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害羞干什么?”金瑤對陸子琪不滿道。
“不是害羞,不認(rèn)識嘛?!?p> “聊聊就認(rèn)識了啊。你不多認(rèn)識人,別人怎么買你東西?”
“東西好,自然有人買,何況他是男的,也用不上的。”
金瑤氣得拿筷子頭戳陸子琪的腦袋:“笨蛋,誰說男的不能用,男的不用,可以買給他夫人,妹妹,母親用。你怎么這么死腦筋?!?p> 陸子琪想了想,也有些道理,但他本是讀書人,有一些心高氣傲,拉不下臉面去求人買東西。
金瑤一副說教的大姐大姿態(tài)道:“你知道怎么做生意嗎?”
陸子琪撓撓頭,一臉不解道:“知道,就是把東西賣給別人?!?p> “東西大家都會賣,人家為什么要買你的???”
“留仙珠你們這是沒有的?!标懽隅鹘忉尩馈?p> “沒有才更難賣呢,窮人不講究,有錢人都喜歡花瓣浴,為什么要用你這奇形怪狀的東西!”金瑤質(zhì)問道。
陸子琪疑惑道:“那···姑娘的意思是,我們也去做花瓣,我也聽說過怎么做干花瓣,不過···”
“哎呀,你笨死了?!苯瓞幮箽獍愕?,“你還好碰到了我,不然一定餓死?!?p> 陸子琪好笑道:“哎,小姑娘,你好像現(xiàn)在吃的飯,還是我付的錢哦?!?p> 金瑤趁機將陸子琪的情況調(diào)查了個一清二楚,原來他也出自富商之家,祖上就是經(jīng)營這“留仙珠”發(fā)家的,在他們那皇室貴族中女子都愛用的東西,不僅滋潤肌膚,而且能留下芳香。所以常年供不應(yīng)求,生意十分興隆。
卻不想一位王爺愛跟小妾洗鴛鴦浴,也用這“留仙珠”,后來就出事了。
“怎么了,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嗎?”金瑤只以為是沐浴露之類的東西,而只給女人用,是因為男人不講究這些。
陸子琪紅著臉,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到底出了什么事?”
陸子琪搖搖頭不想說:“反正姑娘記得,這東西,只能女人用,男人千萬不能用的。”
“這么神奇?”金瑤疑惑道,“不管了,現(xiàn)在最重要是賣東西賺錢。”金瑤突然想到個好去處。
金瑤回客棧,穿上陸子琪的衣服,這是一件胸前繡著有展翅仙鶴,背后繡有冉起朝陽,前后圖案互相輝映著的一件精美華服。
這件衣服是陸子琪最貴重的衣服了,平時自己都不舍得穿。
金瑤打開門,在門外的陸子琪見換好衣裳的金瑤,雖然穿著男裝,但皮膚白皙,眉眼秀氣,怎么看也不像個男人。
“怎么樣?”金瑤打著轉(zhuǎn)問。
“本來就不像,你這說話聲音更暴露了。”
“那我不說話好了?”
“姑娘女扮男裝,干什么去?”
“我們?nèi)デ鄻??!苯瓞幷{(diào)皮的眨眨眼笑道。
“啊?不行,不行,”陸子琪連連擺手,好似被冒犯了,“那種污穢之地,我是絕不會去的。”
“哎呀,你一人孤身在外,無親無故,去青樓找個姑娘慰藉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金瑤故意打趣道。
“不行,”陸子琪十分有原則,“我不去?!?p> “你就不問問,我去干什么?”
陸子琪紅著臉:“姑娘愛去去,我不好意思問?!?p> 金瑤引導(dǎo)著問道:“青樓里,什么最多?”
“青樓是做男人的生意,當(dāng)然是嫖客最多了?!?p> 金瑤對這個陸子琪真是無語了,難怪考不上功名呢,腦子根本不會轉(zhuǎn)彎的。
“青樓里姑娘最多,她們有錢有閑心,也是潛在客戶。千金小姐,名門貴婦難接觸,青樓姑娘卻好談,她們用了好,自告訴伺候的客人,客人回去保不齊告訴他家娘子,這不就傳開了,生意不就來了嗎?”
陸子琪方恍然大悟:“姑娘,原來如此。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那種地方,”
“哎呀,‘英雄不問出處,富貴莫問緣由’,真是羅里吧嗦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心里無鬼,去哪都坦然,快走啦?!苯瓞幘o催慢催的,陸子琪只能跟著她來到青樓。
因為那一場不吉利的大火,燒毀三樓,醉君坊白天停業(yè)裝修,晚上攬客,對比以往,生意是一落千丈。
本來賺了三萬兩銀子的丈紅娘,現(xiàn)在是愁眉苦臉,只樂壞了兩條街后的萬花樓。
本來醉君坊的名聲都是被當(dāng)家花魁打響的,先有紫萱,后有夏桑,這兩個現(xiàn)在都成了明日黃花。
好不容易來了個耳目一新的金瑤,不想晉王爺看上了要人,自己怎敢留著?真是泰極丕來,走了八輩子霉運
“張公子,你來了?”丈紅娘收起臉色,笑吟吟走向一位穿著華服,身材矮小,眼神猥瑣的男子。
“恩,今兒,人真少。”張公子環(huán)顧一周,也有想撤退的念頭。
“哎,張公子,客人少,姑娘又不少的,保證把您伺候好,不就得了?!闭杉t娘拉著張公子臂膀坐下,忙忙叫人上酒菜。
“公子想叫哪位姑娘?”
張公子手上拿著一把紙扇,一下一下拍打手心,遲遲不說話。丈紅娘知道這位張公子對夏桑垂涎已久,只是迫于夏汩羽的勢力,不敢爭鋒。
丈紅娘狠狠心道:“張公子,夏桑今兒閑著呢?羽公子好多天日子沒來了。”
張公子眉頭一挑,臉上浮現(xiàn)笑意:“哦,她能接客嗎?”
丈紅娘笑道:“瞧公子說的是什么稀罕話,她是我家姑娘,不接客,難道吃白米飯啊。”
“那好。”張公子從袖兜里掏出一錠銀子給丈紅娘。
丈紅娘揣著銀子急急忙忙上了二樓,來到夏桑廂房,夏桑正在百無聊奈的發(fā)呆,聽到有人敲門,高興問道:“媽媽,公子來了?”
“來了?!闭杉t娘推門而入。
夏桑已在梳妝臺前對鏡打扮。
“來的不是夏公子,是張公子?!?p> 夏桑一聽,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將正插入云鬢的金步搖取下來,扔在妝臺:“什么張公子?”
“張公子,就是鹽商張家公子啊。他家可是富得流油,點名要你作陪,女兒有福氣了?!?p> 夏桑“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媽媽真是糊涂了,若被羽公子知道,他不拆了你的摟坊?!?p> “哼,”丈紅娘冷笑道,“你自己板手指數(shù)數(shù),羽公子多少日子沒來了,你每日可是要交一百兩包場費,我才不讓你接客,現(xiàn)在沒了,你自然要給我接客賺錢,難道讓我白養(yǎng)你?”
夏桑道:“媽媽,我是羽公子的人?!?p> 丈紅娘拿檀香木扇在夏桑眼前揮了一下,扇出一陣被燭火照亮的香風(fēng):“你有名分嗎?你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別做美夢了,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接客,多賺點銀子,等以后人老珠黃,也有個依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