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夢就是氣不過,她也不想在今天惹事,要不是他們自己死皮賴臉過來,她和舅舅才不想接待他們呢。
想當初舅舅剛剛開始接手公司的時候,他們欺負他們家老的老,小的小,能撐起事的不懂事。落井下石的事干的一點都不少。
哼,現(xiàn)在好了,看舅舅把兩間公司都撐起來了,他們又舔著臉湊上來,湊上來就算了還給她搞陽奉陰違的那一面。還真的覺得她還是小時候那般好欺負嗎?
小時候,一到學校他們這一群人就以取笑她為樂。
還經(jīng)常揭她的傷疤,嬉笑著對她說,“你爸爸媽媽就是個短命的”、“他們可能是做的缺德事多了才會出車禍的”、“他們短命,你也會短命的”、“我爸爸媽媽都說他們死的好,死了就不會跟我們家搶生意了”......
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殘忍。她都不知道為什么還是小朋友的他們能夠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即使是后面舅舅給她轉(zhuǎn)學了,她也不用在學校見到他們了,不會再聽那些惡毒的話語了。
但她還是能經(jīng)常夢見他們圍著她,對著她指指點點。
聽著他們說她是可憐蟲,說她家公司要破產(chǎn)了,說她爺爺是老家伙了主持不了大局,說她舅舅是個小屁孩當了總裁也很快會下臺......
好多好多次,她都在黑夜里驚醒。
為此,舅舅還帶她去看了一段時間的心理醫(yī)生。那時候,舅舅才接手公司不久,每天忙得焦頭爛額的,還要抽出時間去陪她看醫(yī)生......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先放過他們吧。”林昔夢眼睛轉(zhuǎn)了一圈,撇了一下嘴,道:“要是還有下次你就不要拉我咯?!?p> “哼,要是下次還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绷治魤魵獾姆藗€白眼,要是下次她不揍他們那她的跆拳道豈不是白學的?
說著,林昔夢對著那邊的那群人翻了個大白眼。
冷著眼看了一會兒,便‘噠噠噠’的踩著小高跟上了二樓。
不過秦遇留在了下面,沒有跟著上去。畢竟不能一下子走兩個主人不是?
他暼了一眼那堆人,冷眼盯著剛剛嘲諷夢夢的那兩個人,記住了他們的臉。
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秦遇發(fā)現(xiàn)了坐在角落里,獨自喝著酒的木徽程。
沖他挑了一下眉,故作驚訝。
“我一直在這里?!蹦净粘淘趺床恢Z氣里的調(diào)侃,“那你,又怎么來這里了?不用?”
他停頓了兩秒,用眼神往那邊示意了一下,“不用招呼客人?”
“哦,他們啊...沒必要。”秦遇徑直坐下,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盯著那群人。
淡淡的道:“不必要的人而已?!?p> 聽到他的這句話,木徽程也慢悠悠的翹起腿,抿了一口酒后,銳利的眼神望著剛剛帶頭的嗆聲的女生。
勾了勾嘴角,冷笑,“確實是不必要的人。”
要是讓他去應(yīng)對那一群人,他估計會忍不住扇他們。所以,他剛才故意放慢了腳步,在他看見夢夢上樓的時候,他連戲也懶得做了。
抬腳就改變了方向。
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
“不過,我倒是想問一下,你認識那些人嗎?”
木徽程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杯子,側(cè)著臉看著淡然小酌的秦遇。
“不認識。”
雖說他和夢夢小時候就認識,但她是后來才轉(zhuǎn)去他的學校的。之前的人,他確實是不太清楚。
“哦?是嗎?”
木徽程了然,“那么,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
他的余光,穿過了秦遇,似有若無的望向了那位穿著淡藍色裙子,巧笑嫣然的女生。
“不太知道。夢夢從未說過。”秦遇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子與桌面碰撞的聲音有些突兀。
木徽程收回眼光,看向他。
秦遇默然了一會兒之后,緊捏著杯子的手才慢慢的松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著。
“雖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卻知道在轉(zhuǎn)學后,夢夢曾經(jīng)看過兩年的心理醫(yī)生,到了晚上還是會時時被噩夢驚醒...”
要是木徽程不問,他也不想再去回憶那段時間的夢夢。
“看心理醫(yī)生?噩夢?”木徽程不敢相信秦遇口中蹦出來的詞,“這怎么...”可能???
呵!這又怎么不可能了?
木徽程默然。
在他們的這個圈子,這種事他哪里見得少呢。
當初,夢夢的爸爸媽媽突然車禍去世,他們一家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尚能出來擔當?shù)模挥猩性谏洗髮W的藍風和。不用說,那時肯定有許多落井下石或者暗地使絆子的人。
大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被他們教導的小孩了。
......
“你們在聊什么?”
就當木徽程還想再問的詳細一點時,藍風和打斷了他。
“沒什么,隨便聊聊?!鼻赜龃鸬?,“舅舅找夢夢嗎?她上樓去了。”
“嗯,是啊。我轉(zhuǎn)了一圈,沒看見她還以為她去哪了,既然她上樓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p> 藍風和不想打擾她,這幾天她累了就由著她去了。
“嗯?!?p> 秦遇點點頭,“那我就不叫她了?!?p> “嗯,不用叫她了?!彼{風和看了一眼木徽程,“好了,你們兩個去送一下人吧。”
說完,他自己倒是坐下了。
就那些人,還沒有資格讓他親自送。
別以為過了這么久,他就不記得他們當初做的那些事了。
就算他不記得,那他也不會忘記他們的兒女對他的夢夢做的那些‘好事’的。
到現(xiàn)在...夢夢還是時常做噩夢。好幾次他凌晨兩三點回家,都看到夢夢蜷縮在沙發(fā)上睡。
有一次剛好他在家,聽見客廳聲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她又抱著小被子出來了。
問她:“怎么出來睡了?”
答:“做噩夢了?!?p> “噩夢???”
“嗯,和小時候一樣的噩夢......”
她口中的那個噩夢,他曾在她得主治醫(yī)生那里聽過。
夢里是一大群小朋友,男的女的都有,中間圍著一個小女孩,他們嘴里不斷地說著一些難聽的話...
小女孩無助的蹲在地上,不敢反抗。好不容易等到了上課鈴聲,她以為他們會放她出去上課...
卻沒想到,他們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用膠布纏住了她的手腳,還蒙住了她的嘴...
關(guān)上了門,在外面關(guān)上了燈...里面一片黑漆漆的。
等老師找到的時候,小女孩已經(jīng)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