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雪聽到聲音抬頭看到了神色慌張,氣喘喘吁吁的霓歲歲。
陳琳也抬頭看了一眼霓歲歲,然后沒有動作,沒有說話。
霓漫雪起身,霓歲歲沖到她面前,有些氣喘地問她,“怎么回事?”
霓漫雪看了坐著的陳琳一眼,然后答,“我媽說今早周姨上樓打掃衛(wèi)生時,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p> “怎么會呢?”霓歲歲退后一步喃喃道。
與此同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一個年輕的中年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最先撲上前去問情況的竟然是坐在一旁看起來無關痛癢的陳琳。
“醫(yī)生,怎么樣了?”陳琳臉色急切,神色更是急切。
醫(yī)生摘下口罩,公式化的口吻道,“我們已經(jīng)盡力進行了搶救了。但病人摔得確實太嚴重,而且送來的時間確實有些晚了。”
霓歲歲聽到他這一段話,往后踉蹌了兩步,腿一軟,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身旁反應快速的霓漫雪抓住了她的胳膊。
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霓歲歲聽著他接著道,“病人目前病情暫時穩(wěn)定,但是否會好轉(zhuǎn)或是惡化,日后都說不定。”
陳琳再問了一句,“醫(yī)生,她還會醒來嗎?”
中年醫(yī)生推了推眼前的眼鏡,“這說不定,有可能情況好轉(zhuǎn),也會有醒來的一天。也可能永遠醒不來甚至出現(xiàn)更嚴重的情況?!?p> 話落,急救室里的護士推著救護床緩緩而出,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霓歲歲清晰得看到白色病床上頭發(fā)略有些鬢白的女人死寂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圍著后腦勺到前面的額頭纏上了一層一層的白色的紗布,右側(cè)的臉頰處也有一道明顯的淤青。
霓歲歲突然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天旋地轉(zhuǎn)間,向前方栽了下去。
再沒了意識。
霓歲歲醒來時,睜眼第一眼是醫(yī)院的白色天花板。
第二眼看到的是面容沉峻的陸朝。他坐在病床旁目光不換的看著她。
霓漫雪靠在病房門口,抓了抓頭上的假發(fā)。
霓歲歲意識有些短暫的空白,看著他們兩人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
霓歲歲像一只受驚的兔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下床穿好了鞋子。
一旁的的陸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她走到門口,還沒問,霓漫雪就已經(jīng)開口告訴了她,“在306”
陸朝一路沉默地跟在霓歲歲身后。
306房間的病床上,周姨還是安靜地躺在那里,身上插上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霓歲歲在床邊坐了下來,盯著床上的人從視線清晰到視線逐漸模糊,她低頭,臉頰兩邊滾下了豆大的淚珠。
周姨年輕時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個只會賭博打架的煙鬼。男人喝醉酒后,甚至會對周姨拳打腳踢,周姨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因此失去的。
后來男人犯了事,進了監(jiān)獄。周姨才借此和他離了婚,擺脫了那男人。
周姨此后未再嫁過,后來又來到了霓家做了保姆。
霓歲歲曾聽母親感嘆過周姨的不幸,不過那時候她年紀尚小,并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