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一聽連忙走進洗手間,看著楊菲呆愣在洗手間的門口問道:“拖把平時在什么位置?”
楊菲過來指著一個紅色塑料桶說:“平時就是放在那里面的,今天怎么沒有了?”
陳路來到塑料桶跟前,從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然后拿起塑料桶仔細看了看,見桶底有些干涸的痕跡,應(yīng)該是清理拖把時候的殘留,就連忙叫過技偵,讓他把里面的東西提取出來帶回去。
這時候張崗也走過來問道:“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陳路凝重地說道:“兇手反偵查能力很強,屋子被徹底清理過,就連床單被罩都換過,而且都沒有了,就連拖把也都沒有了,看來上次我們勘察的時候還是疏忽了。”
張崗想了一下說:“你是說床單沒有了?”,張崗急匆匆地走向臥室:“死者沒必要把床單扔掉,那么第一現(xiàn)場可能是在床上或者床的附近?”
陳路點點頭說:“如果不是死者,那么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p> 陳路和張崗兩人走進臥室,蹲在床的四周仔細地打量著,這是一張紅漆木色的雙人床,床的下面有一圈裙邊,離地約有3-4公分,他倆沿著床的下面仔細的看著,并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陳路又趴在地上,透過縫隙往床底看,邊緣地帶跟外面一樣干凈,里面很黑看不清情況。張崗出去叫過來幾名技偵,指著床說:“咱們把床移動一下位置,小心腳下別踩到床下面?!?p> 幾個人合力把床搬開,大約搬開能有30公分時候,陳路說道:“行了,可以了?!贝蠹覈^來看,只見床的下面有一個跟床差不多大小地方有一層灰,這應(yīng)該是擦地夠不到留下的,在床的長度的中間位置附近,赫然有幾個灰塵塌陷的地方,那地方是幾個不規(guī)則形狀也不是很大的紅黑色的痕跡,幾根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血跡?技偵連忙用工具取了樣收集起來。
楊菲看到此情景臉色頓時煞白地問道:“他真不是自己跳樓的?”
陳路看了她一眼說:“可以肯定不是自殺,是他殺。你想想有誰對你們家很熟悉?還有能接觸到開門的鑰匙?”
楊菲想了想說:“對這里熟悉的只有我的家人還有我婆婆家里的人,還有誰我就不大清楚了,因為他平時自己在家時候多,還有誰來過我不清楚,鑰匙只有我們倆有,別人應(yīng)該沒有。”
陳路和張崗對視了一眼然后說:“那今天就這樣,我們就回去了?!?p> 楊菲點點頭,跟著幾個人走到樓下,陳路問:“我讓他們送你?”
楊菲說:“不用麻煩的,我去我媽家,離的不遠。”說完獨自走了。
劉玲玲看著楊菲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道:“我感覺這家人家有些奇怪?!?p> 陳路疑惑地看著劉玲玲:“說來聽聽?”
劉玲玲說:“一般家人自殺忙著張羅著辦后事很正常,但是都有疑點顯示他殺了,沒人跟我們聯(lián)系,也不催促我們破案,不是很奇怪么?”
陳路和張崗聽了以后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陳路笑著說:“不錯,這段時間大有長進,知道考慮深層次方面的問題了。”
接著轉(zhuǎn)過頭對著楊林說道:“楊林,你和劉玲玲走訪下他們家的鄰居,主要是打聽下案發(fā)當(dāng)晚,王小海家有什么異常情況沒有,如果有人來過,問清楚走的時候有沒有拿著什么。”
趙剛點點頭,叫上劉玲玲轉(zhuǎn)身又上樓去了。
回到隊里以后,陳路拉著正要回自己辦公室的張崗說:“到我辦公室坐會?!?p> 兩個人來到陳路辦公室,坐到沙發(fā)上,陳路掏出煙遞給張崗隨后問道:“你怎么看?”
張崗擺了擺手:“你少抽點,對身體不好。你先說說你的看法?!?p> “沒辦法,想的事兒多,這玩意解壓?!标惵泛莺莸匚艘淮罂跓熣f道:“我想是熟人作案,從現(xiàn)場看沒有搏斗痕跡,就是說死者根本沒有防備就被放倒了。不過死者喝過酒,也不排除喝多了,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能拿到死者家的鑰匙,從楊菲的敘述上看,還是熟人的幾率大些。
從血液濺射的角度看,應(yīng)該是離床不遠但不是在床上,而且還清楚死者家里東西的擺放位置,現(xiàn)場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這個人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而且此人心理素質(zhì)相當(dāng)好,殺人后清理現(xiàn)場至少要20分鐘到半小時之間,但是一切都做的有條不紊,逃離現(xiàn)場時候還帶著東西,凌晨時間帶著東西逃走肯定不是走的大門,這還得麻煩你老兄跟派出所兄弟說聲,幫忙走訪下小區(qū)周圍的人,看看能不能有人看到凌晨從小區(qū)跳墻出來帶著包袱的人?!?p> 張崗點點頭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這個案子的整個過程應(yīng)該就是這樣,這樣,你給楊林打個電話,讓他擴大一下調(diào)取監(jiān)控的范圍,看看能不能有這個人的影像,我給派出所打個電話,跟他們說下,讓他們幫著找一下目擊者?!?p> 陳路點點頭,拿出手機給楊林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任務(wù)。
張崗看陳路打完電話,也拿起手機給鐵西派出所的副所長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幫忙在那個小區(qū)附近尋找看見嫌疑人的目擊者。
掛斷電話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悶聲不語各自想著案子的發(fā)展方向,這時候趙剛走了進來,拉過陳路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上去,不客氣的從茶幾上拿起煙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點著后說:“兩位領(lǐng)導(dǎo),想什么呢?這么深沉?!?p> 陳路和張崗誰也沒出聲,依舊自顧自地想著事,把他當(dāng)做空氣一樣。
趙剛看見他倆都不吱聲著急地喊道:“哎哎~我這可有線索了啊,基本查到耗子的下落了?!?p> 陳路撲哧一笑把煙頭按進煙灰缸說:“那就說說吧?!?p> 趙剛撇了撇嘴說:“我還以為你們不想聽呢,這個耗子應(yīng)該在c市,我們走訪了好多人之后了解,耗子有個情人在夜鶯酒吧做服務(wù)員,耗子失蹤的同時這個女服務(wù)員也辭職了,他們倆同時失蹤的而這個女的家就是C市的,我們又去火車站調(diào)查,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坐火車,而后我們又去了砂石廠,那的人說他一直開著砂石廠的一輛皮卡,我們又根據(jù)皮卡的車號,調(diào)了市區(qū)監(jiān)控和高速出口監(jiān)控,基本確定他去的方向就是c市?!?p> 陳路問:“在c市什么地方?”
趙剛說:“那個女的家在c市的下面縣城的一個村子。”
“跟c市警方聯(lián)系了沒有?”
“沒有,不過我給強子打電話了,他現(xiàn)在是c市刑偵支隊副支隊長?!?p> “那你帶兩個人去趟c市,把人帶回來,替我給強子帶個好,好久不見了,上學(xué)那會為了咱們宿舍沒少出頭打架?!?p> “嗯好,那我下午就出發(fā)?!?p> 張崗叮囑道:“同學(xué)聚聚是好事,但是別貪酒誤事啊?!?p> 趙剛說:“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要不老陳還不得扒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