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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崛起成皇

第20章 必勝的賭局!【四千字】

布衣崛起成皇 南柯一木 4203 2020-06-06 16:00:00

  縣城內(nèi),綠倚樓前。

  樓閣高臺處,站滿了漂亮姑娘,艷麗、清秀、羞澀、高傲等種種類型的美人都有。她們身上那些甜膩的脂粉香氣,能夠隨風飄蕩到很遠的地方。

  賓來客往,好不熱鬧、好不繁華。

  這一天,王阿樹又來了。

  樹者穩(wěn)也,王阿樹是像大樹一樣沉穩(wěn)的男人,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選擇——他總是趨向于沉穩(wěn)。

  翠柳姑娘,便是一個沉穩(wěn)的選擇。

  綠倚樓號稱有三十美人、八十佳麗,翠柳只是其中很平凡的一個。

  翠柳長相不賴,但她卻始終不溫不火,除了王阿樹,她幾乎沒有固定恩客——因為她不喜歡青樓之地,她也不會委屈心意地去侍奉那些丑惡的臭男人。

  她像一個隱形人,被人忽視。

  除了王阿樹。

  每個女人總有那么一個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男人,對于翠柳而言,那個懂她的男人就是王阿樹。

  沒人關注翠柳,同時她沒有那些見錢眼開的姑娘們那么勢利,有一絲人情味兒。因此,如果非要將情絲寄托在綠倚樓的某個姑娘身上,翠柳絕對是最沉穩(wěn)的選擇。

  王阿樹就是這么做的。

  于是,受傷時替他上藥的人,是翠柳;苦悶時陪他喝酒的人,是翠柳;閑暇時與他一起打發(fā)時間的人,還是翠柳……

  漸漸的,情愫暗生,兩個人開始互生好感。

  王阿樹的沉穩(wěn)選擇果然是正確的,換成當紅頭牌,王阿樹的錢袋子肯定沒法支撐這段戀情,但翠柳不同,她幾乎只屬于他。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件事。

  王阿樹站在綠倚樓前,心中發(fā)誓道:“翠柳,我一定會替你贖身的!”

  接著,他像往常一般,走向翠柳的房間。

  王阿樹前往綠倚樓,向來只是為了翠柳,三十美人、八十佳麗,但他的心里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翠柳。

  吱呀!

  推門的瞬間,王阿樹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呼喊道:“翠柳,我來看你了?!?p>  往常的時候,她總會默默地朝他笑,溫柔地倒酒,但今天不一樣。

  “王阿樹,久聞大名,咱們今天終于有幸見面了。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步名衣,大家也叫我步三郎?!?p>  房門打開,里面沒有女人,只有一個男人。

  王阿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雙冷霜眉,雪白勝雪,然后便是詫異對方那人的年紀之小。

  “步三郎?你到底是誰?翠柳又在哪里?”

  步衣笑著解釋道:“第一個問題,你應該對我并不陌生,我就是頂撞黑老虎的那個毛頭小子。

  第二個問題,你的翠柳很安全,我已經(jīng)幫她贖身。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她就會永遠屬于你?!?p>  王阿樹瞳孔一縮:“你想讓我背叛虎爺?”

  步衣不置可否地聳肩:“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我想對付的人只有黑老虎,而你卻是黑老虎最信任的人?!?p>  這一刻,王阿樹想起了翠柳的好,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仿佛有一種神奇魔力,她總能撫去他心中的惆悵、郁氣。

  王阿樹突然覺得自己很貪心,因為他想一輩子霸占翠柳的好。

  現(xiàn)在的情況不言而喻,他若是敢拒絕對面的少年郎,翠柳的下場肯定會很不妙。

  “翠柳……”王阿樹不由自主地呢喃道。

  他的眼中閃過痛苦、追憶、不舍,但最終變成堅定:“小子,我不會背叛虎爺,我絕對不能辜負他的信任!”

  隨后,他惡狠狠地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動翠柳一根頭發(fā),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步衣不慌不忙地倒出一杯酒,慢慢品嘗一口,然后反問道:“我放過翠柳,黑老虎王猛就不會讓我生不如死嗎?”

  “額……”王阿樹氣勢一滯,“我……我會替你向虎爺求情,對,求情!”

  “你覺得王猛會留情嗎?”

  王阿樹沉默了。

  “王阿樹,我覺得我們還是談談剛才的條件。”

  “不可能!”王阿樹舍不得翠柳,他已經(jīng)心如刀絞,但他依然堅定地拒絕,“我絕對不會幫你對付虎爺!”

  “哈,挺有意思啊。

  王阿樹,你不愿意答應我的條件,因為你覺得王猛沒有對不起你,對不對?但,我想告訴你一點:你是王猛最信任的人,卻從來不是他的心腹!”

  王阿樹勃然大怒:“混賬!你休想離間我和虎爺?shù)母星?!?p>  他不喜歡挑撥離間的小人,同時加上翠柳的緣故,王阿樹對步衣的厭惡已經(jīng)上升到極點。

  “別急嘛,咱們有話慢慢說?!?p>  王阿樹雙目通紅,像一頭發(fā)怒的公牛:“步三郎,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會讓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王阿樹的鐵拳握得緊緊的,他的身體前傾,仿佛隨時會暴起發(fā)難??墒?,步衣始終是一副運籌帷幄的自信表情,壓根沒有一絲防備。

  他,篤定王阿樹不會沖上來。

  “王阿樹,你的成名之戰(zhàn)是千里走單騎、營救黑老虎王猛,對不對?”

  “是?!?p>  “當初綁架王猛的那幫人,已經(jīng)被他全部除掉,對不對?”

  “是?!?p>  “現(xiàn)在幾乎沒人在王猛面前提起當初綁票的事,對不對?”

  “……是?!?p>  前面兩次,王阿樹都能立刻回答,唯獨第三次他遲疑了好久,因為他大概猜到了步衣的意思。

  “哈哈哈,王猛現(xiàn)在是威風八面的黑老虎,他想當獵戶們的王,而王者是不能有任何黑歷史的?!?p>  “王阿樹,你有多久沒和王猛喝酒?你有多久沒參與王猛的行動?你又有多久沒有看到王猛朝你笑?你恐怕不知道,你們的關系早就變了?!?p>  “讓我猜猜看,你偶爾也會覺得郁郁不得志,偶爾會想王猛是否在故意疏遠你,但你始終一遍遍地催眠自己‘不要多疑’,對不對?”

  不等他辯駁,步衣自顧自地惋惜起來。

  這一刻,白眉少年宛如魔鬼,發(fā)出來自地獄的低語聲:“王阿樹啊王阿樹,你不要再欺騙你自己了,其實你早已知道真相——那個你始終不肯相信的猜測,就是真相!”

  老虎都是獨行俠,老虎從來不肯把獵物分給別人,老虎都是吃獨食……老虎的習性,黑老虎王猛同樣有!

  步衣的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戳在王阿樹的心里,令他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也令他比之前更加沉默。

  他是樹,樹總是沉默。

  然而,步衣卻不肯放棄:“不想說話?或者說默認。

  你知道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嗎?王猛最信任你,因為你總是這么愚忠;但王猛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心腹,因為你就是王猛的黑-歷-史!”

  最后三個字,步衣刻意地、一字一頓地說出來,他要讓王阿樹徹底失望。

  沉默。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步衣并不急,他一邊喝酒一邊等王阿樹做出反應,一杯、兩杯、三杯……直到第十杯的時候,王阿樹終于說話了。

  “步三郎,或者我應該正式稱呼你為步衣,我很難相信你居然是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果然是后生可畏!”

  “多謝夸獎。”步衣替他倒一杯酒,遞過去道,“你的嗓音聽起來有點沙啞,來,喝杯酒潤潤嗓子。”

  王阿樹不客氣地接過酒杯,一口氣喝光了。

  隨后,他突然將酒杯摔到地上,摔成粉碎:“步衣,我承認你的口才很好,你剛才簡直說得天花亂墜,但你的話終究只是猜測。

  我不會相信你這個外人的話,我更不會背叛虎爺!”

  說完,王阿樹死死地盯著步衣的臉。

  從他進門開始,那張略顯青澀的面孔始終只有自信。

  這個白眉毛的年輕人帶給他的驚訝太多了,他從對方身上感到一股比虎爺強大無數(shù)倍的壓迫感,他甚至開始恐懼,但他仍然不會背叛,因為他是王阿樹。

  樹,總是沉默而可靠。

  這個時候,王阿樹覺得步衣的底牌已經(jīng)出來了,對方不知從何處打聽到他和虎爺?shù)南酉?,并以此為?jù)來說服自己。

  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有那么一刻,他的內(nèi)心是動搖的。

  對方一步步地動搖他對虎爺?shù)闹倚?,一步步地將他推入深淵,就像一個狡猾的獵人編織了一張大網(wǎng),想要將他困死。

  他甚至能想象到,對方志得意滿的表情,還有收網(wǎng)時的喜悅!

  但,就在對方將要收網(wǎng)的時候,王阿樹仍然拒絕了,他要在步衣即將成功、最喜悅的時候打擊步衣。

  樓閣之內(nèi),王阿樹現(xiàn)在緊盯著步衣的臉,他想從那張年輕臉龐之上看到波動,哪怕一絲也好。其實,他只是想證明一點,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

  啪!啪!

  突然間,步衣開始用力鼓掌,表情贊嘆道:“王阿樹的忠義之名,果然比傳聞更令人敬佩?!?p>  王阿樹終究是失望了,步衣的臉上沒有失落。

  于是,他不甘心地問道:“步衣,我拒絕與你合作,你為什么不生氣?或者說,你到底還有什么陰謀?”

  “王阿樹,我發(fā)現(xiàn)你有些緊張啊。”步衣笑道,“身體僵硬,渾身肌肉緊繃,站位更加靠近椅子,隨時可以抄板凳砸我,你把我當賊防真是傷人。”

  “……是又如何?”

  被看穿之后,王阿樹索性不偽裝了,他直接抄起身旁的椅子當武器,仿佛這樣能給他一絲安全感。

  步衣慢慢地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威脅。

  “放輕松一點,用黑老虎的話來說,我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你怕我干什么?”

  “我之前也是這么想的,但是現(xiàn)在……呵呵?!?p>  王阿樹的額頭滲出不少冷汗,他感覺今天不是一個出門的好日子,否則他怎么會碰到眼前這個小煞星?

  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始終被吃得死死的。

  “王阿樹,你不想答應我的條件,我不逼你,但你必須和我賭一場?!?p>  王阿樹冷笑道:“呵呵,我憑什么要和你賭?”

  “因為賭注是翠柳?!?p>  “……用女人威脅,步衣,你比我想象中更卑鄙?!?p>  “不,不,不,聽完賭局之后,你肯定會感謝我?!辈揭滦Φ煤芙苹?,像一只將要偷到小雞的黃鼠狼。

  “呵呵?!蓖醢渚璧乜粗揭拢纻淠記]有絲毫掩飾。

  “王阿樹,我替翠柳贖身花掉了35兩,而且我還知道你肯定拿不出35兩銀子。賭局的內(nèi)容很簡單,你去求黑老虎,咱們就賭他會不會替你出這筆錢。

  我賭王猛不會拿錢,我要是贏了,我會把翠柳送給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我賭輸了,你用黑老虎給的銀子來我這里贖人,我只收回35兩的本錢之后,翠柳照樣歸你。

  無論如何,翠柳都會是你的人,這是一場必勝的賭局!

  那么請問,你現(xiàn)在還恨我嗎?”

  咕咚!

  王阿樹狠狠地吞一口唾沫,他動心了。

  隨即,他苦笑道:“步衣,有那么一刻,我居然相信你能贏虎爺?!?p>  “別說廢話,你到底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我賭!”

  他已經(jīng)替虎爺盡忠,卻還沒有替翠柳負責,所以哪怕他知道這個賭局一定會加深他與虎爺之間的裂痕,他也只能選擇賭。

  步衣在算計王阿樹,但這是陽謀,王阿樹沒有選擇。

  “翠柳,等我?!蓖醢渥哉Z道,“虎爺,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

  隨后,王阿樹神情恍惚地走出綠倚樓。

  那家伙真是一個可怕的人,他突然感覺很諷刺,因為所有人居然都因為小煞星的年紀而輕視他——包括之前的他自己。

  可笑!

  他現(xiàn)在知道了步衣的可怕,但他并不開心,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而且,王阿樹還不能把那個賭局說出去——步衣沒有提,但他不傻,保持沉默是賭局進行的潛在前提。

  另一邊。

  步衣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逃出綠倚樓,無他,綠倚樓的消費實在太高了。

  “在綠倚樓里面,一壺酒居然要二兩銀子,簡直是搶錢,太黑了!”

  “二百兩銀子早已所剩無幾,這次替翠柳贖身的錢都是大家一起湊出來的,我又變成窮光蛋了!”

  步衣感覺很不好意思,黑熊賣掉一個好價錢,但兄弟們前腳拿到分紅,銀子還沒捂熱乎,后腳就被他要來贖翠柳。

  “胸有凌云志,奈何兜沒錢,生活為何總是如此真實?唉~~”

  嘆息聲,總是深沉。

  步衣剛才是談笑間運籌帷幄的恐怖少年郎,現(xiàn)在卻是人窮志短的市井小人物,說不出的有趣。

  假如王阿樹看到某個窮人長吁短嘆、沒出息的模樣,也不知道會是何種表情,畢竟他一直認為對方是多智近妖、老奸巨猾的小煞星。

  大概是,跌碎一地眼鏡吧!

南柯一木

讀者老爺打賞一波,支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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