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澤邊走邊問,“你今天見到…高冷陸總了嗎?”
他的語氣吊兒郎當?shù)?,說到陸朝的時候想了一會兒才用了高冷這個詞來形容他。
霓歲歲點了點頭,“見到了?!?p> 他表情古怪,“他有沒有為難你?。俊?p> 霓歲歲莫名其妙,“沒有啊?!?p> “奇怪。他不是知道你是……”說到這,他看了霓歲歲一眼,轉(zhuǎn)了口道,“你身份證帶了嗎?”
霓歲歲還是那句,“我?guī)Я税??!?p> “那你把身份證給我?!?p> 霓歲歲依命行事,開始在包里翻找她的身份證。
翻了一分鐘,沒有找到……
再翻了一分鐘,還是沒有找到……
霓歲歲繼續(xù)翻著她的包,一旁的沈嘉澤狂笑,“哈哈哈……”
“我就知道,向來記仇的腹黑陸總怎么可能不報復。哈哈哈哈……”
霓歲歲停了下來,想起陸朝和沈嘉澤都問她身份證的事,隱約明白了什么。
沈嘉澤停了下來,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神色愉悅,“喂,我們最敬愛的陸總,麻煩你把我們最可愛的職員霓歲歲的身份證還給她?!?p> 他加重了“身份證”三個字。
掛了電話,他高深莫測地一笑,“他讓你去他辦公室拿。”
霓歲歲來到陸總裁辦公室的時候,他是背對著她站在了那處落地窗前,她看不到他的神情。
但他語氣平靜,“桌上?!?p> 霓歲歲往桌子上一看,朝向她的地方,有一個白色的文件袋。
她怕拿錯,保險起見,她還是舉起手中的文件袋,問了一句,“是這個嗎?”
他頭都沒回,就“嗯”了一聲。
霓歲歲下意識地吐槽,看都沒看,就知道。
霓歲歲的聲音不大,但距離她不遠的陸朝卻聽見了她的低語。
他挑了挑眉,轉(zhuǎn)過身,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陸朝的面色還算平常,沒有什么表情。
霓歲歲有些尷尬,訕訕地收回手中的文件袋,然后在他的注視下默默地走到了門口。
陸朝發(fā)現(xiàn)小助理的臉爬上了一絲紅暈。她的膚色很白,所以本不是特別明顯的微紅,在她臉上也格外明顯。
為了挽救方才的口誤,本著不能得罪最大的上司的想法,霓歲歲帶上門之前拍了一句馬屁,“陸總裁英明?!?p> 陸朝,“……”
霓歲歲打開文件袋,里面有現(xiàn)金,銀行卡,還有……她的身份證!
到了一樓,沈嘉澤還在哪兒等著。
看到霓歲歲,他關(guān)了手中的手機,丟進了兜里。
“走吧。我?guī)闳マk入職手續(xù)?!?p> “沈總,這……”她揚了揚手中的身份證。
“哦,這個啊。你上次掉了。我撿到的?!?p> 霓歲歲現(xiàn)在本想認真誠懇地向沈嘉澤為上次打破他車后視鏡的事道歉的,話還沒出口,又聽他補充道,“上次你砸的那車不是我的,是高冷陸總的哦!”
霓歲歲,“……”
自從知道了自己砸的車是陸總裁的,霓歲歲每天上班的心情就變得忐忑不安。
寧靜說過,陸總裁是全公司最記仇的人。
霓歲歲和寧靜通過分析認為,陸總裁沒有接受她賠償?shù)你y行卡和錢,一定是因為要想更好的辦法來懲罰霓歲歲。
而如今的霓歲歲為了生活卑躬屈膝,只是強大的陸總手下的小助理。
霓歲歲感嘆,生活終究對她下了手??!
深思熟慮之下,霓歲歲決定正式地向陸總裁道個歉。祈求他能看在她誠意懇懇的份上,放過她這個小小的助理。
霓歲歲進辦公室去找陸總裁的時候,還特別貼心地為他帶了一份咖啡。
辦公室內(nèi)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
話落,他就看到滿臉堆笑的小助理手里拿著一杯不知道泡的什么的杯子走了進來。
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她把杯子放在他的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陸總,喝水?!?p> 陸朝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看著面前濃得發(fā)黑的咖啡沒有說話。
霓歲歲也猶豫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朝他九十度鞠躬,“陸總裁,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砸壞您的車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闭f完,想了會兒,她又補了一句,“當然,您修車的任何費用我都可以賠給您?!?p> 前面?zhèn)鱽黻懣偛脹]有任何波瀾的聲音,“我已經(jīng)重新買了一輛車。”
霓歲歲,“……”
霓歲歲不死心,“那以后陸總有什么事盡管開口,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說完,小助理悻悻地離開了辦公室。
霓歲歲從辦公室出來,剛舒了一口氣。
就看到踩著高跟,神情冷漠的短發(fā)女子往電梯這邊過來。
是寧靜上次告訴她的那個和宋顏輕不對盤的簡一。
霓歲歲還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還是直接走開時,她已經(jīng)主動走了上來。
她神情倨傲,“霓歲歲,是吧?”
霓歲歲沒有慫,直視她的眼睛,“您好,簡主管?!?p> 她哼道,“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辦法,竟然讓沈總直接錄用了你。你最好有點真材實料,不要以為和沈總打好關(guān)系就能高枕無憂?!?p> 說完,她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霓歲歲沖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中午霓歲歲和寧靜吃飯時,接到了霓城的電話。
她看到來電顯示,微愣了會兒,才拿起手機出了食堂,找了個安靜沒有人的地方撥通了接聽鍵。
電話通后,那邊默了會兒,關(guān)心地問了句,“歲歲,你現(xiàn)在在哪兒?”
霓歲歲板著臉,毫無感情,“你死心吧。我在外餓死也不會回來去嫁給陸今朝的。”
“歲歲,你是一個女孩子。這輩子遲早都要嫁人。陸今朝雖然不務(wù)正業(yè),但他其他方面都是那個偵書白比不上的。我是你爸爸,我也不會害你的。”
他還不知道偵書白的事,霓歲歲也沒有打算和他說。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娶了媽媽,但從來沒有盡過丈夫的職責。因為你根本就不愛她,對嗎?你現(xiàn)在也想通過犧牲我的幸福來和陸氏集團搭上關(guān)系是嗎?所以在你的眼中除了你的事業(yè),還有什么是重要的?”
霓城被霓歲歲如此質(zhì)問,也有了怒意,“我知道你怨我,但你跟著那個偵書白一起遲早會后悔。再說……”
滴………
霓城還沒說完的話被霓歲歲掛斷的電話噎住了。
他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扯了扯脖子下打得有些緊的領(lǐng)帶,有些煩躁。
他坐了會兒,還是再打了個電話給霓歲歲,這次她接得很快,不過她的語氣很不耐煩,“你不用再費口舌了。我不會同意的。”
頓了頓,她的語氣變得譏諷,“況且,霓總,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止一個女兒?”
霓城又被她一咽,火氣上來,差點忘了要說什么。
他忍了忍胸中快要噴薄而出的火氣,才用生硬的語氣道,“我沒有說過你不是霓家的女兒,你不能回霓家的話。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搬出了霓家。歲歲,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電話再次被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