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的男人的眼神挺闊怕,干嘛,怕,怕你不成。我這么多年了,給多少對男女見證婚禮呢~這種情況……
“我就問最后一遍?!?p> 大姐最后受不了年輕男人的冷臉,還是裝作很有氣勢地加了一句。
畢竟是個人選擇,無論怎樣,自己沒有干涉的權(quán)利。
鬧不好又會被投訴,這都是第幾次了,真難??!
其實大姐主要就是看著唐昭問的,眼神里面帶著鼓勵和支持!
姑娘大膽說出你的真實想法,姐姐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自愿的?!?p> “自愿!”
一男一女,異口同聲,一軟一硬。
同樣堅定。
最后大姐也大手一揮,氣勢恢宏,印章“啪啪”兩下,擲地有聲,蓋下。
從此刻起,陳辭和唐昭正式結(jié)為夫妻。
我們自愿結(jié)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鐘愛一生!今后,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我們要堅守今天的誓言,我們一定能夠堅守今天的誓言!
這是兩人先前說過的民政局的結(jié)婚誓詞,帶著國家對每位新人的祝福期待和責任承擔的要求。
每一個字從不同的嘴里面同時說出,仿佛能深深烙印進心里,字字鐫刻進靈魂。
那一刻我,和你,似乎真的靈魂相融,心心相印,心心相惜。
你的眼神仿佛告訴我:我愛你。
我想,我的眼神也是。
君當做磐石,妾當做蒲葦。
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
唐昭:我是真的高興哭了的。
陳辭:我就不該讓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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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十一月二十四號一早就坐飛機要飛回北城,但是遇到強降雪,氣流不穩(wěn),飛機顛簸半機小時左右,明明就是白天,機艙里面燈全部熄滅,就連外面都是烏黑陰沉一片,可以看到黑云里面時隱時現(xiàn)的閃電。
顛簸不久,機艙里面就陷入了恐慌,乘務人員的聲音從喇叭里面?zhèn)鱽?,并不能起到安撫作用。在那段時間里面,每一個人無論什么職業(yè)什么年紀,都面臨同一個逼近的惡魔——死亡。
有人哭,有人叫,有人受不了嘔吐,有人發(fā)病了,沒有人管,都被掩蓋在一片驚叫和恐慌之中。
唐昭沒有想什么,第一意識是或許這是什么解脫之類的。
她旁邊一個女孩子也是很冷靜,冷著一張慘白的臉,閉著眼睛,靜靜等候。
“你想死嗎?”
“?。空l想死?”
“對啊,誰想死?”“想不想叫?”
“叫什么?”
“試一下!”
說著,女孩子雙手在嘴邊做喇叭狀:“啊啊啊啊啊~”
聲音沙啞,有種粗粒感。混合在其他聲音中,無人注意。
“你來吧?!?p> 唐昭點頭。
“啊啊啊啊~”
確實會好很多??!
不是驚懼恐慌,是釋放。
下一瞬間,唐昭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好看的臉,還有一個圓嘟嘟的小娃娃,她在叫“姐姐,姐姐......”
不由得,唐昭流下眼淚,開始嚎啕大哭。
旁邊的女孩看了一眼,拉下自己的帽子,只露出淺紅的薄唇,好看的下頜:“切,還是怕死?!?p> 唐昭雙手掩面,指縫完全濕透:對啊,我還是怕死,因為還有牽掛......
飛機被迫降落在南北城中間的一個城市,唐昭在機場等了很久,外面還是風衣,羽絨服在行李箱里面,兩三個小時下來身子都凍麻了。
然后陳辭來了,走到唐昭面前。
就像一個奇跡。
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外面在降大雪,機場里面還有很多人。
黑色長款羽絨服,大背包,濕潤的頭發(fā),白玉一般的臉,呼吸間還帶著白色的氣體。
“唐昭?!?p> “陳辭?!?p> 唐昭被包裹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面,身子還是冷的麻的。
“像個冰塊木偶?!?p> 男聲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但是羽絨服又被扯著往后面拉,完全把對方抱進懷里,牢牢裹住,兩個人緊緊挨在一起。
感受到懷里人肩膀的輕微顫動,陳辭把下巴擱人頭上,輕聲說:“和你結(jié)婚行嗎?”
正在默默哭泣的唐昭:嗯?!
退開一些,唐昭的臉被抬起來。
眼睛紅彤彤的可憐極了。
“哭什么?”
“沒......。”
“我想和你結(jié)婚。同意嗎?”
眼前的人笑得很溫柔,清風明月一般,眼神執(zhí)著熱烈。
這就是自己這么多年的牽掛??!
可是會不會太草率了。
“我......?!?p> 眼前放大一張俊臉,唐昭感覺額頭被輕輕抵住,蹭了蹭,對方的鼻頭也擦著臉頰,余光里面可以看到翹起來的緋紅的薄唇......
呼吸相交,極盡寵溺一般。
“和我,結(jié)婚,好嗎?”
“好。”
唐昭迷迷糊糊答應了。
接著陳辭換了一下,自己坐到椅子上面,抱著唐昭裹著同一件羽絨服。
談論結(jié)婚的事情。
“那明天去?”
“什么?”
“結(jié)婚?!?p> “......”
“明天好像不上班,后天吧,早點來接你?!?p> “你反悔了?”
“可......??!”脖子被后面的人咬了一下。
“不可以!”“你已經(jīng)為人母,做個榜樣!”
“喔~”
旁邊椅子上面也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戴著白色帽子的女孩子,仰著頭閉目,戴著耳機聽歌。
一兩個小時一動不動。
只露出皮膚冷白線條精致的下巴,以及緋紅的薄唇。
看著男人一些列操作,似乎是不屑地冷哼一聲。