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趕過來的時候,里面打得很激烈,更準(zhǔn)確地說的話,是單放面的毆打,被毆打的那個人被幾人圍著,躺在地上,從縫隙里面看到腦袋上面地上都有血,那被打的人看起來沒有什么生氣。
唐昭腦子一熱,拿著棍子直接沖進去,在最外面看起來最壯的那個人背上打了一下。
被打的人只是頓了頓,立即轉(zhuǎn)過頭,臉上帶著青紅的傷痕,瞪大眼睛,看著唐昭,像一只嗜血的兇獸。
正是剛剛領(lǐng)頭的大哥。
唐昭被嚇得緊緊抱住棍子后退一步,做防御姿態(tài)。
刀哥扯著嘴冷笑一聲,伸手就要往唐昭臉上打去,唐昭連忙用棍子擋住來勢洶洶的手。
“哼,沒看出來。”刀哥冷哼一聲,眼神愈發(fā)兇狠。
接著劈手奪過唐昭手里的棍子,同時踹了唐昭右膝蓋一下,力氣很大,唐昭立馬痛得單膝跪下來,只感覺自己膝蓋骨放佛碎掉了一般。
“好了,十分鐘。”
刀哥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幾個人立馬停下來。掃眼看過去的話,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些傷。
唐昭連忙拖著受傷的腿,走過去。
陳辭睜眼,眼前很模糊,挨過了最開始的陣痛,后面的也就麻木了,身上傷口還好,只是頭上的血越流越多,腦子越來越昏。
周圍的人散去,有人一直在叫“陳辭,陳辭……”聲音很熟悉,面前浮現(xiàn)了一張圓潤的呆呆的臉。陳辭覺得自己可能產(chǎn)生了奇怪的幻覺。
唐昭不敢扶他,害怕身上有什么斷裂的地方。只能在一邊喊他的名字,用衛(wèi)衣捂住他流血的后腦勺。
刀哥在一邊開口:“你小子不錯,是條漢子,前面六分鐘打得很好,要不是六娃剛剛用棍子打了你的后腦勺,你也能再堅持一會兒,也算是我接單這么久以來最牛的高中生了?!?p> 陳辭聽著,默不作聲。眼前漸漸清晰,確實是一張很圓潤的臉,黑色大眼鏡,皮膚很白,嘴巴較厚淺粉帶著死皮,上面有牙印,被咬得血跡斑斑,眼珠是琉璃的茶色,帶著水光。
“你……咳咳咳咳?!标愞o看著唐昭,自己也慢慢坐起身來,剛剛開口,就咳起來。
唐昭連忙用手扶住陳辭,陳辭愣了一下,又咳了幾聲。收斂神色之后,看著面前的幾個人,虛弱開口:“不是要叫救護車嗎?”
刀哥笑了笑:“是啊,我們有規(guī)矩,不沾人命,每次接單也只最多接十分鐘,向來是光明正大。只是剛剛這個小姑娘用棍子在后面偷襲了我,你們說說這個怎么算啊?”
“明明就是你們以多欺少!”唐昭憤憤地開口:“而且你剛剛已經(jīng)踢了我的左腳?!?p> “哈哈哈,我們的規(guī)矩向來就是以多欺少,我也是最講規(guī)矩了。再說這個小子有女朋友吧,就你長成這樣,能看上你,自己眼巴巴趕上來找打。”
唐昭一聽,皮笑肉不笑,回嘴:“是啊,您好看,未出庭院三五步,額頭已到畫堂前,說您天庭飽滿;去年一點相思淚,至今未到而腮邊,說您極有個性?!?p> “咳咳咳,”陳辭又咳了起來,暗自用手碰了一下唐昭,示意她停止。看著刀哥道:“那你有什么解決方法嗎?”
刀哥聽了剛剛唐昭的話雖然具體的可能大概沒怎么懂,但是按常理來說就知道不是好話。但是不想跟人一般見識,只用木棍指著兩人,悠閑地在兩人之間指來指去:“很簡單,要么你被打一棍,要么嘛,她被打一棍?!?p> 唐昭一聽有點怕,眼神不由得順著對方的木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到陳辭這個樣子,心想:想來這個人再也是經(jīng)不起一棍子了,自己好歹130呢,十多年的肉也不是白長的。
“我我我,來?!碧普雅e起一只手,結(jié)結(jié)巴巴對著刀哥開口。
不過好像人家根本就不理她,只見那刀哥目光炯炯,嘴角還掛著笑,就看著陳辭也不講話。
陳辭笑了笑:“承蒙看得起,還是我來吧。”
“陳辭,你……”
“沒事兒,扶我起來,幾位今天開始被打了,怎么也要還點回來?!?p>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狂妄是狂妄,不過很識相,那我就不客氣了。”
待陳辭剛剛站定,前一秒還在笑的刀哥,眉眼霎時變得狠戾,直接掄起棍子往陳辭背上打去。
唐昭直接閉上眼睛,不忍看,只聽到一聲悶哼,而后一個高瘦的身子撲來,唐昭下意識地抱住,鼻腔里面鉆進更濃的血腥味,自己腳也支撐不住,脫力往下跪,最后兩人都半坐在地上。
周圍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哈哈哈,大哥,干得好!”
“給他們叫救護車?!?p> ……
看著幾人走遠。
陳辭:“你,帶手機了嗎?”
唐昭:“沒,沒有,你也沒有帶嗎?”其實好像在咖啡館忘了拿,當(dāng)時腦子里面根本就是一團亂麻,盡想著快點在哭出來之前一定走遠點。
陳辭:“帶了,在那邊?!?p> 唐昭看過去,只見一只已經(jīng)四分五裂的手機孤零零躺在地上。
靜默……
圣德醫(yī)院外科
陳辭后背傷的比較重,不過最主要還是腦袋后面的傷口,醫(yī)生剃掉了他后面的頭發(fā),在腦袋上面包了一圈,臉上青青紫紫的,嘴角也破了。
兩人在一個房間,中間隔了一道簾子。
唐昭不經(jīng)意抬眼,就見對方可能因為疼痛,微微瞇起雙眼,嘴角下意識咧開,伸出粉色的舌尖舔走了嘴角的血珠,帶著蠱惑人心的妖異和狠戾。
心里不爭氣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唐昭左膝蓋沒大事兒,起了淤青,看起來有些嚇人,用一些外敷的消炎藥就好了,前幾天稍微有點影響行動。
治療的醫(yī)生看起來很面善,四十多歲,從看見兩個人起就直搖頭,包扎的時候也一直在陳辭耳邊念來念去。
唐昭:是陳辭的熟人,太好了!
要交醫(yī)藥費,對于身無分文的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兩位高中生來說,這位熟人無異于是及時雨。
醫(yī)生:“叫你們大人來!”
陳辭:“我媽回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保ú磺樵搁_口)
唐昭:“我媽也回去了,她,她回老家,我外婆生病了?!保蓱z兮兮)
醫(yī)生:“算了,下不為例。這幾天都不要在你小姨面前晃悠,知道了嗎?!保o奈嘆氣)
陳辭:“嗯?!?p> 醫(yī)生:“我看啊,你盡把你爺爺那一套學(xué)了,現(xiàn)在是和平社會,萬事用腦子,不要動粗,你腦子雖說比起我來是要差點,但是已經(jīng)很夠用啦?!?p> ......
唐昭:小姨,原來是親戚啊,難怪呢。話說他的親戚人都很好,但是很自戀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