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釋建做洗耳恭聽狀,側(cè)頭問道,“你要是不提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前幾天一直想問來著,后來忙活就忘記了,那幾天你都是干嘛去了?”
“跟著村里的三五個孩子到山下挖紅土去了?!?p> “紅土?就是咱們小時候在坑邊兒和尿泥用的土?”
“就是那玩意兒。”
“有啥用?”
“燒磚啊!就是咱們在工地上給人家砌墻的磚,全部都是用這種紅土添加各種工料燒成的。這紅土又叫做紅泥,也就是平時說的粘土。雖然咱們現(xiàn)在沒工料,但是單單紅土就夠,至少比木頭茅草結(jié)實的多?!?p> 文釋建點(diǎn)頭,“那......這東西也不能變成糧食啊?!?p> “但是能換糧食,這地兒,誰見過磚啊?家家都還是用木頭建的房子,還有不少茅草屋,比如咱們前世這哥倆。結(jié)實不結(jié)實暫且不說,單單是下雨天漏雨一般人都受不了?!?p> 文釋建聽言漸漸露出了笑容。說干就干,兄弟倆這就下了山。武釋眾在前面帶路,前幾天他一直跟著山上孩子下山挖紅土,記得具體位置,找來也就方便的多。
紅土多是出現(xiàn)在有水的地方,小溪邊兒,大坑邊兒等地。
蛇山這地方就有水,只是一眼很小的山泉。在山上的時候不起眼,但是小泉水順著山勢一路往下走,流到東邊兒山下的時候就成了一條小溪了。村民們打水都是跑到山下去,雖然路比較遠(yuǎn),但是打水的過程很快。一天跑上幾個來回不是問題。
若是直接在山上把泉水截住,一天下來估計也流不滿兩桶水。而且關(guān)鍵是,一旦上邊兒把水給斷了,就沒有下邊兒的小溪了。這樣一來,不僅效率低下,而且還會經(jīng)常分水不均,并且小溪里的魚蝦也會因此全部絕種。弊端太多。
古人的智慧與今人無異,但是他們接受到的消息量遠(yuǎn)遠(yuǎn)小于今人。足夠的智慧應(yīng)對不多的問題,自然會把事情辦到幾近完美。況且,沒有現(xiàn)代社會的高壓與功利,古人在處理問題上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眼前利益??沙掷m(xù)發(fā)展的好處,老祖宗比今天很多人都要明了。
兄弟倆來到山下,老遠(yuǎn)就看到了潺潺小溪。
武釋眾先一步上前,用腳丈量著位置。大概位置確定,兄弟兩人就開干。
紅土大概在近水土下三兩米的地方,所以還得往下挖一挖。下山一路有些距離,文釋建閑扛著鐵鍬太沉,于是兩人是空手來的。
如今用到鐵鍬了,也沒有了,只能用手。挖吧!
武釋眾用衣服兜了點(diǎn)兒水過來,把表面上的一層土打濕,這樣挖起來會輕松一點(diǎn)。
挖了大概一米的樣子。嘿!紅土就這么露出來了。武釋眾把它拿出來,四四方方的一大塊,拿在手里跟個泥鰍似的,滑不溜秋的有點(diǎn)兒抓不住,就是這東西。
再往原有洞的兩旁擴(kuò)散,紅土還真不少,一塊一塊的幾乎是連在一起的。
哥倆小時候在村里,挖去一米就能看見紅土的時候不說沒有,但是少的可憐,十次里面難有一次。如今再看這里,物資那叫一個豐富啊!看看這里再想想家鄉(xiāng),嘖嘖,武釋眾總覺得有什么話卡在了嗓子眼,想說又不知道說些啥。
忙活了好大一陣子,哥倆弄得滿臉都是泥巴,額頭鼻尖上全是汗珠子。好在成果頗豐,望著眼前這么大一堆紅土,燒上三五窖磚那是綽綽有余。
“哥!咋弄回去?”
嗨呀!這么大一堆,就記著高興了,把搬運(yùn)這檔子事兒忽及了。
“一點(diǎn)一點(diǎn)弄吧?!?p> “唉~”
“唉~”
哥倆相繼嘆氣,相對原始的生活,當(dāng)然是好處大大的有。但是,這不好的地方也是相當(dāng)明顯呀。
一路無話,一趟又一趟......
終于,天黑之前完工了,也算是一大幸事。幸虧哥倆前世就是給人賣力氣吃飯的,要是讓個小白領(lǐng)來干這些,還真不一定搞得定。
最后一趟上山的時候,爬到一半,王三狗突然跑了過來。
“二郎哥,你還是別上山了?!?p> 王三狗就是最早帶著武釋眾下山挖紅土的人,不過是山村的普通孩子,取個賤名兒好養(yǎng)活。此時不知道他從什么地方奔過來,看著倒是挺著急的。于是武釋眾安撫王三狗不急,又問道,“咋了?”
“你家屋門口被人堵上了,王慶帶著他的幾個朋友找上你家門兒了,要報仇!”
“報仇?明明是他先置我于死地,現(xiàn)在我都還沒言語,他倒是要過來尋仇?”
“對,他還揚(yáng)言要燒了你的房子?!?p> 武釋眾一聽,嚯!燒去,你不燒到時候我還得親自燒,攏共一間破茅草屋,又不是啥值錢的東西。于是武釋眾也就沒理會這檔子事兒,岔開話題問道,“這王慶在村里到底是個什么角色?”
王三狗顯得很吃驚,眼神好似在問,同村兒十多年了,你不知道王慶是個什么人角色?
“這個王慶早些年念過幾年書,雖不是個秀才,但是也認(rèn)得幾個字。時不時的就會到山下給人抄抄書,來錢倒是也快。所以認(rèn)識了不少酒肉朋友,他們沒事兒總湊在一起欺負(fù)人,動不動就打人。所以那幾個人的臭名幾乎是與你平齊......不,不是......反正那是幾個孬種!”
武釋眾一陣尷尬,看來自己的前世還是個大惡人。那同一個爹媽所生,為啥這個大郎偏偏是個人人欺負(fù)的草包嘞?
“走,三狗,上山會會他們?nèi)?!?p> 王三狗遲疑,“雙拳難敵四手呀!他們五六個人呢?!?p> “那可不一定!”
“啊?”
兩兄弟朝山上走去,沒有理會王三狗的驚訝神情。愣了片刻之后,王三狗也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走到自己家門口,果然看到了幾個氣勢洶洶的人在那守著。武釋眾搖頭咂舌,還真是一群憨憨啊。他們哥倆沒回家,所以幾個人就這么在家門口干干等著,咋就那么實誠呢?
武釋眾暗自想著,自己如今的這副身子骨比原來的身子骨強(qiáng)壯多了,試想,若是以前的自己遇上幾個找茬兒的惡人,還真未必打得過。但是如今,按照老頭兒那天的話來說,當(dāng)時王婆派下山的幾個惡人被自己制裁了。所以......今天武釋眾決定用這副身子好好干一架。
思量結(jié)束了,那幾個呆呆怪還是沒有看到武釋眾三人,只知道悶頭在門口守著。轉(zhuǎn)頭的瞬間,武釋眾看到了地上的一塊兒小石頭。
撿起石頭,“bang”的一聲就砸了過去。
“嘿!那幾個龜孫!爺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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