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巴德見到了這位亞西城主伍德.奎克伯爵、
他身材很勻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粗壯,跟艾莉娜同樣的亞麻發(fā)色,臉部線條也很相似,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兩人是父女。
伯爵的年紀有4、50歲,不過作為一位5級大騎士他的壽命能達到200歲左右,所以現(xiàn)在還是正當壯年。
他的胡須修理的很整齊,但一雙眼睛中露出紅色的血絲,顯然正在經(jīng)受失眠的困擾。
伯爵整個人氣勢很足,讓巴德不自覺的起身行禮。
“下午好,伯爵大人,我是巴德.弗格斯。”
“你好,我記得你的父親,霍夫曼.弗格斯,他是一位勇猛的騎士?!辈艨丛谂畠旱拿孀由虾芷揭捉说恼f道。
“謝謝伯爵大人的夸獎,如果先父能聽到一定會很高興?!卑偷略俅螐澭卸Y。
“好了,收起無聊的交際語言吧,巴德你準備好了嗎?”艾莉娜直接問道。
“是的,還請伯爵大人的配合?!?p> 伍德.奎克根本不信一個小小的法師學徒能催眠自己,只是不想讓女兒失望,他覺得就算不成功,在這里躺一會當作休息也好,于是點了點頭。
“那么請奎克小姐先出去一下,我們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
艾莉娜有些不情愿,她還想看看巴德做的這些布置到底有什么用,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好奇心,最后再三叮囑了父親要相信巴德,才轉(zhuǎn)身出了門在外面守候。
“伯爵大人,我們開始吧,請?zhí)稍谔梢紊??!卑偷驴刂浦Z氣,他的聲調(diào)相對低沉,用上了一些歌唱上的技巧。
奎克伯爵依言在躺椅上半躺了下來,他很自在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瞇著眼打量著巴德:
不錯的小伙子,可惜太弱了。
當然,他每次都是拿自己的女兒做對比。
“你比我想象的要放松,伯爵大人,這很好?!卑偷略谝慌缘男〉噬献拢S手拿過一只熏香爐并將其點燃了放在了他們中間的茶幾上。
“這是月光草制成的熏香,在草藥學里它有安眠的效用?!边@是巴德拋出的誘餌,他要將伯爵的注意力引開。
“嗯,很淡雅的味道,看來你的知識很豐富。”伯爵表面贊同,心中卻有些好笑:月光草要是有用的話,自己早就不失眠了,到底是個年輕人,不過月光草應(yīng)該是一種施法材料,這樣說來他是要...
“不知伯爵大人是怎么認識我父親的,從沒聽他提起過您?!卑偷绿羝鹪掝},這是他拿手的。
“嗯...那是在國王瓦倫三世繼位的時候,在首都舉行了比武大會,你父親在當時的表現(xiàn)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沒想到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
他陷入了回憶,向巴德介紹了當時大會的盛況,說道自己是多么勇武,可惜最后對手使陰招導致落敗,不過意外的贏得了王后的青睞...
巴德尷尬的聽著伯爵吹噓,王后的八卦他一點都不想聽,但作為一個醫(yī)生...暫時的,他還是忍住了,并適時的扮演“捧哏”這一角色,讓伯爵吹的十分過癮。
吹...說了一陣,巴德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座鐘,突然問道:“要喝點什么嗎?伯爵大人。”
“來一杯紐曼紅茶,麻煩你了?!辈粽f的過癮,隨意回了一句。
巴德起身倒茶,通過艾莉娜的透露,紐曼紅茶作為伯爵常喝的飲料當然早就準備好了,在茶壺旁立著一張小幅油畫,描繪著柔和神秘的紫月,他倒茶的動作很慢,伯爵的視線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這幅畫上。
伯爵和這個國家的大多數(shù)人一樣,是一位虔誠的女神信徒,而紫月一直被認為是女神的化身,是畫家們青睞創(chuàng)作的對象,他欣賞過許許多多這樣的畫作,但今天的這幅似乎有些不同?
巴德端著兩杯紅茶回來,伯爵接過品了一小口:“說起來,巴德,你怎么沒像你父親那樣成為騎士反而走上了魔法師的道路?”
“慚愧的很,我的騎士天賦也就比稻草人高一點,還是父親提前為我準備了魔法修行物品,直到最近才摸到了其中的門路。”
巴德將自己練習魔法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當說到自己為了掙錢去酒館演出的時候,伯爵點了點頭,他帶著一絲欣賞的目光說到:
“戰(zhàn)爭失利后,很多基布里克的貴族流亡到了亞西城,他們要么變賣家中積蓄維持生活,要么四處借債,能像你一樣放下貴族身份出去工作的很少,一個貴族連自食其力的本事都沒有,我對他們很失望!”
巴德矜持的笑了笑,他本質(zhì)上不是什么貴族,在他看來工作掙錢再正常不過了。
這時太陽漸漸斜落,陽光越過只拉了一半的窗簾照到了伯爵的臉上,讓他下意識的伸手擋了擋。
巴德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座鐘,說道:“需要我為您拉上窗簾嗎?”
“好吧,午后的陽光還是有些刺眼?!?p> 巴德走到窗邊,將整個窗簾拉上,這是一條紫色的窗簾,它的透光性一般,拉上之后陽光不再那么刺眼,反而染上了一層夢幻的顏色。
他走回來時,似乎沒注意到旁邊,撞到了桌子上,一盞本就不穩(wěn)的臺燈被撞了下來,但被早有準備的巴德一把接住。
伯爵的視線又被引導到臺燈上,他恍惚的覺得這盞燈有些迷幻,但離的較遠看不太清。
巴德回到座位,按照艾莉娜之前的提示又挑起了戰(zhàn)爭的話題,他把三國演義中的一些經(jīng)典戰(zhàn)役魔改成了奇幻版,說的伯爵連連拍手,大呼過癮。
“巴德,你的作戰(zhàn)意識很新奇,給我也帶來很大啟發(fā),你有沒有興趣到軍中任職,當然,只是擔任參謀官輕易不用戰(zhàn)斗的?!?p> “感謝您的好意,但這些只是從書上看到的,對于現(xiàn)實中的戰(zhàn)爭我沒有任何經(jīng)驗,恐怕不能勝任,十分抱歉。”說著巴德又一次看向座鐘,這次伯爵終于被吸引,好奇的順著他的視線向座鐘看去。
很普通的座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2點了嗎?時間過得好快。
等等,那個鐘擺有問題!
一陣十分微弱困意襲來,但作為5級大騎士,強大的意志使他并沒有陷入沉睡,只是有些頭腦昏沉,伯爵本可以輕松驅(qū)散掉這點困意,不過他答應(yīng)了女兒要完全信任巴德,決定索性就這樣瞇一會也好。
嗯...有點手段,可惜就差了一點。伯爵心中暗想。
說起來很長但這一切只發(fā)生在一瞬間,而巴德在伯爵看向座鐘的時候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的“最后一擊”!
“大人?”
伯爵的視線又緩慢轉(zhuǎn)回了巴德的臉上,他們的目光在這一刻交匯到了一起。
“嗯...相信...”
伯爵只覺得身下的躺椅是如此的舒適,毛毯是如此的柔軟,陽光是如此的溫暖,接著他的呼吸漸漸變的綿長,閉上的雙眼不在抖動,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