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山頂洞人聯(lián)網(wǎng)了
半晌,車內(nèi)一路無話,靜得出奇。
這是她第二次坐言敘的車,車內(nèi)空間封閉,氣壓低沉。
沈紓有點不太習(xí)慣,為了打破靜寂,她隨口一問:“早上不是還有一個人嗎?怎么現(xiàn)在沒看到他?”
然而她問完之后,車內(nèi)似乎更安靜了。
駕駛座上的言風抬眼看了看后視鏡內(nèi)一臉沒所謂的女孩,又看了看她一旁慵懶靜坐的言敘,暗自腹誹。
姑奶奶你快別再問了,你早上隨便一句“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就把剛從集訓(xùn)閉關(guān)出來的言化又送了回去,而且還是特訓(xùn)。
要是再多說幾句,只怕言化的下半輩子也差不多了。
言風想著,默默在心里為言化點了幾根蠟。
沈紓這邊說完之后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又看到后視鏡里言風暗晦難明的神色,終于意識到似乎是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打著哈哈應(yīng)付過去。
難道是她想岔了?那人跟言敘其實是敵對關(guān)系,所以沈紓一提到他言敘他們反應(yīng)才這么微妙?
沈紓越想越覺得可能,便識相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反口不提那人半個字。
很快,車子在一家高檔餐廳前的路口停下。
言敘帶她先行下車,言風去車位停車。
“云霄餐館”,京都最有名的餐館之一,因其裝修裝潢風雅別致,食品色佳味香而深受歡迎。
其珍稀之處,一席難求,通常提前半個月預(yù)定都不一定會有位置。
但沈紓作為京都紈绔之首,花銷闊綽,是這里的白金會員,甚至在里面還有屬于自己的固定包廂。
一路走到二樓最里面的包廂。
推開門,一陣似有若無的檀木香撲鼻而來,包廂內(nèi)陳設(shè)擺飾古色古香,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等言風跟上來之后,他們就點了菜。
“云霄”工作速率非??焖?,沒等幾分鐘菜就上齊了。
言敘就餐時很安靜,動作慢條斯理,渾身都透著一股矜持禁欲的貴公子氣息。
反觀沈紓,動作瀟灑隨意,與斯文溫婉半點半點不沾邊,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做派。
言敘吃得快,不消半刻就放下了碗筷,著手抽了一張紙巾斯文擦了擦嘴。
因為紙巾剛好擺在沈紓前面,所以言敘伸手過來的時候她剛好看到了。
言敘脫了外套,只剩下一件純黑的襯衫,袖口散了兩顆扣子,露出了一截白皙勁瘦的手腕,手腕下的手似寒玉一般,節(jié)骨分明,指節(jié)修長,頗有不是風流物不拈的既視感,漂亮至極。
沈紓看得有些呆,她雖然不是手控,但是她對這種手好看的人確實沒什么抵抗力。
視線一路尾隨,然后沈紓就看到那只及其好看的手拿走了她右邊的青色瓷杯,就著淡抿了一口。
“額……”沈紓看著他手上那只熟悉的杯子,又看了看自己左邊空蕩的桌面,心神微凝,看向他:“這個杯子……好像是我的?!?p> 這實在不能怪她,言敘動作太過自然,以至于她剛剛還有一瞬間的懷疑。
“嗯?”言敘聞言動作微頓,臉上像是有一瞬間的疑惑,然后才帶著歉意開口:“不好意思,是在下大意了,若沈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用我的杯子,還沒有用過?!?p> 沈紓看著他這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緩緩提醒道:“不過你手上的杯子……我已經(jīng)用過了。”
“無礙。”言敘聽到她的話也沒什么反應(yīng),依舊寡淡如水:“只要沈小姐不介意,在下倒也不會在意這些。”
“好吧。”言敘都這么說了,要是再糾結(jié)下去,倒是顯得她太過小氣。
看著一來一回的兩人,全程充當工具人的言風有些無語,尤其是自家主子,看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言風甚至覺得他很大幾率是故意的。
嘖嘖嘖,沒想到他那寒如冰潭的主子居然做得出這等騷操作,竟然故意拿人家沈小姐用過的杯子,這事要是被言化他們那些人知道了,指不定會驚掉下巴。
不多時,服務(wù)員將菜盤全部撤下去了,上了一些甜點飲品。
沈紓拿了一杯她最喜歡的藍莓果酒,向言敘示意,“謝謝你這次幫了我大忙,這頓飯就當作是我對你的報答吧!”
看著眼前眉梢?guī)Φ呐ⅲ詳⑿南峦鹑絷柟馔断蚝?,泛起點點波光,舒適輕快。
“嗯。”言敘緩緩應(yīng)了聲,而后靜默了幾秒,漆黑的瞳孔定然看向她,眼色深沉:“不過沈小姐,在下也有一事要與你相商?!?p> “嗯?”沈紓喝了一口果酒,聞言抬頭看向他:“什么事?”
“張先生的劇本,盛際想要融資。”言敘眉眼淡淡,語氣是一貫的冷清。
沈紓聞言有些愣,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張涼先生的那部劇本《云定九巔》,我們盛際想要融資,如果沈小姐同意的話,之后的導(dǎo)演、攝像、布景、上映一系列的事情都由盛際全權(quán)負責,您只要享受分成就可以了?!币娚蚣傆幸蓡枺燥L連忙解釋。
盛際要融資?
盛際怎么知道自己投了張涼的劇本?
而且不僅是想要融資,還愿意承包制作的所有工程,她只需要躺著收錢就可以了?
沈紓被這突降的甜餅砸得有些懵,半晌才回過神來,琉璃般的眸子定定看向言敘:“認真的嗎?”
她本來還在為之后的一系列事宜煩心,突然就來了一位救世主,大手一揮就要全部幫她解決,她當然樂見其成。
“自然?!毖詳⒖吹剿髁恋捻?,音調(diào)不自覺地就軟了一個度。
“好!成交!”沈紓立即拍板。
……
翌日清晨。
沈紓剛起床就接到了易千千打來的電話。
“我到了,在你家樓下?!币浊曇舻?。
沈紓看了眼床沿放著的三個28寸的大箱子,身心愉悅:“我東西太多,拿不下,你上來一趟吧。”
昨天晚上她本來躺在床上玩那版新出的開心消消樂,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聽到易千千的聲音傳過來時沈紓都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萬萬沒想到山頂洞人居然聯(lián)網(wǎng)了!
不僅買了手機,還玩上了微信,還揚言要當她的經(jīng)紀人,甚至連經(jīng)紀人證都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后來聽到她簽約了之后又說要做她助理。
沈紓被她這一系列操作驚得不知所云。
最后耐不住她的堅持,詢得張儀同意后只能依言讓她做了自己助理。
其實沈紓好像也大概知道她做這些的原因,反正不管怎么樣,易千千總要跟著她就是了。
今天早上她要進青營開始錄節(jié)目,儀姐去盯楊安宜的劇沒空來管她,所以只有讓易小千來接她了。
易千千上來之后二話不說一手提一個行李箱就下樓了,沈紓一臉悠閑地提著剩下的那個跟在她后面。
路過房間玄關(guān)處的時候,她看著那束艷紅色的花,腳步微頓,最后還是伸手拿起了。
這個時間段她沒遇見沈家人,只昨天和沈婳打了個招呼,說是她最近幾天住校安心復(fù)習(x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