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季鬼兒,我們‘刑法殿’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p> 孫玉龍哪里會這樣放任季鬼兒帶著孟云離開,若是這次機(jī)會失去,以后想要執(zhí)行‘處決令’可就難上加難了。
“‘前尉案’執(zhí)法弟子何在?與我一同,將他們留下!”
言罷,孫玉龍便率先出手。
一道浩大的劍光,蜿蜒而上,恍若一條雷龍一般,占據(jù)殿宇的大半空間,如同雷震朝著季鬼兒吞噬而來。
與此同時,周圍的執(zhí)法弟子也不敢懈怠,一個個的都迸發(fā)劍光,或雷霆,或火焰,一道道劍光如同滾滾天雷,呼嘯如劍海,傾覆如劍岳。
‘刑法殿’的弟子絕大多數(shù)都出自赤霄峰,很多功法劍訣都同出一脈,如今齊齊爆發(fā),相互聯(lián)合端的是無可匹敵。
其聲威震天地,其勢浩瀚如洋。
恐怖的氣勢就將殿宇中的護(hù)殿陣法都激活了。
然而面對這般恐怖的力量,季鬼兒的臉色卻從始至終都平靜如水,甚至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絲的不屑。
他輕輕的將孟云拉到身后,再向前一踏,整個人的氣勢也瞬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孟云的目光來看,就如同一尊地獄惡魔突然睜開了眼睛,伸出了獠牙。又好似一座金山突然迸發(fā)奪目金光。
滾滾黑霧席卷,化作風(fēng)暴將那些如海如洋的劍光擋在了外面……而在孟云看不到的世界里,在孫玉龍的眼中,有上千柄夢幻漆黑的長劍自風(fēng)暴中爆發(fā)……它們略過劍海劍龍,甚至跨越重重空間,直接刺向他們的靈魂……
“元神之劍……”
孫玉龍剛剛驚懼的吐露出這幾個字眼,他就感覺眼前一黑,隨之而來的就是腦袋的疼痛欲裂。
自己的靈魂就像被切開了一樣,別說掌控殿宇中的雷光劍龍,就連自己的意識都險些崩潰。
與此同時,一道道慘叫聲也在殿宇中跌宕起伏般的響起,那如同浪潮的劍海也瞬間崩潰。
黑霧散去,孟云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過短短的一剎那時間,殿宇中的那些執(zhí)法弟子都捂著腦袋倒在地上,不停的慘叫著,有的甚至直接昏迷了過去。
至于孫玉龍,盡管看起來沒那么狼狽,但也口吐鮮血的半跪在地上,甚至孟云在他眼里還看見了濃濃的恐懼。
剛剛那一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孟云并不清楚,但他猜測定是身邊這位‘季師兄’所為。
“收拾完了,小師弟,這下應(yīng)該沒有誰會站出來了?!?p> 季鬼兒拍了拍手掌,很是輕松的說了句,不過孟云見著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撇了撇殿宇中唯一還站著的周天靖。
周天靖則訕訕的后退了半步,阻攔?開玩笑,這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走吧,出來這么久了,也應(yīng)該回去了?!?p> 季鬼兒喃喃一聲,就帶著孟云向殿外走去,他們走得很慢,卻氣勢十足,就像剛剛打了勝仗,得勝而去的將軍。
殿宇中的所有人都只有楞楞的看著,是不是對上季鬼兒的眼睛,更是連忙撇開了去,似乎害怕那一雙眼睛里再蹦出什么厲害的手段。
出了‘前尉案’的殿宇,季鬼兒就帶著孟云臨空而起,盡管腳下看起來并無任何東西,可孟云依舊有一種踩在實物上的感覺。
他們飛得很慢,掠過無數(shù)的云彩與山岳……季鬼兒也一路給孟云解惑。
孟云這才知道……季平就是季鬼兒,季鬼兒就是季平……而他孟云,卻是在進(jìn)入青云劍宗度過‘?dāng)嘈难隆哪且豢?,就已?jīng)是青云十三劍峰中,無相峰的半個弟子了。
至于這幾年的過往,乃是對他的考驗。
如今考驗通過,孟云也將正式成為無相峰的親傳弟子。
……
“咱們無相峰收徒,不看靈根不重天賦,只觀意志與心性。小師弟你既然能通過‘?dāng)嘈难隆目简灒庵咀允菦]的說,至于心性……師兄我也認(rèn)可……如今你只需要隨我去無相峰行拜師之禮,從今往后就正式成為咱們無相峰的弟子了?!?p> 這是季鬼兒與孟云所說的原話,讓孟云思索了許久方才反應(yīng)過來。
“季師兄,你提到‘?dāng)嘈难隆?,不知‘?dāng)嘈难隆械囊磺惺欠袷钦鎸嵉模俊泵显埔渤脵C(jī)問出了壓在心頭數(shù)年的疑慮。
‘?dāng)嘈难隆械囊磺锌梢哉f是他報仇的重要線索,如果是真的就能省下很多不必要的時間。
季鬼兒有些意味的望了望孟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他沉吟片刻后,這才給出了答案:“‘?dāng)嘈难隆乔嘣苿ψ阪?zhèn)宗之地之一,蘊(yùn)含著奇特的規(guī)則。你若見到的……或許會有一些差異,但絕大多數(shù)都是真的?!?p> 孟云聞言,眼神中的期待就化作了篤定,既然季師兄這般說,那……定是八九不離十了。
恍惚間,孟云又看見了在‘?dāng)嘈难隆匆姷囊磺小?p> ……
……
在孟云與季鬼兒去往無相峰的時候,在‘刑法殿’的上空,那位‘陣獄案’的衛(wèi)案主此刻仍在艱難的抵擋著那柄不知從何處鉆出來的天外之劍。
“蕭言玉,你給我出來,我知道是你……”
而這個時候,這位衛(wèi)案主也終于回想起這柄劍的主人是誰。
“你們無相峰當(dāng)真要與我們赤霄峰開戰(zhàn)開戰(zhàn)不成?季鬼兒去‘前尉案’挑釁,你又在半路攔截于我,當(dāng)真覺得我們赤霄峰是軟柿子不成?”
這位衛(wèi)案主此刻很憋屈,若不是恰逢今日六案只有他一個案主在,又怎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從來都只有他們赤霄峰欺負(fù)別人,何曾受過這樣的欺侮?
越是這般想,他就越氣憤,卻忘記了為何一切的不幸都發(fā)生在今天,發(fā)生在他們六案最為空虛的時候。
或許是見這位衛(wèi)案主真的急眼了,天空中空間一陣波動,隨即從中走出了一道風(fēng)度翩翩,俊美修長的身影。
他一襲白衣,面帶微笑,恍若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透著一股儒雅,一股親和的氣息。
若是孟云在此,就會驚奇的發(fā)現(xiàn)就是此人將木雕賣給他的。
“衛(wèi)無敵衛(wèi)案主,別這么激動,我不過是見你行色匆匆,突然手癢想找你切磋一下,誰知道你竟這般的不經(jīng)打。打不過就算了,居然……還一副要告狀的樣子。”
蕭言玉古怪的笑了笑,那模樣竟是十分的嫌棄,十分的看不起,另外還有一種大失所望又嗤笑嘲諷的意思,看得衛(wèi)無敵愕然又愣神,不過隨即他就羞憤愈加。
臉龐都變成了豬肝色。
“蕭言玉,我與你勢不兩立……”衛(wèi)無敵幾乎是咆哮地吼出來的。
不過蕭言玉卻依舊溫和的搖了搖頭:“說的好像我不說話你就會和我成為好友似的……”
“行了,我走了,看見你的樣子我就覺得有些惱火,實在是太失敗了……居然想要去告狀……”
你以為你們赤霄峰的長老是一群瞎子呀。
當(dāng)然,這話是不太方便說出口的。
衛(wèi)無敵看著蕭言玉那副失望而裝著認(rèn)真的面孔,心中一陣氣極,指著他的背影卻又說不出話來,一個勁的顫抖。
終于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原本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蕭言玉似乎聽見了動靜,回過頭來一看……露出一個很夸張的驚訝表情。
“衛(wèi)無敵,你這是咋了?我剛剛可是手下留情了啊,十分力都只用了一分不到,絕對沒真正傷著你,可你……怎的吐血了?”
盡管離的有些距離,但以衛(wèi)無敵的修為,又怎能看不見蕭言玉的表情?聽不見蕭言玉的話語?
這一番話出口,衛(wèi)無敵只感覺眼前發(fā)黑,連連后退,險些從空中跌落下去。
……
“這人可真是個憨皮……”
蕭言玉在回去的路上,好一陣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