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聽到了一陣敲門聲,朱景從床上坐了起來,“進來!”
門緩緩打開,李震南從門外進入了房間。
“陛下,事情都準備妥當了,只是我還是有個疑問,陛下為何不將那二人轟走,那二人留著可是個禍患啊!”
“無妨,他們不過是路過的普通人罷了,你只要派人注意下他二人便可。”
“陛下如何確定他們只是普通人?”
“我也不確定,你只要稍加注意一下那二人便可,就算不是,只有他們兩人,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朱景已然確定了那二人并不是為他而來,但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如此說,主要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讓李震南多個心眼。
“既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陛下要不要暗中換一家客棧?”
朱景一聽,自然是明白了李震南的用意,畢竟他在來路上就使了這么一招,而且確實也躲過了一劫。
雖說“招式不怕舊”,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不禁搖了搖頭,拒絕道,“沒有這個必要,先前地域廣闊,便于隱瞞,現(xiàn)在在這一間客棧之中,恐怕難以躲過別人的眼線,若是離開的話,只會更加危險?!?p> 一番解釋之后,李震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顯然是信服了他的說法。
說完了這事,二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李震南便打算告退。
不過就在李震南出門之時,鄧田正好從門外進來。
視線阻隔之下,二人還差點撞在一起。
這還是鄧田第一次這么近距離面對李震南,對其仰慕已久,在這樣的時候,他自是想打個招呼,所以頷首微微一笑。
只不過,回應(yīng)他的只是冷漠的神色,李震南冷冷的瞥了一眼之后,就果斷的離開了這里。
熱臉貼了冷屁股,尷尬之余,他不禁心生幾分郁悶。
這一切,自是看在了朱景的眼中,他心中好笑的同時,出口安慰道:“你不必掛在心上,他這人一向如此,以他的脾氣,估計在百官之中,那也是最橫的?!?p> “他應(yīng)該是介意我的身份吧?!睆纳劫\突然間成了侍衛(wèi),更何況還是皇帝的侍衛(wèi),鄧田不止是不適,而且還有些自卑,剛才被李震南瞥了一眼,他的心中更是低落了起來。
“你還不知道吧,他也是綠林出身?!?p> “這……怎么可能?”看著朱景隨意的說著,他心中大驚。
“你不必如此驚訝,祖皇當年征戰(zhàn)四方,遇到他時,也是在一處山上,當時的他年輕氣盛,單槍匹馬連祖皇都敢打,而且,他還把祖皇給打敗了。
祖皇也是寬容之君,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打算將其收入麾下,之后,祖皇設(shè)計三次生擒于他,這才將他收入賬下。
再之后,他便跟著祖皇四處征戰(zhàn),而且打了不少勝仗,更是年紀輕輕便打下了赫赫威名。
只是他成名過早,世人一聽到他的名字,便會聽到的是他的英雄事跡,這些事情傳多了,世人記得的只有他的威名,沒有人再去理會他的出身。
都說英雄不問出處,便是這般道理?!碧崞疬@些事,朱景自是滔滔不絕了起來,不知不覺便說了一大堆。
不過,他的這一番口舌倒是也沒有白費,鄧田聽了以后,神色明顯舒緩了不少。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倒是我孤陋寡聞了?!?p> “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即使朝中大臣,知道此事的也沒幾個,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傳的人盡皆知的?!敝炀耙贿吤蛄丝诓瑁贿呺S意的說道。
半晌過后,看到鄧田也沒有接話,他便換了個話題,“你之前和那李威交過手了?”
“也算不得交手吧,只是對了一掌?!?p> “和他交手的話,你有幾分勝算?”
“赤手空拳的話,屬下應(yīng)該是能勝他,若是動起兵器來,就不清楚了?!?p> “這么說,你是沒有把握對付他了?”
雖然朱景說得很隨意,但是鄧田一聽此話,卻是心中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難道朱景這是在懷疑他的能力?
那這話究竟該怎么回答?
就這么一瞬間,他的心頭突然間生出無數(shù)的問號。
想不清楚該怎么說,他不禁猶豫了起來。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中越發(fā)著急,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就在這時,朱景放下了茶杯,看了過來。
上下打量了幾眼,他這才緩緩的說道:“你不必緊張,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怎么?做我的侍衛(wèi)壓力很大嗎?”
“是屬下失態(tài)了,還請公子恕罪?!编囂锘琶Ρ皖^道。
“學(xué)這個倒是學(xué)得很快嘛!不過這樣也好,宮中禮儀森嚴,你如此作為,也算是合規(guī)矩。”看到鄧田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朱景忍不住調(diào)侃了一句。
只是他這么一說,鄧田的頭倒是更低了。
見狀,他不禁苦笑了一句,“你不必如此小心謹慎,這還沒到宮中呢!”
這話說完,他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道,“你可知我為何要將你留下?”
“屬下不知?!?p> “看來剛才倒是我白費口舌了,祖皇當年收下了李震南,平定了我定國江山,如今我將你留下,難道就沒有相似之處嗎?”
“李將軍乃當世勇將,屬下何德何能,怎敢與之相提并論?!?p> “祖皇開國,先帝立國,功績皆是斐然,現(xiàn)如今江山到了我的手中,那你覺得我又如何?”說起這些,朱景難得的一本正經(jīng)了起來。
“屬下見識淺薄,不敢妄談?!?p> 見鄧田沒有回答的意思,他也沒有逼問,而是繼續(xù)說了下去,“你說不上來,也沒什么,我才繼位不足數(shù)月,怎么可能有所功績?而你,也正值壯年,現(xiàn)在說自己不能有他們那番功績,是不是為時尚早了些?
歲月催人老,昔年與祖皇開國的那些功臣都已然年邁,雖然他們一心為國,但是終究難免有心無力。
現(xiàn)在定國上下一片平和,尚還無事,但是再過些年月,若是還無英才為繼,恐怕社稷都將為之不穩(wěn)??!
在這種情況之下,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抱負嗎?那些鄉(xiāng)野之人還可聲稱自己懷才不遇,但是你可就在我身邊,這可是天賜的良機啊,難道你就不想好好的把握住它嗎?”
聽到朱景的一番言論,鄧田只感覺熱血沸騰,兒時的凌云之志再次覺醒,他不禁意氣風(fēng)發(fā)道:“從今以后,屬下必定鞍前馬后,唯命是從?!?p> 看到這般景象,朱景忍不住微微點頭,露出了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