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侑才經(jīng)歷過這那天的事情,已經(jīng)徹底癲狂了。
他在松江府和周邊地方,又買賣來許多窮苦人家的女兒。
把她們好吃好喝地養(yǎng)在不同的地方,準(zhǔn)備下一步的計劃。
就這樣,幾年間的時間,徐侑才和柳如瀾就這樣,你來我往相互折磨著。
以幾十個無辜女子,和他們即將誕生的孩子為代價,兩人互相往對方的心里,傾瀉著自己來自靈魂深處的惡意。
..
徐侑才承擔(dān)著巨大的良心譴責(zé),但是從紅杏死的那一刻,似乎徐侑才也無所謂了。
他人生的意義,只要讓柳如瀾惡心就行了。
除了紅杏之外,徐侑才并不知道后面那些女子的遭遇,也許一樣被柳如瀾殺了,也許被柳如瀾放了,徐侑才也不想知道了。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徐侑才唯一掛念的女子,是姜采云。
姜采云,是柳如瀾的找來給徐侑才延續(xù)后代的人,后來徐侑才將她當(dāng)成了對柳如瀾感情的替代品。
現(xiàn)在的徐侑才,將姜采云和孩子保護得很好,把她送去了南直隸以外的地方。
南直隸之外,是柳如瀾的眼線無法達到的地方,柳如瀾威脅不了他們母子的安危。
如今,徐侑才以上百條人命的代價,達成了惡心柳如瀾的目的。
幾十口無辜女子的性命,幾十個徐侑才的親生骨肉,就這么悄無聲息死去了。
顯然,弄得這么大的陣勢。
徐侑才的目的,不可能僅僅只是惡心柳如瀾這么簡單。
徐侑才真正想做的,就要從柳如瀾的身上,謀得真正的實權(quán)。
而這個實權(quán),則是柳如瀾能在松江府,乃至整個南直隸橫行無忌的一個關(guān)鍵因素。
金陵李家訓(xùn)練的一只特務(wù)小隊,交給了柳如瀾。
通過這支特務(wù)小隊,在松江府的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脫柳如瀾的眼睛。
一直以來緊密監(jiān)視徐侑才的那群人,就是他們。
如果徐侑才搞不定他們,那么他就絲毫沒有辦法翻身。
通過前面的布局,徐侑才逼著柳如瀾和他互相傷害。
這一次,徐侑才可是抓住了柳如瀾的把柄。
畢竟柳如瀾他爹柳文賢,還在金陵當(dāng)著一身風(fēng)骨的大言官。
若是把柳如瀾殺了這么多女子,這么多孩子的消息,往金陵一放。
那圍繞著柳文賢的一場大風(fēng)暴,也要瞬間掀起波瀾。
但是,徐侑才不能這么做。
柳文賢和徐侑才不是一派,如果貿(mào)然搞柳文賢,必然柳文賢要為柳如瀾兜底,就算是強行封鎖消息,直接逼死徐侑才,也是一抬手的事。
所以,徐侑才必須要自污,必須要把自己裝成一個白癡。
把自己裝成一只可憐的小綿羊,才能讓柳文賢對付自己的女兒。
就算徐侑才成功之后,這場局徐侑才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他能得到的,只是剝奪柳如瀾手里的一些權(quán)力,讓柳如瀾成為失去眼睛的瞎子。
不過這就足夠了,總有一天,徐侑才會找到機會的,把柳如瀾和柳文賢從徐家清除出去。
徐侑才還知道一件事,柳如瀾和柳文賢,密謀將柳文賢的兒子,柳元扶持成為徐家新一任主人。
把徐侑才,以及徐侑才存在的所有蹤跡全部清除,直接把徐家換種成為柳家。
眼見這樣的事情即將發(fā)生,徐侑才無法忍受這樣的未來。
所以,他必須要和柳家這些人,乃至金陵李家這些幕后黑手,做魚死網(wǎng)破的斗爭。
盡管,這可能是十年乃至二十年才能達成的事情,但徐侑才可以等。
只要能重新拿回徐侑才應(yīng)該有的權(quán)力,徐侑才就可以陪他們一直斗下去。
接下來,徐侑才就要開始進攻了。
..
徐侑才在間接之中,已經(jīng)害死了一百多條人命。
這些人的死亡,將會作為一把最鋒利的尖刀,刺向柳如瀾的心臟。
一封密信,經(jīng)過幾番波折,傳遞到了柳文賢的桌子上。
這是一封求情書,是徐侑才寫的。
其實沒寫什么內(nèi)容,大概就是柳如瀾沒了生育能力,也不與徐侑才同床。
徐侑才只好在外面找女人,而柳如瀾卻利用手里的力量,把徐侑才找的每一個女人都殺了。
到今天已經(jīng)殺了五六十個了,傳言流傳出去,松江府百姓對柳如瀾怨聲載道,說柳如瀾是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徐侑才請自己的岳父大人出山,幫自己討回公道,約束柳如瀾。
大概意思,就是收回柳如瀾手里特務(wù)小組。
最后,徐侑才還著重點了一句,別讓松江府的事情,敗壞了岳父大人的名聲。
柳文賢看見這樣的一封家書,眉頭皺了起來。
徐侑才沾花惹草?柳文賢不在乎。
柳如瀾濫殺無辜?柳文賢不在乎。
徐侑才每天受氣?柳文賢也不在乎。
柳如瀾承受罵名。柳文賢更不在乎。
柳如瀾敗壞柳文賢的名聲?
這一點,柳文賢在乎!
徐侑才這個女婿,兩人互相算計了幾次,柳文賢希望徐侑才直接死了算了。
柳如瀾這個女兒,柳文賢除了利用,也沒有什么別的感情了。
現(xiàn)在,柳文賢一門心思,就放在自己追隨金陵李家的前途上了。
如果他的口碑塌了,那他努力的這么長時間,跟隨李鶴亭這么些年的汗馬功勞,就全都毀了。
如果柳文賢的身上出現(xiàn)了巨大的污點,李鶴亭不會保他,反而會更加迅速地做切割,甚至直接至柳文賢于死地,以免柳文賢撕咬出更多人來。
柳文賢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李家給的。
這么些年來,他的位置如坐火箭一般上升,還不是因為背靠大樹好乘涼,李鶴亭對他多加培養(yǎng)才有今天的柳文賢。
無論如何,柳文賢不能讓自己出現(xiàn)污點。
柳文賢也提筆寫了一封信,寄給了沈清,這個李鶴亭的頭號師爺。
從今天起,柳文賢開始玩起了制衡之道。
把柳如瀾手里特務(wù)小隊,交給徐侑才,但具體行動,需要柳如瀾審批同意。
將柳如瀾手里徐家的松江府商業(yè)版圖,也交給徐侑才,柳如瀾只審閱賬目。
這樣一來,既剝奪了柳如瀾的實權(quán),不讓她過度膨脹。
另一邊,徐侑才也前后掣肘,難以動彈。
兩人相互制衡,有事再向他柳文賢稟告。
這樣一來,雖然互相掣肘,徒增內(nèi)耗,但確實不容易出亂子。
柳文賢一寫到這里,快速地將信發(fā)給了沈清,讓他去安排具體調(diào)動。
..
半個月后,徐侑才依然收到了金陵的消息。
計劃成功了,他掌握了有限的徐家的實權(quán)。
既然有了實權(quán),今后徐侑才就慢慢地往徐家摻沙子,就不怕大仇不報。
徐侑才等得了,接下來十年二十年,徐侑才都等得了。
柳如瀾,柳文賢,沈清,嚴復(fù)生,李鶴亭。
這幾個人帶給徐侑才人生陰影的幾個人。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徐侑才會找時間,一一找他們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