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喝我的藥?”金瑤好笑的問,“也不嫌臟?!?p> 夏元燦紅著臉將身子移開,金瑤本來躺在他懷里,差一點栽倒到床下,被夏元燦一只粗壯的手臂及時扶住肩膀。
“你反正不喝,別浪費了。”
金瑤重新躺下,閉上眼,因為不適,喘著粗氣:“藥還怕浪費的?我好困,要睡會?!?p> 夏元燦“恩”了一聲,沒有再出聲打擾她,但也沒走,筆直的坐在床邊凳子上,聽著金瑤遲緩均勻的呼吸聲,想了許多,但又說不清具體在想什么。
第二日金瑤病更重了,開始胡言亂語,小聲咕嚕說著什么話,好像在罵人,病得這么重,性子依然這么厲害。
喂藥依然不喝,強灌進去,差點沒把人嗆死。
夏元燦還沒有過這么棘手的事,但也不想去求別人,正在為難想辦法,外面吳碩進來,告訴他夏汩辰來了。
夏元燦心一沉,走出去,見夏汩辰也是滿臉陰霾,氣勢沉重。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哥來我這,有何貴干?”
“金瑤在這?”夏汩辰沉住氣問。
“是的。”
“我是來帶她走的,”夏汩辰直言不諱道。
“大哥是她什么人,憑什么要帶她走?”夏元燦不悅道。
“她是我請進府的客人,自然由我照料她的一切,三弟為何插手此事?”夏汩辰知道金瑤昨日沒回去,找人去尋消息,知道在夏元燦這住著,雖然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但十分擔心她將身世說出去,所以一得到消息就匆忙趕來。
“她是周瑋林的人,在我這待著,沒什么不妥吧。”
夏汩辰按著性子低聲道:“她跟周瑋林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三弟不要護著你的奴才。”說著要進去拿人,夏元燦出手攔住。
雙目對視,敵意洶洶,夏汩辰畢竟是長子,穩(wěn)重的問:“三弟,這是何意?”
“不放?!毕脑獱N一慣的桀驁不馴。
“你是在跟我作對?”
“大哥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毕脑獱N似笑非笑道,今非昔比,他可不是往日任人欺負的庶子。
“好,那我們?nèi)査?,她若愿留在這,那就交給三弟了。若愿跟我走,三弟不能強留人吧?”夏汩辰不想爭吵,怕惹外人笑話,還是找個體面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夏元燦緊抿著唇,似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夏元燦懷著復雜的心情帶著夏汩辰進了左邊第一間廂房,卷起厚重的青色布簾,入了臥室,夏汩辰見到躺在床上的金瑤,面色慘白,額頭汗珠滾滾,昨天打在左臉的指痕印更清晰了。
“她怎么了?”
“不小心掉到河里染了風寒,又不肯吃藥,一夜病得更重了?!毕脑獱N嘶啞著聲音道。
夏汩辰到床邊心疼的看著金瑤,俯下身柔聲道:“金瑤,我們回去好不好?”
金瑤翻了個身,在被子里縮得更緊了,“金瑤,”夏汩辰強制把金瑤從被子里拖出來,手腳冰涼。
“為什么不喝藥?”夏汩辰問夏元燦。
“她不肯喝,有什么辦法?”夏元燦道。
“把藥拿來,”
夏元燦跟吳碩使了個眼色,看這個哥哥有什么法子喂藥。吳碩將桌上已經(jīng)半溫的藥端來,夏汩辰扶起金瑤,讓她緊緊躺在自己溫暖的懷中:“金瑤,你生病了,快把藥喝了?!?p> 可湯勺剛送到嘴邊,金瑤就條件發(fā)射的把嘴撇開了。
“她跟藥一定有仇,我真懷疑她以前生病,父母是怎么給她喂藥喝的,難道還有人不生病不成?”夏元燦道。
“哪里能慣著她,”夏汩辰皺著眉把藥碗遞給吳碩,自己用手掐著金瑤瘦小的臉蛋,強扒開她的嘴,“給她灌進去。”
“這,”吳碩不敢,猶疑的看了一眼夏元燦。
夏元燦把藥碗接過來,舀了一勺,試著放進金瑤嘴里,不出所料,金瑤很快就吐出來了,含糊不清道:“不喝,不喝,”褐色的藥水流了一嘴,滴落在床被上,一塌糊涂。
夏汩辰緊緊摟著金瑤嬌弱的身子:“生病不喝藥怎么行?”
“讓我死了算了,死也不喝藥?!苯瓞幹老你槌絹砹?,賭氣一般撒著嬌,“我死了不好嗎,就不怕我連累你了,你去伺候那個公主吧?!?p> “我···”夏汩辰又羞又氣,又急又躁。
夏元燦也早聽聞周瑋林說過,金瑤對夏元燦一往情深,是非他不嫁的,今日眼見為實,看二人關(guān)系十分曖昧,不覺心中窩火,比昨日還難受一百倍,悶聲出了房,吳碩以為是避嫌,也不好呆在這,把丫鬟招呼一起出去了。
夏汩辰氣道:“你,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我不懂事,那個公主懂事,你去找她啊,還來管我死活干什么?”金瑤雖然生著病,但是妒意一絲不減,還增了幾分,把夏汩辰氣得無語,卻不知該拿金瑤怎么辦才好。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個女人還是不肯認錯,夏汩辰突然有些怕了,后悔自己起了色心,攤上這么大個麻煩。
他太自信了,以為可以憑借俊色將所有女子玩弄鼓掌,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讓她們?yōu)樽约荷老嘣S,早就知道這個金瑤不是單純女子,只怕捅個天大的窟窿,自己反要被她所制。
“你不也是公主嗎?”夏汩辰好言好語道。
“我可不是,”金瑤沒好氣道。
“那你要我怎么辦,你說。”夏汩辰脾氣也被折騰上來了。
金瑤委屈巴巴的趴在夏汩辰懷里流淚,既恨他無情打自己,又貪戀他的無盡溫柔:“你去打公主一個耳光,這件事就算了?!?p> “胡鬧,”夏汩辰猛起身,狠狠將懷中的金瑤摔在床上,“我好話說盡,你還不知好歹?”
金瑤哭得更兇了:“你說我是公主,你可以打我,那你為什么不敢打她?”
夏汩辰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是嗎?”
金瑤看著夏汩辰說出這一番絕情的話,整個人崩坍一般,萬念俱灰。
“那你當我是什么?”
夏汩辰道:“我說過,你如果乖乖聽話,我會照顧好你,但你卻要與公主爭寵,陷我于不利之地,可就容不得你了?!?p> “你要怎樣,殺了我嗎?”金瑤此刻真的傷心欲絕,自己對夏汩辰付出真心,抵不過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