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爍背靠著一堵高墻,高墻外就是那幫火器營。
他現(xiàn)在時間有限。那幫血滴子畢竟是擅長追蹤的特務機關,不但地形熟悉,更重要的是還知道黃爍的目的地?,F(xiàn)在不過是單純地憑借速度,爭取到了一個幾分鐘的空檔。地形再熟也比不了直線最短,更何況還有輕功這樣加速的手段。
黃爍又吃了一顆益氣丹,恢復著未滿的真氣。自打修煉了《寒霜勁》,內(nèi)力升級成了真氣,這種原本效果極好的低級丹藥,作用卻降低了很多?;謴托Ч坏皆瓉淼囊话?,不過好在自身的恢復能力卻有了很大的提升。即便不是刻意調(diào)息恢復,只要不是戰(zhàn)斗狀態(tài),真氣也會緩慢恢復。
火器營的出現(xiàn),有點打亂了黃爍的計劃。但卻也讓他有了新的靈感。
一邊用了兩分鐘回滿了真氣,一邊把新的計劃在腦中過了幾遍,感覺問題不大了,才一躍上了墻頭。
長槍收回了扳指內(nèi),黃爍拿出了兩件奇怪的裝備。
一件是一面寬大的方盾,精鋼為骨,軟木為面,皮革包裹。這是前幾天花了30積分打造的,靈感就是上一場那位用大刀的高手。黃爍考慮以后的游戲暗器高手,機關埋伏一類的情況并不罕見。相比于長槍撥打的技巧,無疑一面結實的盾牌操作更簡單,容錯性也更強。本想全鋼打造,可惜那重量就算用上真氣也影響速度。雖說能減小體積來減輕重量,但不能全面防護,減少格擋的難度,弄這盾牌又為了什么?不是所有的敵人都不打腿的。
另一件則算不上裝備,是一盞老式的煤油燈。地宮類的地圖不算罕見,這是備來照明用的?,F(xiàn)世的東西帶不進來,本來幾塊錢的手電就能解決的問題,卻逼的黃爍不得不上網(wǎng)查找,用游戲的材料做出這么個煤油燈。甚至燒的都不是煤油,而是一種叫鮫油的油脂。
黃爍一出現(xiàn),就引起了士卒們的警覺。
軍隊的本職畢竟是戰(zhàn)斗,而黃爍手中的大盾已經(jīng)可以視為武器了。對于戰(zhàn)備狀態(tài)的軍隊而言,手持武器出現(xiàn)在警戒范圍,可沒什么警告一說。
幾個外圍警戒的士卒不由分說的,抬起手中的鳥槍,就直接激發(fā)了。
黃爍就感覺手中一震,碎皮和木屑紛飛。還好,他這盾牌參考了現(xiàn)世中復合裝甲的原理,主要是用來防弓弩的,本也不是能防火器的存在。萬幸的是這鳥槍用的鉛彈,穿透力有限,和現(xiàn)代化武器還是沒的比的。
不過也撐不了幾槍,軟木是用自身的破損來化解外力。再來幾槍就真打穿了。不過黃爍需要的也就是撐過這第一輪攻擊。燧發(fā)槍的子彈速度再慢,那也是和現(xiàn)代槍支比,對于黃爍來說也不是能像箭矢一般可以用長槍攔截的。
腳下發(fā)力,斷魂一連環(huán),身形極快的沖出了數(shù)米。與此同時,更多的真氣凝聚于另一只腳,斷魂二連環(huán)。
黃爍眼前一花,第一次用出二連環(huán),速度快的已經(jīng)快要超出他的控制了。黃爍現(xiàn)在深深懷疑,三連環(huán)雖然他的真氣夠用出來,但是他根本駕馭不了。這些正經(jīng)的功法,果然要是中級場的實力才能發(fā)揮。哪怕這些殘篇,對于初級場的玩家,用起來和自殺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身后拉出了一串幻影,速度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人眼睛的撲捉能力。第二批開槍的就這么被晃了過去,打在了空處。
這時黃爍已經(jīng)沖到了這批士卒身前,但卻沒有發(fā)起攻擊,而是甩手丟出了手中的油燈。與此同時,輕功激活,一躍而起,從這批士卒頭頂一躍而過,中途還踩了兩個頭借力,穿過了這批火器營的士卒,繼續(xù)向著白塔寺沖去。
火器營,有槍有炮有彈,還有一樣絕對少不了的,黑火藥。
大白天的,黃爍拿油燈自然不是照明,而是縱火。燧發(fā)槍又不是現(xiàn)代槍械,底火都集成在子彈上。這玩意兒連后裝填都沒發(fā)明,是要從槍口倒入火藥,再塞入鉛彈,才能激發(fā)?;鹚幨菃为毚娣诺?。
正常情況下,火器營的士卒自然知道火藥怕火,保存,運輸自有一套安全條例。存放的容器也會專門做防水防火處理。
但這是馬上要開打了,自然要打開容器,給士卒分發(fā)火藥,難免就有暴露在外的。這原本也算不得漏洞,畢竟火器營的主要功能是遠程壓制,身處整個隊伍的外圍,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都已經(jīng)圍好了,卻有人從外往里闖。
油燈跌落,破碎。鮫油灑出,被火苗引燃。一團烈焰籠罩了大半箱的火藥。
轟!硝煙滾滾,一聲轟鳴。
不過爆炸需要在密封的環(huán)境內(nèi),這種敞開的火藥也就是個大號的煙花。除了幾個站在火藥箱邊的倒霉蛋,被高溫灼傷,衣服被引燃。直接的死傷還真沒有。
但黃爍要的也就是這效果,轟鳴聲,飄起十數(shù)米的黑煙,要是白塔寺里紅花會的人還沒警覺,那就真是死了也活該了。
接下來的走向終于走上了正途,原本平靜祥和的白塔寺突然熱鬧了起來。幾十個江湖人破門而出,手拿兵器,向著爆炸濃煙的方向沖了出來。
黃爍眼前一亮,有聰明人啊。
一般來說突然被爆炸聲驚了,卻不知道外界狀況的情況下,一般人下意識的選擇是向相反的方向撤離。但是被包圍的情況下,顯然有人預警,引發(fā)爆炸的方向才是有接應的方向。
可惜,黃爍看似拼了命的向里沖,實則越過火器營后,就跳上了房頂,利用輕功的優(yōu)勢,三晃兩晃,借助建筑的遮擋,離開了追兵的視線。不但沒往里沖,甚至還后撤了一段,卡在了一個還算安全的距離。
但是里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黃爍的存在也就被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尤其是隨后追來的血滴子,剛被炸懵的火器營士卒在這些皇帝近臣趾高氣揚的問話下,哪會高效溝通。就說了一句有人往里闖,卻沒提及黃爍上房,沒看清去向的事。
血滴子以為黃爍要示警,要救人,一廂情愿的就認為已經(jīng)闖進去了。但這里已經(jīng)是豐臺大營的戰(zhàn)場了,他們要是貿(mào)然闖入就壞了規(guī)矩。真被這幫蠻橫的丘八以為是來搶功的,真敢連他們也一鍋端了。反正戰(zhàn)場上刀箭無眼,死了也白死。
而且血滴子擔心這里的爆炸和提前爆發(fā)的戰(zhàn)斗驚醒了其他勢力,別的他們管不著,但羅教是他們的任務,失敗了才是真正要擔責任的。各掃門前雪吧,他們就這么撤了。
這讓黃爍有點失望,本還想著利用一下雙方溝通不暢的矛盾,看看有什么便宜占。但沒想到血滴子這么克制,竟然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