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來兩人,黃爍忍不住好奇的詢問起,這倆人怎么湊一起了,還被人打。按理說,大叔老人了,幫過的新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一般就算再豪橫的人,也都會給個面子。
沒想到黃爍這么一問,大叔忍不住回頭掃了一眼遠遠坐開的壯漢一伙兒。絲毫沒有往日的和氣,一臉嫌棄的啐了一口。
然后才向黃爍簡單的訴說了剛才的事。
其實事情很簡單,正像黃爍想的一樣,玩家們經(jīng)過上次游戲,都意識到了游戲的變化。所以基本都開始了嘗試增加勝算的手段。
只不過像黃爍這樣,只想找一個靠譜的團隊的,雖是主流。但卻也有不少心思歪了的,打起了歪主意。其實很多歪門邪道早就存在,只不過不是主流,上不得臺面罷了。隨著情勢變化,人心焦急,這些牛鬼蛇神也活躍了起來。
小家伙就比較倒霉,碰到了最沒品的一種,養(yǎng)豬隊。
這類隊伍是鉆了游戲的一個小小的空子。游戲里存在一種類似分期付款的協(xié)議,這個協(xié)議正常來說是中級場的高級玩家,為了培養(yǎng)有潛力的新人,或者單純?yōu)榱速嵢±⒌囊环N風(fēng)險投資。
就像黎夏月給黃爍《離魂咒》一樣,有的中級場的玩家會把中級場出售的功法,或者他們?nèi)蝿?wù)得來用不到的功法,分期賣給初級場的玩家。這種一般是雙贏的模式,得到招式或者功法的新人,必然在游戲中比其他玩家占據(jù)優(yōu)勢,更容易獲取好的名次,獲得更快的成長。同時高級玩家也能獲得一筆收益。
當然了,這是正常情況。也少不了一些奸商,用中級場不值錢的功法,例如《離魂咒》一類的基礎(chǔ)術(shù)法,忽悠不懂的新人,賣出高價。但這好歹還算交易,最多算騙。還有一種更沒品的,就是小家伙遇到的,養(yǎng)豬隊。
忽悠新人加入團隊,然后拿一件分文不值的東西,簽一份高額的分期付款協(xié)議。然后就不管新人了,利用臨時團隊最少也能得到成績最好成員一半積分獎勵的政策,來謀求這部分積分。
這種騙術(shù)并不高明,但凡有點社會經(jīng)驗,也不會輕易被忽悠。但當小家伙這個十歲的小新人出現(xiàn)在了酒吧,一些團隊可就看到了獵物。
大叔在游戲里多久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腌臜事,心知肚明。就算平時也是能管就管,哪怕提醒一句,壞了不少這類勾當。更別提見到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孩子了。
平時的話,陰謀被拆穿,對方最多罵幾句,也自知不占理,不會過多糾纏。但這次,因為游戲的變化,人們心中本就焦躁。再加上平時的積怨。那個壯漢不再忍了,直接拳打腳踢的要出心頭惡氣。卻正好被黃爍撞到。
黃爍聽了,也是怒意充盈。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騙子,原因同樣是幼年福利院的經(jīng)歷。要知道無論是真心的慈善人士,還是有著功利目的的偽善人士,起碼這些孩子還能獲得幫助,都是實實在在的收獲。但是有一種人是福利院的孩子們從心底痛恨的,那就是擺拍的騙子。
黃爍經(jīng)歷過幾回,懷里抱著一堆捐贈的物品,露出笑臉拍張照。然后東西就被拿走了,只給黃爍留了一根一塊錢的棒棒糖。這種人在黃爍幼小的心底留下了濃重的一筆,長大后更是把這種恨意擴大到了所有騙子的范圍。
扭頭又看了一眼,深深記住了那幾人的形象。以后有機會,黃爍不介意順手坑他們一回,甚至...這種垃圾留著對社會也沒什么用處。
大叔倒是看得開,反正人救下來了,小家伙沒吃虧。這種事見多了,也很無奈,只能盡可能的能幫一個是一個。
只是大叔看著黃爍里邊穿的保安服,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
“小黃,你怎么加入云盾安保了?誰收的你?”
黃爍一愣,隨口答道:
“黎夏月,一個女的,代號猛犸,自稱是總經(jīng)理。怎么了?大叔。有問題?”
“哦,月丫頭啊,以她的性子,還能忽悠你加入,看來公司的日子確實是不好過啊??嗔诉@丫頭了。”
黃爍一把抓住了大叔的袖子。他之前就覺得黎夏月隱瞞了什么關(guān)鍵信息,但是畢竟剛認識,初加入組織,也不便往深了追問。看大叔似乎懂行的樣子,還不趕緊打聽。
可是大叔卻咬死了牙,什么也不說。
“小黃啊,不是不告訴你,實在是這些事你現(xiàn)在知道太早了,月丫頭不和你說也是保護你。你是有潛力,有能力的,等你到了中級場,有了實力,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黃爍也有點郁悶,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不喜歡強人所難。大叔既然拒絕的這么干脆,他也不好再追問。但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這心里那叫一個心癢難耐。越是不該知道的,越想知道,這是人類的通病,俗稱劍。
正在大叔和黃爍都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下去話題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尷尬,但卻把黃爍丟進了更大的尷尬中。
小家伙對兩人說的事聽不懂,也不感興趣,好容易見兩人有了停頓,趕緊拉住黃爍的袖子。
“大哥哥,馬上進游戲了,咱們還組隊吧?”
童言無忌,十歲的孩子雖然知道了一些家教,但對成人世界的虛偽客套完全隔離。有些事情大叔和黃爍能心照不宣,默契的不開口。但是對于小家伙而言,他就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大哥哥很好,想和他一起玩。
尤其經(jīng)過剛才的驚嚇,小家伙更不愿輕易接近陌生人,眼中只有這個之前對自己很照顧的大哥哥了。
黃爍本能的就想拒絕,上一場帶也就帶了,但是一直帶?帶的動么?
但是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大叔眼神中閃過一絲希冀,但馬上又黯淡了。心中一痛,再次想起了大叔只有一個月的游戲時間了,甚至可以說是生命的倒計時。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哪怕腦海中涼意陣陣,拼命的壓制著他的沖動。
良久,黃爍狠狠一咬牙。不就是一個月,四場游戲么?老子耽擱的起。能把大叔送進中級場,老子求一個心念通達,知恩圖報。送不進去,時也命也,老子良心也過得去。至于小家伙,還是借機勸勸,讓他放棄游戲吧。
“好!大叔,一起吧?”
“對,大叔也是好人,一起,一起!”
“那個...小友,兩個累贅都帶了,要不你也多帶我一個?”
還沒等大叔答應(yīng),旁邊卻擠過來一個人,一個蒼老卻有些戲謔的聲音,挺無恥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