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壓迫感、不知所措等,一系列的負面情緒,剛好借助今晚的天色,壓抑在秦飛揚的身上。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是無話可說,若不是骨頭被尹天打斷過,可能會有逃跑的機會。
“別逗他了,上家伙吧!”尹天一聲令下。
嘲諷嬉笑聲過后,緊張的氣氛內(nèi),由于無人說話,變得更加有壓迫感。
周天豪在尹天的吩咐下,帶上了白色的醫(yī)用手套,并且,手中還拿著一把手術(shù)刀。
“咣當(dāng)!”
急救車上的擔(dān)架,在下方再擺上兩個凳子,剛好是一張單人床。
五花大綁之下,秦飛揚如鴉雀一般,在注射了一針鎮(zhèn)定劑之后,便安靜的睡去。
緊接著,門外進來兩輛面包車,下車之后,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邊挺著肚子邊指揮。
“動作利索點,你,這邊,哎呀!”
燈光攝影拍攝軌道,一些特技道具通過鏡頭傳輸,最后在電腦上瘋狂地渲染。
一時,驚悚恐怖大片兒,正在構(gòu)建之中?!妒胤ü瘛返囊曈X感變得極為強烈。
“尹先生,這樣太麻煩了吧,只要把秦飛揚送到海外,完全可以真戲真做的?!敝芴旌赖纳矸菰谝煅壑幸琅f是一個謎,可能是因為韓江的存在,才不能做的太出格。
“是太便宜這小子了,但我是守法公民,并且,有些事情,讓對方信以為真就好?!?p> 轉(zhuǎn)過頭,尹天來到胖導(dǎo)演的身邊,道:“一分鐘的鏡頭,需要多久能夠剪出來?”
“從成片上來看,時間雖然短,但是從布景到后期剪輯,等一些專業(yè)處理,最快也得兩天?!?p> “是人不夠還是錢不夠吧?”尹天追問道。
“為了真實,視角可以模糊一點,特效處理方面也能簡單一些,只是……”
“別這么多廢話了。”尹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金錢的力量要挾道:“那我就以好萊塢的價格,雙倍付給你,但我要在兩天之后,看到一個真實的畫面?!?p> “如果你辦不到,我會為你單獨安排一場?!?p> 話音落下,尹天帶著專業(yè)團隊向外圍走去,準(zhǔn)備領(lǐng)略一下外面的風(fēng)景。
但是秦飛揚的蠢笨,并非是尹天故意譏諷,明晃晃的幾輛大客車就停在后院。
前前后后的腳印,在寂涼的氣氛下,多添了一份熱火。
“老板,我這兩天很沒少為您挨揍呀!”葉天單手拄著拐杖,緊跟在屁股后面:“到現(xiàn)在你還沒給我發(fā)工資呢,但我好像聽說了,擂臺上的獎金很高的。”
“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不該給你的一分也沒有。但出于你的表現(xiàn),你有兩個選擇,要么回到船上去,我便把獎金給你,如果你選擇跟在我身邊,只能耐心等待嘍!”
“嗯。”
廠房內(nèi)的拍攝,由周天豪全權(quán)負責(zé),而另一邊,尹天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
像奧特洲的龍蝦,拉維斯的大螃蟹,東日國的頂級牛肉,再加上兩瓶萬元左右的紅酒所營造的氣氛,一桌豐盛的午宴,正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豪氣登場。
“干杯!”
一身輕松的感覺,又讓尹天有種回歸自然的感觸。但是路已經(jīng)走到這兒了,回恐怕是回不去了。
餐桌上,老先生正在利用自己的工具,將一只帝王螃蟹,分解的工工整整。
柳然由于身體的原因,對這些生猛海味,略顯抗拒。
而尹天和葉天正在互相觀察中,一個思考著什么時候給錢,給多少,一個正在惦記著,什么時候能發(fā)財,讓跟在身邊的兄弟們有一個真正的歸宿。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只要你不撒謊,現(xiàn)在就給你開工資?!币毂锪税胩?,終于開了口。
“問吧?!?p>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這一身功夫,練了多少年,又是誰教你的?”尹天對葉天靈活的身法覺得很生硬,但又帶有一些原始野性,就好比自然界的豹子。
“在電視上學(xué)的基本功,實戰(zhàn)方面,在草原和森林中慢慢磨練出來。”
葉天的成長史,正是在自然界搏殺出來的。徒手攀巖摘草藥,練就了一身攀巖絕技。無論是濕滑的雨天,還是寒冷的冬季,都未曾勸退過,長達十幾年的求生技練習(xí),才有這般身手。
葉天對自身的身體結(jié)構(gòu)的利用,和極端環(huán)境下的應(yīng)對方式,在面對任何事物,都顯得極為直接,在某些特定環(huán)境下,更顯獸性。
“這小子是個好苗子,身體素質(zhì)極高。你看他的四肢,看著白白嫩嫩,實際上,不知磨掉了多少層皮。”
老先生也是一個世外高人,在短短幾天的磨合下,幾十年積累的實戰(zhàn)技巧,被葉天駕輕就熟般運用。
“老先生,您到底是風(fēng)水先生,還是隱世神醫(yī)呀!對于您的身份,讓我有些好奇?!?p> 卿鳳年的表現(xiàn),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跨時代的老頭。融入新環(huán)境的能力,和一些奇怪的手段,讓尹天每次回想起時,覺得他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因為除了古怪之外,其他方面顯得很完美。
“我無兒無女也無妻,一生孤苦的命,只為等待一人的出現(xiàn)。之前,我覺得是你,但又好像不是,似乎在冥冥之中讓我遇見了你,可能是天意吧?!?p> 老先生又開始云里霧里,而他自己的人生,銹點還是很多的。
“趁著我還有時間跟你們玩兒,以后有什么問題,多問問,怕是后沒機會嘍!”
最后一句話說完,他繼續(xù)情有獨鐘的肢解大螃蟹。
“再干一杯吧!”
半個小時之后,酒足飯飽之時。
尹天的手機突然響起,只見秦浩然的號碼,正在急速地敲打著門窗。
“秦叔,您吃了嗎?”
“飛揚那小子應(yīng)該去找你了吧?”秦浩然聽到尹天的聲音時,就已經(jīng)預(yù)感不妙。因為,這通電話打不通最好。
“噢,他說要剁我的手指頭和腳趾頭,然后用這些來要挾我家柳然,但被我制服了?!币斓ǖ恼f道。
“能放他回來嗎?”
“根據(jù)我的可靠消息,他好像站不起來了,甚至連喝水都沒有手指去抓杯子?!?p> 另一邊,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