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許偷,更不許搶!
“猖狂的犯罪份子丁曉強(qiáng),疑似在昨日又犯下一起彌天血案,一對晨跑的夫婦在公園的樹林中被殘忍對待,雙雙喪命...”
手機(jī)朗讀著新聞,魏央心中的悔意與恨意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
“老板,周大媽來了,需不需要我招待,幫她拿藥?”
魏央放下手中的鋤頭,擦了擦額頭滾燙的汗,“我親自去,如果患者有低血壓,沒準(zhǔn)你可以幫忙,高血壓就算了。”
唐若雪飄到魏央旁邊,下面的池塘已經(jīng)初具輪廓,“老板你真的打算在咱們后院養(yǎng)魚?”
魏央點(diǎn)點(diǎn)頭,“我有種預(yù)感,這種魚可能比我期望的還要有用!”
看著從凌晨回來,刨地到傍晚的魏央,唐若雪弱弱的問了句,“老板,你沒嗑藥吧?”
魏央眉毛一皺,“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你回來之后,我總感覺你哪里變了,尤其是氣質(zhì)這一塊,帶著一絲飄飄然的感覺,又散發(fā)著由內(nèi)而外的死氣,整的我都不太敢靠近了你了?!?p> 魏央當(dāng)然知道唐若雪為什么會如此感覺,他在尸花嶺,吃了一只千年厲鬼的寄托物。
因為雙方現(xiàn)如今根本無法交流,所以魏央也只憑借著自己汪洋如海的知識,勉強(qiáng)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
古國時期,能與花雄將軍親密,又含著這么大怨念的唯一人選,就是花雄將軍傾國傾城的女兒。
花妙依。
魏央捏捏眉心,這件事還真不太好解釋,他只好先放到一邊,“你不用害怕,對了新員工怎么樣了?”
“韓小倩已經(jīng)把自己反鎖在輸液室整整一天了,感覺悶悶不樂?!?p> 魏央來到水龍頭邊洗去手上的泥巴,“你要好好勸勸她,作為我們診所的養(yǎng)魚的技術(shù)型員工,她有大作用?!?p> 魏央看著唐若雪,露出一抹笑容,“這樣吧,給你們放個假,帶著新員工出去走一走,也算是熟悉一下環(huán)境?!?p> “真的嗎老板?愛你!”唐若雪用鮮血比了個心。
魏央看著那個愛心有點(diǎn)發(fā)慌,他補(bǔ)充,“天亮之前必須回來,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們,菜市場關(guān)門之后,你們兩個去里面給我?guī)c(diǎn)肉攤子上不要的爛肉回來?!?p> “記住不許偷不許搶,更不準(zhǔn)嚇唬無辜的活人!”
唐若雪連連給魏央打保票,手舞足蹈。
魏央扭扭脖子,準(zhǔn)備去給周大媽開門,雖然刨了一整天的地,他總覺的一身力氣還沒有用完。
真是奇怪。
...
周玖酒上班的地方在科維大廈F16,青州市發(fā)展銀行。
她們這一層,新來了一位保潔員大媽。
這位保潔員大媽有個特點(diǎn),那就是只干夜班,每到太陽落下的時候,她就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由于和藹可親,她被公司里的人親切稱為:
貓頭鷹老婆婆。
“小酒,我先回家啦,我男朋友已經(jīng)在下面等著我了。”
周玖酒對面的女孩站起來,對著她道別。
周玖酒抬起小臉,嘴角帶著笑容,讓人不仔細(xì)看的話就看不到她隱約哭紅的眼圈。
“瀟瀟,這么晚了,你確定是回家嗎?”周玖酒半開玩笑。
“討厭啦!”這位叫瀟瀟的女孩紅著臉跟對方做最后的告別。
人去樓空,辦公室里靜的只有空調(diào)運(yùn)轉(zhuǎn)的聲音。
走出辦公室,進(jìn)到廁所,周玖酒將廁所隔間的每一扇門都打開,確定里面沒人之后,將廁所的門反鎖。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長發(fā)披肩,年輕漂亮,不過眉宇間卻壓抑著一朵劃不開的陰云。
鏡子里的女人眼角有崩潰的跡象,她的胸脯劇烈起伏,最后終于無法隱藏,趴在洗手臺上大聲哭了出來。
“為什么老天要讓我做個女人,我跑前跑后花了那么長時間,就因我我不肯陪睡,而讓我的付出全部付之一空!”
她身子慢慢蹲了下來,高跟鞋也被踢的東一只西一只。
今天,她努力了近一個月才拉到的一千萬貸款客戶,就因為對方公司的頂頭老板見了自己,要求睡一晚。
老板說,說這樣不過分吧。
她說很過分,于是貸款也告吹了。
“為什么公司里人人都給我穿小鞋,就因為我專業(yè)不對口,可是這是我努力得來的!”
周玖酒本來想借著一千萬的貸款,來改變同事對自己的看法,可是已經(jīng)宣告失敗了。
周玖酒抱著膝蓋,職業(yè)黑裙碰到地上,粘滿了水漬,淚水讓她精致的妝容變地像個臉譜。
周玖酒的不想讓父母擔(dān)心,所以只能下班后自己一人跑到無人的廁所發(fā)泄。
女人的哭泣聲斷斷續(xù)續(xù)地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周玖酒抽噎著,心情恢復(fù)了很多。
她用手臂擦擦眼淚,衣服凌亂,一呼氣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周玖酒整頓心情,將高跟鞋穿好,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小臉跟大花貓一樣,這要是出去碰見還沒走的,同樓層其他公司員工該怎么辦?
正在周玖酒焦慮的時候,一只手拿著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謝。”
周玖酒捂著鼻子,拿起好心人遞過來的紙巾,準(zhǔn)備擦擦臉,卻忽然愣住。
她記得廁所里沒有人,而自己來的時候就把廁所的門給反鎖了。
周玖酒猛地抬頭看向鏡子,然而鏡子里只有一個與自己表情同樣驚恐的女人。
她迅速環(huán)繞一周,廁所的小隔間門都開著,這里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
“難道是她走了...我哭的太專心,沒有察覺?”
小臉帶著凝重,對周玖酒來說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不過,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這個人的身手一定是間諜特工級別的。
既然對方給自己遞紙,那至少說明對方?jīng)]有敵意。
紙巾蘸水,周玖酒簡單擦了一下臉,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微信響了。
瀟瀟:我在辦公室。
“瀟瀟?她不是剛剛被男朋友接走嗎?”看著一行消息,周玖酒有些納悶。
越老越醇的酒:你這愛忘事的小腦袋,是不是又忘拿東西了?
沒想到剛發(fā)出,那邊就回過來了。
瀟瀟:我在辦公室。
看著同樣的話,周玖酒心頭一咯,對方的話有些奇怪。
越老越醇的酒:你有事情找我嗎?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瀟瀟:我在辦公室。
周玖酒知道瀟瀟平時喜歡搞怪,但是這樣催促的語氣,讓她有點(diǎn)不舒服。
越老越醇的酒:好了好了,一分鐘!
熄滅手機(jī)屏幕,周玖酒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然后準(zhǔn)備去辦公室見瀟瀟。
手心觸碰到廁所的門把,周玖酒整個人冰在原地。
門依舊是鎖著的,這種門沒法從外面鎖的。
她倒吸一口涼氣,心底的不安漸漸升起。
考慮到瀟瀟還在等著自己,再加上她不是一個信奉鬼神的人,她一把打開了門。
然而,周玖酒踏出去的腳卻忽然收了回來。
門外所有的燈都熄滅了,黑乎乎的,而廁所的燈依然锃亮。
就如同太平間里,唯一亮著的指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