臨出醫(yī)院時醫(yī)生也千叮嚀萬囑咐,說千萬不要沾水,以防止感染,不落謹記在心,所以眼下只能在腦子里活絡活絡心思,要他真去下水,恐怕他也不愿意。
這女生一玩起來很快便會忘乎所以,不光是卡嘉莉和愛莎,泳池里其他女性也是時不時地發(fā)出一兩聲尖叫,倒也不嫌煩躁,只是撓得心里癢癢的。
相信每一個男生都曾幻想過女生打架的場景,和在泳池里發(fā)生的意外情況。女生打架并不像男生似得拳拳到肉,或是摟住脖子牟足了勁互相摔,而是大多情況下都會揪頭發(fā),扯衣服。
每每這時就會有許多以拉架為名義的男生上前幫忙,可卻也只是光動嘴,兩手停在半空不見像海藻一般搖擺,但那雙眼睛一直盯著那偶爾泄露的春光,哪怕只是一瞬,也會猶如高清攝像機一樣捕捉每個瞬間。
泳池里發(fā)生意外,不是說腿抽筋,或是溺水這等會傷及性命的意外,是那種…無傷大雅的——就是內(nèi)衣系著的帶子不小心松了的那種?;蛟S這個時候女生會下意識發(fā)出一聲尖叫,而男生回頭,多半也會幻想到是否出現(xiàn)了這種香艷的意外。
同樣是這點兒東西,為什么在這里就會毫無顧忌的袒露,甚至女生之間還會隱隱地攀比。但在外面其他的地方,卻引以為羞恥呢?不落如此想著,他多半是因為無聊,或是所有感悟。是啊,為什么她們不再其他地方這樣穿呢,不僅涼快,單身問題或許都可以解決。
可能是這里有規(guī)定,必須這樣穿吧。不落左右看了看,卻沒有見到此類的標識語——說下泳池必須穿泳衣,否則五十元什么的。
下泳池,游泳,去沙灘…為什么要穿泳衣呢?
唉,人生一大難題。
這般想著,不落不知不覺間在躺椅上睡了過去。
不曉得過了多久,他被一陣嘈雜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坐起身子,朝著聲音源頭看去。只見卡嘉莉和愛莎在與三個青年爭吵。
“美女,只不過是稍微碰了一下,至于這么大動肝火嘛?!逼渲幸粋€青年說道,說完向旁邊兩個青年看了一眼,旋即三人心有領(lǐng)會地齊齊發(fā)出低沉的笑聲。
卡嘉莉聽著這笑聲,臉頰有些羞紅,但更多的是氣憤。剛要說話,卻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怎么了,卡嘉莉,愛莎?”
愛莎回頭,見不落過來,頓時連忙抓著他的外套衣袖?!澳愀墒裁慈チ??”
“我在那邊睡著了。”不落說。
“這不重要?!睈凵荒槕嵖刂钢侨齻€青年,冷聲道:“這三個混蛋欺負卡嘉莉姐姐?!?p> 聞言不落神色也是一寒,無論他與卡嘉莉如何斗嘴,那也是一種友誼的體現(xiàn),不落真的把茉莉餐館當成了自己的家,所以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來欺負。
他上前走了兩步,擋在兩女與那三個青年中間。青年皆都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有的挺著啤酒肚,有的戴著項鏈什么的,臂膀和身前或多或少印著紋身,反正怎么看也不像是學生亦或是正經(jīng)人,倒與社會混混的形象比較貼切。
“哥們兒,你跟她們一起的?”那為首的青年問道。
“沒錯?!?p> “那這就是誤會了,我們還以為就她們倆呢?!鼻嗄旯笮?,絲毫沒有道歉的神態(tài)。說完,便要帶著剩下兩位青年離開。
“等一下?!辈宦涑谅暤?。
卡嘉莉忽然說:“得了,不落,讓他們離開吧?!?p> 在她看來,讓不落過來只是為了撐一下氣場,要不然只有她們兩個女生,還是稍顯弱一些??卫蛞矝]指望不落能夠出頭,先不說那邊三個人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貨色,且說不落手臂的傷,也經(jīng)不起折騰。所以卡嘉莉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見那三人要走,就不想阻攔。
誰知那青年聽到卡嘉莉阻止不落的話后,轉(zhuǎn)過頭調(diào)笑道:“大胸美女,不小心摸了你一下,真是不好意思?!闭f著,手掌還在空中虛握了一下。旁邊兩個青年見狀笑出了聲。
愛莎咬著銀牙憤憤不平,想罵一句仍舊被卡嘉莉攔住了。不落看著卡嘉莉低著腦袋,沒有了往日相處時的活潑和自強,只是默默忍受著對方調(diào)戲的話語。
王姨,卡嘉莉,筱田三郎,還有不落,他們四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天際之都無依無靠,晚上回家也沒有人為你留燈。彼此當成了對方的親人,而茉莉餐館也成為了他們的共同的家。
那三人再一次轉(zhuǎn)身要走。
不落開口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卡嘉莉想要說話,被不落打斷了。
“如果筱田廚師在這里,他也會這么做?!辈宦湔f。
卡嘉莉聽到這句話,突然沉默了下去。
剛要走又被叫住,那三人臉色不悅,轉(zhuǎn)過頭罵道:“給你臉,你不要是嗎?”三人折身而返,走到不落身前,為首的青年伸手想要推搡。
然而不落猛地揮出左拳,一擊右勾拳打了出去,正中那青年右臉頰。青年身形飛了出去,踉蹌了幾步,由于地面濕滑,沒有站穩(wěn),撲通一聲跌入了泳池中。
剩余兩名青年直到他們老大沒入泳池才反應過來,一個掄起胳膊,一個抬起腳向不落沖來。
愛莎發(fā)出了一聲驚呼,卡嘉莉也是滿臉憂色。
只見不落沒有理會直蹬過來的腳,反倒是一手捏住了揮擊過來的拳頭的腕處,在這一瞬間,對于不落來說仿佛所有動作都變慢了。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但這種感覺讓他很沉迷。
那踹過來的腳還沒踢在不落身上,就被生生制止了,剎那間那青年便感到從腳底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這股力蔓延至他的全身,使得他想跌入泳池里的青年一樣,連連后退,然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而被握住手腕的人,面色猙獰,因為他察覺到身體里有東西在往手腕那里匯集,這使他渾身無力,面部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不落!”
一個聲音讓不落恍若隔世,看著眼前已然半死的青年,他趕緊撒手。這時水里的人爬了上來,膽怯地看著不落,與重新站起來的另一人,攙扶著面無血色的青年慌亂離去。
與此同時看管泳池的工作人員注意到這里,警示性地吹了兩聲口哨,但見那三個青年走了,也就沒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